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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我说一句你要反驳我十句。” 葛老轻哼着坐起,却抬手直接拿过了魏卿卿的酒坛,先是深嗅了一口,而后才急急又喝了一口。 喝过一口后,似乎不满足,干脆抱着酒坛咕咚咕咚喝了个饱,等魏虎拿来碗,葛老已经抱着空酒坛在打嗝了。 “小丫头,这什么酒?怪香。”葛老醉眼朦胧的问魏卿卿。 魏卿卿笑:“鸡蛋果酒,合着米酒酿的,这酒时间短,若是师父喜欢,回头我买了雄黄酒来酿,放上一年味道正好。” “雄黄酒不好,太烈,不如猴儿酿。”葛老道。 “猴儿酿也不好。”魏卿卿轻叹:“若论酿果酒,最好还是用兰生酒。” 葛老眼睛一眯,这兰生酒和不是寻常的酒,宫里能翻出两坛来都了不得,如今听闻也就丞相府存着一坛…… 葛老似想到什么,故意装醉瘫着不搭腔。 魏卿卿也不急,只笑嘻嘻跟魏虎说着这兰生酒若合着果子酿酒怎样怎样,听得魏虎这等不好酒的都口水直流,就别说嗜酒如命的葛老了。 魏卿卿待了没一会儿,就告辞回去了。 葛老等她走了,才睁开一只眼问魏虎:“你这meimei是不是跟丞相府的谁有什么过节?” “过节?” 魏虎想起那日巷子里掐着魏卿卿的容锐章,脸黑了黑,把这件事跟葛老说了,才又道:“那丞相府的都不是好东西!” “的确不是好东西。” 葛老一听,只是美色之争,松了口气,嘱咐魏虎继续练基本功,就收拾收拾直奔丞相府去了。 暗处,黄迎见葛老上钩了,也暗自松了口气,只等天一黑,就借着给魏青山请脉的由头,往魏府去了。 “主子,已经找到那游方和尚了,您可要见见?” 黄迎看着盘膝坐在简陋的榻上不紧不慢抄着什么的魏卿卿,恭谨问道。 魏卿卿手里的笔微顿:“还有两日,大相国寺的大法师要闭关。” “是,大相国寺是国寺,此次法师闭关之前会举办大型的佛法会。” 黄迎明白了魏卿卿的意思:“那日我会带那游方和尚在山上等主子。” “嗯。”魏卿卿放下墨笔,朝窗外看了看,月色如练,落在打开的窗台边,仿佛令她时刻感受着灼烧的肌肤也凉快下来:“你今日来,应该不止为了这件事吧?” 黄迎悲悯的看着平静的魏卿卿,想了想,还是低声道:“主子可还记得上次令我等将那容金宁跟四皇子之事闹大?无意之间,我们查到了另一件事,这件事,衔玉也知道。” 想起被容锐章剜眼的衔玉,魏卿卿心沉了几分。 “那场大火,背后恐怕有章老夫人和……”黄迎有些不忍心说下去,魏卿卿却瞬间猜到了,能让她如此难以启齿的,是自己的娘家、魏大将军府吧。 娘家,那个本该属于她,却在她出嫁后被爹和后娘迫不及待清除尽她一切痕迹的家。 直到喉咙传来一股腥甜,魏卿卿才回过神来,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她竟已泪流满面。 黄迎不忍心:“主子,我们护着您离开京城吧。我手里的银钱,足够您富贵荣华度过一生了。” 留在这里,处处都是剜心剖肝的背叛,主子她一个女子,如何受得了? “不急。”魏卿卿擦去这不属于自己的眼泪,微笑:“事情我们总得一件件做。” 黄迎望着幽幽烛火中她半隐没在黑暗中的脸,心中一凛,忙垂下头来,她怎么忘了,主子从来都不是一个需要人护在翅膀下的弱者。 既然这京城满是背叛者,那就扫清所有的背叛者,血流成河又怎么样! “请主子吩咐。” “第一件事。”魏卿卿纤纤的手指捻起才写好的纸递给黄迎:“就当为了衔玉,我要送容锐章一份礼!” 第三十二章 根基浅薄暴发户 容锐章现在已经头皮发麻了。 章老夫人下午发现失魂落魄回来的琉璃时,直接让她跪在了院子里让人当众鞭笞三十。 容锐章本不在意,一个暖床的姨娘罢了,虽是在他的默许下出门的,但母亲的权威不容动摇,况且后宅这些妇人之事,日理万机的他是从来不管的。 却未曾想到,葛老会忽然登门,登门也就罢了,还要什么兰生酒。 “不瞒葛老,下官已让管事的满府搜过了,并不见什么兰生酒。”客厅里,容锐章客客气气的道。 “容相何必如此小气?老头我不过是要你一坛酒罢了,又不是要你的美人。”葛老翘着腿捋着胡子睨他。 金银珠宝,权势地位,葛老都不在乎,只好这口酒! 容锐章自然明白,当年若不是先帝用几坛西域进贡的美酒哄了葛老入宫教皇子们武艺,葛老只怕至今都不知窝在哪个小乡村逍遥自在。 可这兰生酒,他当真不记得了。曾经家里这些零碎的事,都是魏卿卿这个主母管着的,但这都是些小事罢了,府里的管事居然会找不到?可见这管事没用! 容锐章心里骂了一通,看着耍赖不肯走了的葛老,皱眉,一会儿他可还要去密会四皇子。 “葛老,府里还有两坛子上等的……” “我只要兰生酒。”葛老像小孩似的耍赖拍着桌子:“我就喝你一坛酒,你跟我磨叽这么久,皇帝是怎么让你做他的丞相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