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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娇一见到章老夫人,便哽咽着跪了下来。 章老夫人被她这一声喊懵了,容金宁此刻被容锐章「安排」去了梨香阁,并不在此,所以连个大声质问的人都没了。 魏素素端着茶杯的手也僵了一下,抬头细细看了看章娇的脸,又看了看章老夫人,眉目之间,的确有那么一丝神似。难不成…… “胡闹,这是谁家小姐,还不请出去!” 容锐章一脚跨进厅堂便狠狠瞪了眼秦嬷嬷。 秦嬷嬷也是被吓住了,回过神来,立即指挥着人去拉章娇,章娇却哽咽着道:“阿娘可以不认娇娇,娇娇本也不打算活了,如今见到阿娘一面,娇娇也能去地府跟爹爹有个交代了。”说完,重重朝章老夫人磕了三个头。 众人听着她这砰砰三声,再看她额头都磕出了血,顿时议论起来。 当年章老夫人曾与族兄定过亲的事儿,还是有一些老人记得的,并且章老夫人当年没退族兄的亲就转头嫁给了容锐章的父亲,也曾在京城引起过一阵风波。 “你……等等……” 章老夫人听着周围的人居然提起几十年前的事,如何能让章娇这样轻易走了,如若章娇被有心人利用再说出什么事儿来,自己岂不是晚节不保? 章娇却依依不舍的回头看她:“阿娘。您别伤心,爹爹临死前也不想让娇娇来找你的,是娇娇日夜愧疚,觉得无法在生母跟前尽孝实在有违孝道,这才自己寻来。” 方才跟她一道进门的小姐们也是惊得下巴都掉了,不过看章娇穿得这样富贵,她爹死了又只余下她这个独女,那她岂不是有一笔十分丰厚的嫁妆? 想到这儿,人群里已经有人打起了主意。 章老夫人爱财,但也主导此刻并非贪财的时候,她已经被褫夺了诰封,如若贞节牌坊再没了…… 章老夫人不敢再想,只盯着章娇,从牙缝里挤出话来:“你父亲是谁?与我有什么关系?你如何上来就乱认亲戚?” “我父亲是章楠啊,阿娘竟不记得了吗?这还是您当年跟父亲的定情信物。” 说着,章娇就从怀里拿出了一对鸳鸯戒指:“戒指内还刻着您的闺名和父亲的字,您的闺名是……” “秦嬷嬷,你去看看。” 章老夫人打断章娇的话,几十年前的事,她根本记不得了,不过她的确跟曾定亲的族兄互相爱慕,只可惜族兄家道中落一贫如洗,后来遇上了容锐章的父亲,她便自行毁了婚约,让父亲逼族兄一家子闭了嘴。 但有没有交换过定亲信物,她着实不记得了。 但不论如何,这对戒指不能留。 秦嬷嬷最明白她的心思,当即上前要去拿章娇手里的戒指,章娇却似早有准备一般,将戒指紧紧攥在了手里:“阿娘既然不肯认娇娇,那这对戒指就留给娇娇做个纪念吧,爹爹他毕竟已经死了。” “章老夫人,这孩子也怪可怜的。”一侧有觊觎章娇身后那笔丰厚嫁妆的夫人开口。 身在高位的夫人们自然看得透章老夫人的心思,默不作声,瞧见这贪婪的小户夫人开口,也都暗自笑着不出声。 容锐章简直气死了,看了眼白着脸说不出话的章老夫人,沉声道:“我母亲清清白白,你这民女从何而来,受何人唆使竟敢污蔑我母亲清白!你现在若是不老实交代,我便只有将你送去大牢大刑伺候了!” 这声威吓,吓得章娇身形都晃了晃。 “没错,你赶紧如实交代了!”秦嬷嬷也忙应和道:“否则那潮湿大牢里的刑具可不是你一个弱女子能承受得了的。” “原来阿娘是这样看我的。”章娇哽咽的看向上首冷漠的章老夫人,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尤其是面对容锐章时,但她早就有过心理准备了,与其回牛家村嫁个农家汉子每日伺候公婆做饭洗衣带孩子,她宁愿死! 容锐章见她居然油盐不进,还要再说,就听一道令他十分不喜的声音传来。 第六十九章 最重要 “容相这是多了个meimei?这是好事啊,怎么还威胁这个小姑娘了?”秦凉野走来,瞧着这场戏,嘴角高高扬起。 “六皇子。” 容锐章看到他来,极其不情愿的行了礼。 众人也跟着行礼,章娇见状,立即就跪在了秦凉野跟前:“还请殿下做主,民女所言非虚,当年阿娘本是与我爹爹先有婚约,后来阿娘另嫁他人,可爹爹一直不曾忘记过阿娘,阿娘也不曾忘记爹爹。 爹爹在阿娘出嫁后,本心灰意冷,可后来阿娘丈夫早逝,爹爹于心不忍几次入京探望,意外才有了民女。” 旁边的人已经听得倒吸一口凉气,这要是真的,那章老夫人……可真野啊…… 章老夫人已经快背过气去了,容锐章立即看了周围的小厮一眼,呵斥:“敢在皇子面前撒谎污蔑,可是死罪,妖女,你再敢出言污蔑,别怪本相没警告你!” “相爷若不信,去查便是,一桩桩一件件,皆有人证。而且那婚书虽然前阵子不见了,但族里早有备份,族中长老总不至于撒谎。” 章娇哭得凄凉,口口声声都是被逼无奈才说出这些话来的。 秦凉野瞧着快气死的容锐章,微笑:“容相何必心急?此事事关重大,是真是假,让京兆府的人去查一查便知。来人去通知京兆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