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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他奈何不了我。” 陈安之死是容锐章亲自查出与魏家无关的,只要没有这个把柄,陈家今日就休想得逞! 魏卿卿说罢。便径直往厅里去了。 但刚走进厅里,陈康便猛地一拍桌子,朝魏青山呵斥:“看看,这就是你魏家的家教,这样没规矩,也亏你这六品官员养得出来!” 魏青山脸上一阵青白,看了眼魏卿卿,轻声:“卿卿,你来做什么?这里是大人的事,你先回去吧。” “是女儿鲁莽了。” 魏卿卿看了眼陈康和他身侧冷冷睨着自己的陈老太爷,只朝魏青山道:“女儿是刚刚丢了国公夫人给的凤纹玉镯,所以想让爹爹使人帮忙找找的。说来也奇怪,这镯子平素好好在女儿的妆奁匣子里放着,怎么这会儿就不见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等魏青山反应过来,陈康便面色不善的盯着魏卿卿问了出来。 国公夫人的凤纹镯子谁都知道乃是太后所赐,御赐之物,谁敢偷拿? 那是杀头的大罪,她这话的意思,竟是陈家人下的手不成? 魏卿卿看着皱着眉头似在犹豫的魏青山,暗掐着手心,让自己的脸色看起来苍白了几分,才看着陈康道:“陈大人以为臣女何意?” “你!” 陈康见她还敢拿话来刺自己,心里更加不愉快,黑着脸就要站起身来。 但他并无动手之意,可魏卿卿却仿佛被吓到一般往后退了两步,这就更加让人觉得陈康竟是要对她一个小姑娘动手了,魏青山当即就不干了。 “陈大人!” 软包子半天的魏青山拳头一握,就挺着略瘦的胸膛挡在了魏卿卿跟前,气势汹汹的望着陈康沉声道:“陈大人虽官职高于微臣,但这里好歹是天子脚下,臣就这么一个女儿,如若连她也护不住,臣也不用戴这官帽了!” 陈老太爷听着这话,老眼旁的褶子挤了挤,魏青山是出了名的小心翼翼,而且他现在虽是从六品,却是握着实权的大理寺丞,要真的把他逼急了,并非好事。 “康儿。”陈老太爷喊了句陈康。 陈康知道他的意思,虽然不甘心,但到底是忍着一口气咬着牙坐了回来。 倒是陈老太爷深深望着魏卿卿,魏卿卿竟也丝毫不怯的回望着他,完全没有半点怯弱之像。 陈老太爷暗自心惊,就算是在官场混迹这么久的亲儿子陈康,在面对自己这般眼神时都打怵,这个十几岁的黄毛丫头居然丝毫不怕,反而还带着几分挑衅的意思,是仗着背后有国公府吗? “魏小姐,你若是怀疑是陈家人偷走了你的镯子,只管使人来搜便是。” “爹!” “好了!” 陈老太爷打断陈康的话,只一副温和模样望着魏卿卿。 但陈老太爷这般,魏青山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连忙拱手赔礼:“是小女不懂事,陈家人刚入府。根本不曾往后院去,如何能偷盗小女的簪子。” 魏卿卿心里暗叹,陈老太爷怕就是吃定了爹爹这吃软不吃硬的文人性子,才敢欺上门来。 “爹爹说的是。”魏卿卿望着陈老太爷,道:“陈家各个都是光明磊落的君子,是臣女方才一时冲动了,还希望老太爷不要见怪。” 一侧陈康听到「光明磊落」几个字,嘴抿得紧紧的,陈老太爷眼底也暗了几分,却吃下了这个闷亏,直接岔开了话题,说起了提亲的事。 “此番太后申斥如妃娘娘不守规矩,我们才回过神来,陈家的确没守着规矩。当初退亲,安儿本就是胡闹,既没请当时的媒人登门,也没陈家长辈登门,所以按照我朝规矩,这退婚本就是不成立的。太后既然发了话,我们自然不敢怠慢,魏大人,你说对吗?”陈老太爷望着魏青山语重心长的道。 魏青山听他一口一个「太后之言」,他若是反驳,岂非是大逆不道? 但是不反驳,难道真叫卿卿冥婚给陈安,守一辈子活寡不成。 “老太爷的话说得有道理。”魏青山开口。 魏卿卿以为他是被迫妥协了,心底并无太多责备。若是换成以前的将军府,只怕早把自己这个烫手的山芋扔出去了。 魏卿卿神色平静,提步往前便要开口,却见魏青山额间青筋直冒的望着陈老太爷,开口:“但不管合不合规矩,陈家也退还了定亲信物,且到国公府下定都不曾上门解释此事,而今却要上门来谈这桩婚事,岂不是更不合规矩?” “魏大人,你这话是太后申斥的晚了?”陈康眼神一沉,语气已经十分不耐烦。 陈老太爷也没制止,只低头喝茶,他相信魏青山不是个蠢笨人,国公府虽是高门大户,但得罪了太后,说不定不等第二天国公府的退婚书就送来了,魏青山也别想再踏入官场一步,前半辈子几十年的寒窗苦读,可就白费了。 “自然是……” “太后乃是深明大义之人,陈老爷子,你一把年纪了,来欺负个黄花闺女儿,你羞不羞啊?” 魏青山话还没答,一道明显还没睡醒的声音就从门外传了来。 魏卿卿回头瞧见一身酒气未散的葛老,葛老却趁机朝她眨眨眼睛。 “原来是葛老。不过您老早已归隐,怎么如今还住在了魏府?”陈老太爷丝毫不慌的笑了句,连身都没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