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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子蛟一眼认出她来,这不正是前阵子把丞相府闹得人仰马翻,还让容锐章没办法出手的小姐章娇么。 他记得他前阵子查到过,这个章娇可是个野心不小的,而且胆大手黑,跟自己……倒是有几分相似。 想到这里,方子蛟故意咳了一声。 章娇娇躯一颤,连忙回头,就瞧见方子蛟:“你是谁?” “吓到小姐了吧,在下是方子蛟,受相爷之邀登门的,不知小姐在此,实在罪过。”方子蛟连忙行礼,却没察觉到章娇脸上那一丝得意的笑。 “原来是未来大姐夫。”章娇也还了一礼,才道:“大姐夫怎么眉头紧锁,莫不是跟大哥发生了什么不愉快?” “自然不是。”方子蛟抬头,看着这个已经掩饰不住眼底贪婪的女子,心底满意极了。他既然走不通魏家那条路,走章娇这条也未尝不可。 都说丞相府家财万贯,藏着金山银山,他也看过了。上次丞相府办的赏花宴,的确处处华贵,如今这相府内外的摆设,也件件都不是俗物,虽然人人都说容锐章为了银子发愁。 在他看来,纯粹是旁人有眼不识珠罢了,丞相府的家底必然还厚着呢。 “那大姐夫是怎么了?”章娇又问。 “哎。”方子蛟一声轻叹,摇摇头一副不愿意多说的模样。 章娇也识趣的不再多问,只暗自透露她身边有一个丫环每天都会往外头去给她挑些胭脂水粉,两人便这样散了。 方子蛟得意的以为自己抓住了章娇这条线,离开时心情都舒畅了不少,殊不知章娇刚一到转角,就冷笑了一声。 “果真是个脓包,一点儿鱼饵就上钩了。” 章娇眼角上挑,回到屋子又看了眼这屋子内外的摆设,无一处不是精致优雅,以后,她就要永远过这样的日子! 想了想,章娇又去衣柜里挑了身华贵的锦绣换上,吩咐丫环:“走,我们去给母亲请安去。” “可是老夫人吩咐不想见您……” “她不想就能不见了吗?太后都让人传过话了,不可薄待了我。” 章娇根本听不出太后让人来传话的话中用意,只听了个表面的意思,就拿着鸡毛当着令箭在这丞相府里横行霸道了。 容锐章听到章娇又去老夫人那儿的时候,黑着脸一言未发。直接出门去了。 但出了门上了马车,才觉得哪哪都不舒服,仔细一看,才见是马车换了。 “马车怎么换了?” “回相爷,先前的马车,大小姐要了一辆去,说是给她做陪嫁了,剩下的两辆因为前阵子马房的人不小心给弄坏了,专门修理这种马车的师傅最近也离开京城了,所以都用不了了,现在这马车是咱们以前用的。”小厮小心回答。 容锐章皱眉,以前?多久以前?看这木头的成色,该是十多年前了吧。 因为他那时候时常被派遣去京城外干些苦差事,魏卿卿便特意请了一位师傅,照着她画的图纸给他定制了三辆马车。 那三辆马车极舒服,不止有许多暗格可以放点心茶水,坐的地方还可以展开铺成暂时休憩的小床,马车内的空间也比一般的马车看起来大许多,用的都是极好的黄花梨木,低调又华丽,那时候还引得不少人艳羡,哪像现在这辆…… “罢了,走吧。” 容锐章脸沉了沉,不再去想魏卿卿,抬手想要拿杯温茶喝一口,却发现早已没暗格了。 他面色一沉,转身到座位下的箱笼里拿零碎银子,却发现箱笼里也空空的。 “怎么会?”容锐章怔了下,以前不管是这种马车还是魏卿卿定制的马车,箱笼里总会放这些用来打点茶水的散碎银子。 又是魏卿卿…… 容锐章合着眼,靠在马车边,却被不平稳的马车颠簸磕到了头,疼得他当即皱起了眉头。 外面小厮忙问:“相爷,您没事吧。” “没事!”容锐章没好气的说完,才渐渐发现,原来他一切的妥当舒适,都是魏卿卿在安排的。 以前他是怎么没发现的呢? 可这不能怪他,这样琐碎的小事,本就是她一个做妻子的义务,自己忙着跟朝堂上那些老狐狸勾心斗角,哪里还有功夫来注意这些? 都是魏卿卿善妒,容不下他的文姨娘,不许他想纳了琉璃,也是她小气又俗气,成日跟母亲和大姐计较几个钱的事,她虽出自大户,却成日跟外面的三教九流打交道,让他颜面尽失。 如今,她还敢嫁给别的男人,想以此来报复自己! “相爷,到李御史府了。” 不知多久,外面传来小厮声音,容锐章这才收起思绪,往李御史府而去。 而郭庆也很快将容锐章见了方子蛟的事传给了魏卿卿。 魏卿卿下午便让人去请了魏浔过府。 魏浔还是头一次真正见识到国公府的华贵。他入府先去给国公夫人请了安,才由人领着来见了魏卿卿。 “大哥。” 魏卿卿看他紧绷着的样子,浅笑叫他,魏浔这才慢慢放松了些,甚至有几分自嘲道:“我自诩读书人,不卑不亢,没想到还是会为了权势折腰。” “大哥能这般镇定已经很不错了,若是换旁人来,见到国公夫人那般的气势,还不知吓成什么样。” 魏卿卿笑起来,魏浔也放松了些,心底却更加坚定了要做人上人的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