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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容彻应下,魏卿卿便上前了。 外衫还好,但雪白的里衫早已被血浸透,魏卿卿眉头拧得紧紧的,拿了剪刀替他剪开被鲜血粘连在一起的衣裳,又打了温水来清洗,最后才上了药,期间容彻连吭都没吭一声,不是魏卿卿看到他还在起伏的胸膛。都要以为他是不是早已经疼死了。 但容彻只是温柔看着抿着唇角小心翼翼替他处置伤口的娇软身影,扬着唇角。 “二爷歇会儿,我去拿个盆子把这件染血的衣裳烧了。”魏卿卿说完,就转身出去了,但等她再进来,就看到已经光留留的容彻,当即愕然的瞪大了眼睛,虽然他披散下来的长发遮住了他的后背,但是……但是…… “怎么,不服侍爷沐浴了?” 容彻回头看着目瞪口呆的她,狭长的眼里满是促狭的笑意。 魏卿卿对上他的目光,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虽然今儿是大婚,但也不必如此……开放吧…… 思索间,容彻已经泡到了浴池里,可见他的疲惫,魏卿卿脑袋稍稍卡顿了一下,便假装淡定的上前捡了他的血衣到角落点燃烧了。 她暗暗平复了下心情,既然已经成为夫妻,看一看也没什么。 做好心理工作,魏卿卿便转身打算去给容彻拿要换的衣裳,却刚转身,就听见噗通一声,方才还靠在浴池旁的容彻居然直接滑到了水里。 魏卿卿心底猛地一跳,难道是体力耗尽要被淹死了? 她下意识要喊人,又止住了脚步,这会儿叫人进来,太子的人肯定要发现了。 想到这儿,她直接拽住容彻的胳膊想要把他拉出来,容彻却忽然抓紧她,直接将她拉了进去。 “二爷,你……” “嘘。” 容彻示意的朝窗户外看了看。 魏卿卿从水里冒出来,难不成外面有人偷听?是太子的人吗? 但下一秒,她就感觉到了容彻的不对劲。 “二爷。” “该叫夫君了。” 容彻声音一哑,便由着自己的压抑多年的感情磅礴而出了。 屋外暗处。 听了半天墙角的人,回到太子跟前时,也只能如实复述了听到的东西。 太子皱眉:“他还有力气洞房?难道当真不是他?” “若不是他还有谁?”一侧的人道。 太子看了他一眼,问:“三皇弟,你觉得会不会是老四或者老六?当初魏猖说是容彻,我就很怀疑,国公府现在不参与朝政,容彻没有理由冒着生命危险亲自来取那样东西,反倒是老四和老六最近蠢蠢欲动,尤其是老四!” “有可能。”三皇子咯咯的磨了磨牙:“那容锐章不是正为了老四要送给父皇的寿礼奔波吗?” “哼,那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说罢,太子甩袖便走了,一旁人还问:“殿下,还要继续盯着容彻吗?” “还盯他干什么,没得叫人说本宫下流。”太子没好气的哼了声,便带着所有人都撤了。 容彻在听到屋外传来几道蛙声时,便知道事情解决了,可他看着此刻窝在自己怀中软软的像只小猫儿似的魏卿卿,若非怕她真的累坏了,他才舍不得这一晚就怎么过去。 第七十二章 是个不容人的 容锐章的这一夜,过得格外煎熬。 求见四皇子失败后,回到丞相府,面对的不是文姨娘哭哭啼啼来说自己的东西怎么被容金宁抢了,就是听章娇在太后派来的人面前狡辩,一地鸡毛。 想了想,他干脆来了琉璃的屋子。 琉璃见他半夜过来,还有些惊讶,给他泡了茶,试探问他:“相爷可是心情烦闷,妾这就让文姨娘过来……” “不必叫她。”容锐章看了看琉璃,仿佛她还是魏卿卿身边的侍女一般,朝她招手:“过来,你伺候。” 琉璃牙关微紧:“相爷,妾身来了葵水,不干净,还是请文姨娘来伺候吧。” 容锐章脸色一沉,但看了看紧张的琉璃,到底没说什么。 “你曾经的主子,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起身离开之前,容锐章忽然问琉璃。 琉璃略略惊讶的抬头看他,见他愁眉紧锁,又垂下眼眸来:“小姐是一个爱憎分明之人。” “爱憎分明?” 容锐章眼神闪了闪,她的意思是,魏卿卿现在恨自己么? 可他在她的眼里,却找不到恨,只有薄凉。什么情绪也不曾有的薄凉,就好似自己是一个陌生人一般。 琉璃看着容锐章略有些落寞的背影离开,面色才逐渐变得冷淡起来,你现在终于知道小姐的好了么? “姨娘,您分明没有来葵水,怎么……” 一旁的丫环要说话,却被琉璃一眼瞪了回去:“我的事你敢多说一句,我不会放过你。” 小丫环吓得立即闭了嘴,琉璃这才心情颇好的关上门睡觉去了。 第二天天不亮。魏卿卿便醒了。 今天要去给国公府的长辈们敬茶,她要早起梳洗打扮,但刚坐起身来,一条沉重的胳膊便将她一揽,又揽了回去。 “再睡会儿。” 容彻还未睡醒的含糊声音响起,魏卿卿刚刚偏过头,他便眼睛也没睁开的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可是一会儿要敬茶……” “我随你一起去,别担心。”容彻掀开眼皮,看她紧张的样子,浅笑:“我早跟母亲说过了,我们不会去那么早。至于其他人,他们管不着,府里是母亲主持中馈,长公主虽是长嫂,但不管事,以后这府里的中馈便要辛苦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