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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样的关头,西南忽然爆发出了民变,一封封参奏官员徇私枉法的折子像雪花似的飞入皇宫,皇帝临时决定微服私访,容彻作为护卫统领,必须跟随,不可拒绝。 国公府内。 “二爷呢?” 魏卿卿睡到日晒三竿起身,十月的阳光还是暖和的,她便只穿着条雪青色的裙子坐在廊下问道。 “二爷来看过您,便被大爷叫去了。”兰生替她拿了斗篷来披上,可魏卿卿说是中了毒,可面色一直红润,除了嗜睡以外。几乎没有任何不适的症状。 魏卿卿点点头,对于自己的毒并不担心,既然只是慢性的毒,想必下毒之人并非是要害死她,而是要利用自己做些什么。 “小姐,外头凉了不少,您还是回屋歇着吧。”兰生道。 “不歇着了,成日躺着,骨头都要软了。对了,最近刘全福很少来回话了,你去寻了他来。” 魏卿卿这半月一直昏昏沉沉的,京城的形势倒是都忽略了。 兰生知道她做了主意的事儿是劝不动的,倒也不劝,立即打发了人去找刘全福了。 魏卿卿看出她似乎还有话在瞒着自己,拿手遮着额头看了看阳光,问她:“父亲跟大哥如何了?” “大人很受皇上重用。”兰生的话顿了顿:“不过有二爷在,您放心,不会出什么事,倒是大公子……听闻皇上想要撮合大公子跟先皇后娘家的一位小姐。” “大哥不成婚,他的婚事总会被人一直惦记。”魏卿卿知道,大哥并不是个糊涂之人,他定能有法子处理好这件事。 魏卿卿说了几句话,便又觉得困乏了起来。 她实在不想再去躺着睡了,便起了身要走走,谁知脚步一晃,人往前一倒,便跌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里。 “二爷。” “爷带你去湖边转转。有人进贡了几对极漂亮的鸳鸯,我去寻太后求了来,养在了湖里,你正好瞧瞧。” 容彻将她抱在怀里,以前还觉得胖乎了些的小妮子,这几日又清瘦了下来,抱在怀里都觉得轻飘飘的,仿佛风一吹就会走了一般。 魏卿卿抬眼看着他紧抿着的唇角,抬手捏了捏他的脸。嗯,皮肤嫩滑,捏起来手感真好。 “二爷不必担心,等韩先生回来,妾身便没事了。” 容彻紧锁的眉头已经没有松开。 魏卿卿不喜欢看他如此,那个散漫矜贵的公子,才是他该有的模样。 “那是棠儿吗?” 走了一段,魏卿卿瞧见小心翼翼躲在墙根后焦急朝她这儿看过来的小小人影,问道。 容彻停下脚步。便立即有人带了棠儿来。 棠儿望着容彻,有些怯,往后退了几步,才小声的问:“少夫人好吗?棠儿好几日不见少夫人了,绿萝姑姑说,少夫人病了,棠儿很担心。” “她不会有事。” 容彻的声音有些凉。 魏卿卿不解他怎么如今对棠儿这般冷淡,想要说什么,便又听容彻道:“你若是没旁的事,就回去念书。” 说罢,便直接抱着魏卿卿走了。 棠儿局促的站在原地,看着魏卿卿的样子,小小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小少爷,您母亲来了,在前门等着见您呢。” 正说着,便有人来报,说乐舞过来了。 棠儿第一次握紧了小小的拳头,认真看着来回话的婆子;“你告诉母亲,我恨她,我再也不想见到她了。” 说罢,便扭头回绾秋院了。 婆子将话原封说给乐舞听时,乐舞的情绪几乎没多少变化:“跟他生父一样,都是冷漠无情的。” “什么?” 婆子没听清,乐舞也没再继续说,转身便默默走了。 但她刚回到闻府,就看到了消失许久的闻极。 “魏卿卿身上的毒,是你下的手?”闻极望着乐舞,问。 “你若觉得是我,便是我。”乐舞无视闻极,提步往前走。 闻极拉住她的手,语气卑微:“舞儿,我失踪这么久,你都不担心我吗,我受了很重的伤……” “那你怎么没死在外面呢?”乐舞甩开他的手,冷笑:“你不是早就死了,为什么还要回来。为什么还要来害我,破坏我的生活!” 闻极看着被甩开的手,看着伤心质问自己的乐舞,轻声问她:“这么多年,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子,舞儿,我要怎么做才能弥补你。” “很简单,你把容彻给我,我就原谅你。”乐舞笑,透着对闻极的讥讽,这个男人,敢强要了自己,敢杀了自己父母,以前她还觉得此人会容易被激怒然后杀了她,却没想他如今竟软弱得任凭自己打骂也不还手了,实在是让她打心眼里,瞧不起! 闻极看着恨他至极的乐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乐舞见他如此。直接转身回了里屋去。 待乐舞走了,才有人到闻极身边:“皇上让您即刻入宫。” “我知道了。” “那夫人和少爷……” “好生保护着。”闻极望着手里的剑,想着乐舞恨他至极的模样,眸光微黯:“去查清楚国公府的少夫人中毒到底是怎么回事,最近我跟着她,发现除了容彻的人,还有一波十分隐秘的人也在跟踪她,只怕不怀好意,你们小心盯着些,尤其要提防那容锐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