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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彻回封地不许带太多兵,但还是有不少人自愿追随他而来,一眼望去,旌旗招展,迎风猎猎,骑在马上的男人一身黑甲,腰悬长剑,眉目凌厉如高山之鹰,双目清寒却如雪岭之冰,只一眼,便令人生畏。 可他目光在触及女子幽黑的眼眸时,却化作了一泓清泉,清濯耀眼。 容彻勒住缰绳,下马便拥住了她,在她耳边低低呢喃:“卿卿,我回来了。” 魏卿卿眼眶微湿,终于,苦尽甘来。 “你就是我爹爹?” 忽的,软糯糯的声音传来。 容彻低头瞧见那一本正经的小萝莉,嘴角勾起:“是。” 小萝莉却兴趣盎然的指了指他的马:“我能骑吗?” 容彻瞧着跃跃欲试的她,笑出了声来,很好,小东西很有她娘亲的风采,一样胆子大的很! “怕不怕?”容彻问她。 阿蝉仿佛尊严受到了挑衅,一叉自己的小胖腰目光盈盈望着他:“爹爹让我骑一骑,不就知道了?” 容彻被噎,看了眼一脸幸灾乐祸的魏卿卿,知道这小东西平素的作风便是如此了,当即将她往马上一拎,也不管旁边的其他人,飞跃而上,驾着马就出城了,气得国公爷跳起老脚大骂:“混账东西,别吓着小囡囡了!” 国公爷非常执着的,把阿蝉当成他心目中那个处处都要爷爷呵护的小乖乖了,虽然每次阿蝉都十分体贴的用行动表示了她不是。 魏卿卿笑着看着两人一马离去,才看向后面跟来的人。 高了,壮了,也黑了,一双眼睛却黑得发亮。 “二哥。” 魏卿卿看着面前的魏虎,早已跟当初那个喜欢耍性子跟着自己瞎胡闹的少年郎完全不一样的,可一直不变的,是他看着自己时,那份宠溺。 “小妹。” 男人微微沙哑的声音和他勒着缰绳的那双早已磨出厚厚老茧的手,暗示着他这几年所受的磨难。 但魏虎却看不出半分的后悔埋怨,有的只是历尽千帆后的成熟与稳重。 池扬带着蹒跚学步的孩子出来时,魏虎眼神一柔。 还是一旁跟来的魏青山故意冷着脸开了口:“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回去洗洗,一身臭汗。” 魏虎笑着露出一口白牙。还跟当年一样,在魏青山面前便怂了几分:“儿子这就去!” 说着,也不管众人怎么看,抱着老婆孩子就飞快回去了。 等半个时辰后,容彻跟着明显与他更亲近的阿蝉回来,才知道容海没有入京,而是留在了塞北,而闫阮也在最近带着孩子去了塞北。 魏卿卿知道,秦凉野一日不死,容海都不会离开塞北。 国公夫人抹了把眼泪,国公爷却笑着拍大腿:“很好,等过段时间,我跟你娘就去塞北走走,你娘好久不曾去过那儿了,那里的战马养得还是很好吧?” 国公夫人也回想起当年自己驰骋疆场时的样子,眼睛一热,嗔怪的看了眼老国公。 老国公却故意朝她挤了挤眼睛。 过了接风宴,洗去一身灰尘,容彻终于能搂着爱妻挤在了一个被窝里。 窗纱浮动,伴随着爱的声音,直到月亮也羞涩的隐入黑暗之中。 第二天阿蝉过来的时候,还问了问魏卿卿:“娘亲,我什么时候有个meimei呀?” “你想要个meimei了?”魏卿卿好笑问她。 阿蝉却一本正经的想了想,道:“昨儿兰生姑姑说,爹爹和娘亲在给我生meimei,叫我不要来打搅爹爹和娘亲。” 兰生:…… 魏卿卿让自己冷静下来,幽幽瞟了眼眼观鼻鼻观心的兰生:“是时候给你找个婆家了。” 忙过府里的事,魏卿卿也不闲着,刘全福此番跟来,带了不少的种子,也带了不少手艺人。 这儿既然是封地了,魏卿卿想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松动松动筋骨。 达则兼济天下,她想,多攒些功德,也算回报老天爷让自己重生一次。 寒来暑往,一春又一春,不知不觉已过去十五年。 朝中有过几次动荡,最后都归于宁静了,倒是这块原本贫瘠的封地,十五年过来,已经四处开垦了农田,如今春意正浓,绿油油的农作物已经长满了田间。 此处因为临近楚国,这些年朝廷跟楚国建立了和平邦交好,这里也成了两国贸易的往来之地,商业也渐渐繁荣起来。 曾经鸟不拉屎的地方,如今已经成为了繁华之地,魏卿卿跟容彻的贤明也慢慢传了开去。 前阵子,府里才办了老夫人的寿辰大宴,守在门口写礼薄的管事手腕都写肿了,各方送来的礼几乎堆满了库房。 最暖心的,还是城中百姓送来的各类蔬果杂粮。 府中刚从外头翻墙进院子的绿衣少女刚回到房间,瞧见桌上放着的一个大大的礼盒,嘴角扬起,每到她生辰前夕,她总能收到一份这样的礼物。 天南海北的都有,每年不落。 少女刚拍拍干净身上的灰尘,理了理凌乱的头发,端庄的昂起头,眨眨黑白分明的眼眸准备回房拆礼物去,就见一个优雅美貌的妇人端坐在里侧,端着茶盏,眼皮都没抬下,少女却眉心一跳,扭头就要跑。 “阿蝉。” 美貌妇人优雅的品尝了茶,嘴角勾起看似温柔的笑意:“又想去找你祖父还是祖母?亦或是你外祖父?不巧,他们全部都去城外庙里上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