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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卿卿要开口,国公夫人却拦着她自己往前一步,冷笑:“母亲这话的意思,已经是认定是卿卿害了林林了?” “人证物证确凿……” “人证?”国公夫人指着地上的丫环:“她是亲眼看到卿卿下毒了,还是看到卿卿把林林推到湖里了?” 老夫人面色微沉。 国公夫人看她说不出来,又指着那大夫:“你是哪里来的大夫,既然一查就知道毒是下在了山参上,这样大的本事,不该在京城籍籍无名才是,怎么本夫人从未听说过你?” “这,老朽……” 那大夫也结巴起来。 陶氏见状,愤愤然:“大嫂的意思,竟是我们自己害了林林不成?林林可是我的亲骨rou啊,我怎么可能下得去这样的狠手。” 国公夫人皱眉,她也觉得陶氏虽然对外人狠,但对自己的两个女儿一向疼爱,应该不至于如此才对。 老国公一直一言未发,由着这里闹。 “如此说来,你是要袒护自己这个儿媳了。今儿她对林林说的那些刺耳的话,总是真的吧? 她不顾亲情,逼得林林跳了湖,就算这毒一时无法证明是她所下,也跟她脱不了干系,既如此,不如让她先去祠堂跪着,等事情查清楚了再说。” 老夫人冷淡看向魏卿卿,似乎要从她脸上看出些许的害怕来。却没想到这一看,刚好跟魏卿卿那黑幽幽的眼眸对上。 不是她在算计魏卿卿,反倒像是魏卿卿,在算计她。 老夫人的脸不由黑了几分,但还不等开口,就见魏卿卿看向了她,问:“这山参,乃是太后赏赐的,敢在御赐之物上下毒,的确要好好查一查,到底是谁下的毒。” “御赐之物?” 陶氏瞬间腿软,惊恐的看向老夫人。 陶氏这反应,国公夫人顿时寒了心,这毒果真是她下的。 国公爷也忍不住皱了下眉头:“立即派人去请御医,既是御赐之物,便马虎不得……” “不……” “二婶婶不想救林林了吗?”魏卿卿问陶氏。 陶氏脸色发白,想都没想,就直接跪在了老夫人跟前:“母亲,求求您了,把解药给林林吧。这件事,说到底是家事,不能闹开了。”要是真闹到御前去,林林活不成,自己也活不成了。 她可不想为了一个魏卿卿,而搭上自己和女儿。 老夫人看着她愚蠢的居然自己就跳了出来,还想遮掩过去,一侧容芳芳也哭着跪了下来:“祖母。你看看二meimei,她好难受啊,您就把解药给了她吧,求求您了。”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若是在场的人还没看明白是怎么回事,就真是瞎眼蒙心了。 国公夫人回头看了眼老国公,老国公知道她是什么意思,都闹到了这个地步,他再坚持着不分家,似乎都没有理由了。 “看样子这里的事情,母亲能处置好,我们就不多留了。” 老国公干咳了两声,便领着众人出来了。 魏卿卿离开时,还回头看了眼陶氏和容芳芳,这才跟着离开。 出来后,国公夫人高兴的拉着魏卿卿,夸赞:“得亏你是个聪明的,不过二房能做出这样的事来,也实在是我没想到的。” “兴许只是……” “兴许?”国公夫人立即打断国公爷的话,毫不留情面的看他:“若非有人一直纵容,这么些年国公府也不会枉死这么多人命了。” 老国公张了张嘴,似乎想解释什么,魏卿卿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知道有些话不便自己知道,便识趣的先告退了。 从廊下出来,魏卿卿还隐约能听到国公夫人大声的质问和国公爷低低的讨好声。 兰生瞧见魏卿卿情绪不高,问她:“小姐还在担心二房的事?” “不担心。他们今儿这一出,无非就是想如同解决掉二爷前面几位夫人一般,解决掉我罢了。”魏卿卿道。 “都到了这个份上,国公爷怎么还……” “许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魏卿卿一时也猜不透,但大房容忍二房这么多年,必然不是仅仅为了所谓的亲情。 不过今日之事后,二房就要被分出去,也算是喜是一桩。 第二天,国公爷就找了族里的长老来做主,跟二房分家了。 陶氏在银钱上的吃相十分难看,国公府也大度,将明面上的铺子庄子和大部分的银钱都分给了他们,下午,二房的人就搬出了榆钱巷。 二房的人一搬走,国公府顿时就清净了下来,但老夫人却坚持自己是正经的嫡夫人,就该住在这国公府里,不肯跟二房的人搬走。 便继续住了下来,而且还吩咐了下来,魏卿卿日后都要去晨昏定省。 国公夫人来跟魏卿卿说这话时,都是一肚子的火气。 “虽然她是长辈,但倚老卖老的事也不是第一次做了。以前你公公不在府上时,也不见她如此,而今你公公一回来,就开始拿捏起你我了。” “母亲别担心。”魏卿卿让人拿了清肝火的茶来,笑着道:“老夫人不过是想折腾下我罢了。” 说完,朝国公夫人眨眨眼,她又岂是个肯吃亏的? 国公夫人看她这般,稍稍顿了下,旋即才笑出了声来:“若不是你弱柳扶风的样儿,我都要以为你是我大西北长大的女儿了,以前总觉得江南闺秀娇贵的很,而今瞧着你,才知什么是外柔内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