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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舞垂着眼帘,没说话。 七婆看她这样子,皱眉:“夫人都入府了,也该把棠儿少爷接回来了。” “这事儿先要回过二爷。”乐舞道:“二爷还没回吗?” “还没……” 七婆刚说完,就听人说容彻回来了。 乐舞一惊,连忙坐起身来要更衣梳妆见容彻,却梳洗打扮好到门口,就见容彻薄唇紧抿的直接进了魏卿卿的屋子。 乐舞看着他焦急的模样,她还是头一次见他这样,以前他在自己跟前,永远都是成竹在胸云淡风轻的,何时这样焦急过? “夫人?”七婆唤她:“我们去给二爷请安吧,二爷定还不知你回来了。” 也是,二爷必然不知道她回来了。 乐舞想了想,道:“使人去传个消息,就说我要搬去别的院子,住在这儿,怕把病气过给了少夫人。” 七婆满意的笑起来。立即应着就派人去传话了。 魏卿卿这会儿躺在舒服的凉塌上吃着冰呢,这吃冰的法子是刘全福使人传来的,将干净的冰刨碎,再浇上些许香甜的桃子酒,撒上切碎的蜜饯果干,再撒上芝麻,最后均匀淋上些许的蜂蜜,甜而不腻,又解暑,只是不能吃太多。 “这冰再多做几碗,给府里的各个主子都送去些,老夫人那儿就不送了,老夫人刚刚晕倒不适合吃冰。”魏卿卿刚吩咐完,人就被个带着些许闷热的怀抱拥住了。 魏卿卿嗅到熟悉的香气,抬起头来笑:“二爷放心,我没事,有事的是……” “下次不许这般了!” 容彻的语气异常的严厉且严肃。 魏卿卿心底莫名升起一股委屈,她若不这样做能怎么办?国公夫人虽然豁达。 却不擅长用这些小手段,老夫人紧咬着自己不放,容明霍更是虎视眈眈巴不得自己露出破绽就一口吞了自己。 “妾身明白。”魏卿卿语气淡下来。 容彻察觉到,这才将她松开,认真看着她,语气已经变得温柔:“卿卿,我不能再承受失去你的痛苦了,下次如果再有这样的事,你直接让人去砸了大厨房,砸了老夫人的院子,只管无理取闹,剩下的,爷来收拾。” 魏卿卿抬眼看他,他眼底的确只有nongnong的担忧。 看他如此,魏卿卿心底的郁气便散了,问他:“爷热不热?” 他的怀里不管天冷天热,永远都是微凉的,今儿却闷热的厉害,约莫是从哪儿急急赶来的。 容彻看着她吃冰的嘴唇还红红的,嘴角扬起,直接吻了一下,才笑着在她耳旁低语:“热,等夜里卿卿给爷疏散疏散。” 他热热的呼吸落在魏卿卿的脖颈间,痒痒的,让魏卿卿脖子瞬间红了。 兰芷从外面进来,识趣的隔着珠帘提醒:“二爷,七婆求见。说乐舞夫人要搬出绾秋院,怕把病气过给少夫人。” “不必了。”容彻答道。 兰芷讶异,就见容彻吩咐道:“你去寻人来把少夫人的东西收拾收拾,爷要带少夫人去庄子上小住几日,处理庄子上的事情。” 魏卿卿眨眨眼,庄子上的事? 对了,国公府的产业,大部分都交给了容彻在打理,难道他是要交给自己了么。 兰芷听着便笑起来。立即下去传了话。 容彻这才回头看着魏卿卿笑道:“乡下有处庄子风景甚好,我们去玩几日,等皇上寿辰时再回来。” “是。” “闻极已经出现在京城了。”容彻补充了一句,魏卿卿会意,容彻的目的,还是闻极。 消息传出来,乐舞的目光瞬间黯淡了下来。 七婆气得厉害:“果真是个狐媚子,才几日,就把二爷教唆到连见都不肯见你了。居然还为了她不顾你的颜面,直接要搬出去。” “二爷不是留了韩先子给我看病么,还把阿鹏也留下来照看我。”乐舞嗫嗫说着。 “你……”七婆看她不争气的样子,简直不想跟她说话:“没有这个魏卿卿的时候,二爷待你可不止如此,你是他最重视的女子,你还有棠儿……” “可棠儿到底不是他亲生的不是吗?” 乐舞的手已经不觉中狠狠抓紧了锦被:“当初若不是他可怜我怀了孩子,如何会将我留在身边?” 七婆却是一脸不屑:“他是个男人,他既然决定认了你们母子,就该负责到底,不管棠儿是不是他亲生,那也是他名义上的长子! 以后他的家业,也全部都要交给棠儿的,而你是棠儿的亲生母亲,他怎么能让一个黄毛丫头爬在你头上撒野?” 乐舞没说话,只目光深深的看着自己手腕上那一只漂亮的金镯子,那是在容彻认了她时,国公夫人送给她的。 “我要沐浴,去打一桶水来,要冰水。”乐舞轻声道。 七婆见她总算开窍,这才满意的笑着出去了,却没发现在她离开后,乐舞盯着她的背影时,那眼底露出的森森寒芒。 丫环们收拾收拾,等到天色将黑总算是收拾妥当了。 “连夜出府吗?”兰生过来问。 容彻已经去老国公书房了,魏卿卿点点头,照容彻的意思,只怕是要连夜出府的。 兰生会意,使人去将东西装了马车,只等容彻回来就出发,却还没等到人,就听人来传,说乐舞忽然高烧不退,情况十分凶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