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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卿卿最了解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了,狂妄自大,被比他大了快十岁而且还是二嫁之妇的容金宁给轻薄了,他会因为觉得难以启齿而忍下这件事,但如今落魄的陈三娘却说出这件事便毁了他参加武举人初试的机会,他却绝不会忍气吞声。 “可知道陈三娘如今住在何处?”魏卿卿问道。’ “听闻住在陈家拨出来的一个小院子里,跟那穷秀才一起。”兰生回道。 “今晚你带几个人去那院子外守着,若是魏琼威出现,你们只管打断他的腿便是。他今晚若是敢偷溜出去,身边必不会带多少人的。” 魏卿卿的话虽然说得含糊,但她知道,以魏琼威的性格,必然会去找陈三娘的麻烦。 夜深…… 将军府里,一道黑影果然翻过了院墙,沿着墙根飞快跑了出去。 而这厢。魏家人并非没发现,而是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唯一不放心的是魏素素,她看着坐在堂上的威武严肃的父亲,道:“二哥性子冲动,陈家老太爷虽然已然告老,但陈家到底还有位娘娘在宫里,若是二哥做了什么,被人发现,魏家岂非要跟陈家作对?” “一个陈家而已。” 魏猖并不在意,反而魏素素的谨小慎微在他眼里并不讨喜。 魏素素察觉他的心思,想了想,咽下了嘴里的话,乖乖站在了一侧,这才听魏猖略带着几分不悦的问:“听闻你今儿是被国公府赶出来的?” 魏素素心里一惊,面上却不显,只眼底嚼着泪跪到了魏猖跟前:“女儿不知是谁在爹爹面前说了这样的话,是女儿今儿身子不适,才出来的。不过因为女儿不舒服的那会儿,叫碧雪去找大夫,碧雪因为不熟悉国公府而走错了路,得罪了榆钱巷那位魏家小姐,国公夫人听了闲话,倒是对碧雪当面训斥了一番。” 提到榆钱巷的魏家,魏猖不屑的哼了声。 一旁魏素素的生母、如今魏将军府的当家主母这才开了口:“将军,素素是咱们的女儿,她什么性格您还不清楚?最是胆小谨慎,怎么可能惹了国公夫人不高兴?” “倒是那榆钱巷的魏小姐使了计了?” 魏猖老辣的眼底一丝凉意掠过:“敢算计我将军府,也不看看她有几斤几两。” “可是素素听闻,这魏小姐有位二哥,明儿也要参加武举人初试了,他的师父,可是葛老。”魏素素带着些许的委屈道。 魏猖虽然不是很满意这个胆小的女儿,但到底是自己跟夫人亲生的,平素也还算乖巧,这才道:“放心吧,葛老一把年纪瞎了眼睛看不上琼威,若非明儿琼威不便出现,必叫葛老看看清楚他看上的徒弟是个什么样的废物。不过就算琼威明儿不出席,那魏虎也别想站着走下去!” 魏素素闻言,跟一侧的母亲对视一眼,露出母女两了然的笑意。 不管是哪个魏卿卿,敢跟她作对,下场都只有一个死字,而且是尝遍失去一切的痛苦之后,再慢慢被折磨而死! 魏素素从魏猖那儿回来,准备歇下,就见碧雪飞快从外面进来,递了封信给她:“三小姐,这是方才丞相爷送来的,说只能您一个人看,看完后也要立即烧掉。” “他?” 魏素素想起今儿国公府的事,这容锐章狠归狠,但好似阿姐死后。 他的行为变得越发叫人看不懂了,尤其是最近,跟失了智似的,今日更是蠢笨到大庭广众之下轻薄池扬郡主。 “放着吧。” 魏素素瞧了瞧铜镜里的自己,憔悴了不少,今儿国公夫人「请」她回府时,她的怒气就没歇下来过。 以前她还觉得国公夫人未来会是个好婆婆,现在看来,只有她死了,才会是最好的婆婆! 想着,魏素素便忘了容锐章的事,去沐浴了。 而丞相府内,容锐章的脸已经不能用臭来形容了。 “还差多少?” 容锐章看着正对着嫁妆单子,清点放在院子里这些大箱笼的琉璃,眉头紧皱,又见魏素素那儿迟迟没有消息,心情越发烦躁,难道魏素素根本不信魏卿卿乃是灵魂附体么? 琉璃点了一遍,为难看他:“至少还差三分之一,不过如今这些,勉强当个七八万两银子也差不多。” “只差三分之一,都当不到十万?你之前不说全部的当十五万两不是问题吗?”容锐章狠狠盯着琉璃。 琉璃只看着他仿佛要吃了自己一般的样子,手心都跟着颤了颤,但一想到小姐,又强自镇定下来,回道:“差的那些,都是最名贵的。剩下这些虽然也值钱,但是远不如那些。” 容锐章脸黑不已,他答应四皇子的十万两已经拖了好些日了,那山羊胡子早来跟自己要了几次,如若明日他再拿不出来,势必要叫四皇子以为自己小气舍不得,这样他以后还如何做得了天子近臣? “剩下的在哪儿,去拿来。” “大部分在老夫人和大小姐那儿,文姨娘那儿还有一些……”琉璃声音极小,似乎生怕得罪了这几位一般。 容锐章不满的看了瑟缩的她一眼,吩咐龚常:“你即刻带人去拿。如有不肯拿出来的,便说本相说的,明日就搬出相府去乡下庄子里住!” “是。” “还有,相爷。”琉璃看他如此决绝,又道:“现在府上的开支用度,您此番当了嫁妆后,还得留几万两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