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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落知又道:“我知他,他也知我,我们不求长长久久地厮守在一起,只求在一起的每时每刻都能愉快顺心。母亲,您不用担心我们。” 顾老夫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好,便按着你们的心意来吧,我不会插手。” 顾落知甜甜地笑了起来,再次道谢:“多谢母亲。” 第二日顾落知散衙回来,府中正一片热闹,她将将走进顾以真的院子,便听见了一阵欢乐的笑声。 走进屋子一看,原来是小宝宝尿了,正巧尿了景文宣一身,景文宣举着小宝宝哭笑不得地站在屋中。 奶娘赶忙上前接过小宝宝,带小宝宝下去换尿布。躺在床上的顾以真忍下笑意,开口道:“说来也巧,我怀胎期间给宝宝做衣裳的时候顺带着给你也做了两件,我让丫鬟拿过来,你先去换衣裳吧。”说完,顾以真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景文宣满脸无奈之色,可当他转身看见门口站着的顾落知时,脸顿时红了起来,他接过丫鬟找出来的衣裳,快速向顾落知见了礼,而后匆匆跑出去换衣裳了。 顾落知也不禁翘起了嘴角,她行至床边,丫鬟给她搬来了凳子坐下,她看向顾以真,问道:“今日觉得身子如何?” “倒没有什么大碍,劳哥哥挂心了。”因着心情好,顾以真的精神看着也很好,她柔柔地笑了起来,让顾落知放心了不少。 奶娘很快给小宝宝换好了尿布,重新将他抱回了屋子,她原本想将孩子交到顾以真手上,却在丫鬟的眼神暗示下将孩子递给了顾落知,顾落知犹豫了一瞬,还是抬手接了过来。 老实说来,顾落知也不会抱孩子,但有奶娘在一旁指导,她还是很顺利地将小宝宝抱在了怀中。 小宝宝相比起前一日有了一些变化,他的皮肤不再那么皱皱红红,眉眼似乎也开了一些,此时他毫无睡意,睁着一双眼睛不知道在看什么,模样瞧上去很是乖巧可爱。 顾落知垂眸看着他,神色都不禁温和了下来。 很快,景文宣换好衣裳回来。顾以真给他做的衣裳很是合身,他笑容满面地走进了房间,完全没有离开时的郁闷惆怅。 景文宣也不需要人搬凳子,他很是厚脸皮地坐在床边,坐在顾以真身边。 顾落知抬头看向景文宣,问道:“小宝宝的名字想好了吗?”虽然就短短一日,但顾落知相信,以景文宣的性子,怎么可能不想着给小宝宝取名字呢。 景文宣双眸一亮,很是愿意和顾落知说这个话题:“我取了好几个,同真真商量了一番都觉得不太满意,顾大人有什么好名字吗?” 顾落知当即摇头,她绝对不会插手这事:“小宝宝的名字还是由父母来取更好。” 景文宣也不强求:“那我和真真再想想,我们二人商量着取。” 三人坐在一起闲闲地说了一些话,气氛很是和谐,后来顾落知还留景文宣用了晚膳,态度温和得景文宣都忍不住害怕。不过景文宣心大得很,害怕了没一会儿就高高兴兴地和顾落知说话,最后十分心满意足地回了景家。 安宁祥和的日子持续了一段时间,一直到景初维查到安王留在京城里的钉子。 是夜。 顾落知跟在闻井身后,静静地朝着前方走去。她穿着黑色的披风,披风兜帽拉起来遮住了她的容颜,让人即便查到有人夜访太傅府,也不能知道她是谁。 闻井默默地走在前方也没有说话,两人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进了一个小院子,到了一间亮着烛火的屋子前。 闻井上前推门:“大人,请进。” 顾落知朝着闻井点了点头,抬步进了屋子,她刚刚进去,屋门便立时关上,门口的闻井退后几步,安静地守在院中。 顾落知站在屋中没有立刻走动,她抬手将兜帽取了下来,而后才环视屋内。 屋子里很是安静,只有屏风后面传来了声响,顾落知下意识朝着发出声响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屏风上面投出了一个影子,应是景初维,他似乎将将沐浴过,正在穿衣裳。 明明什么也看不见,明明就是个影子而已,但他那抬手的动作和衣料摩擦的声响让顾落知的心不自觉快速跳动,她猛地往后退了一步,同时,听见动静的景初维也在此刻开了口: “阿落你来了,稍等我一会儿。” 顾落知咽了一下口水:“好。”她让自己镇定下来,抬步行至桌边坐下,自顾自地倒茶喝。 没一会儿景初维便从屏风后面出来了,他一边走到顾落知身边,一边抬手用一根乌木发簪束发。顾落知举着茶杯,目光不自觉落在景初维身上,就这么一直看着他,直到他坐在了自己身边。 景初维早就注意到了顾落知的目光,趁着顾落知傻乎乎地看着他的时候,景初维俯身靠近顾落知,在她的唇上落在了一个轻吻。 顾落知立时回过神来,她脑袋往后一仰,拉开了两人的距离,中断了景初维的下一步动作。 她瞪着眼睛看着景初维,景初维忍不住笑了起来:“好了好了,我不闹了,我们说正事。” 顾落知这才神色一松,重新坐好。 景初维开口道:“我已经查清楚是谁在京中帮助安王了,想来你也已经猜到了。” 顾落知点了点头,其实这人并不难想,把几件事情的关联点合在一起,自然而然便能想到那人,而景初维口中的“查清楚了”是指已经掌握了确凿的证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