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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码头招工呢,我去挣些钱来,你别打卿卿的主意了。” 魏虎心烦意乱的打断高嬷嬷的话,回头愧疚的朝帐子里看了看,才提步走了。 魏卿卿看着魏虎离去的背影,心里泛起丝暖意。 说来,自打记事起,好似就没人真的疼过她吧,在自己那个魏家,生母早亡,有了后娘也就有了后爹,直到后来出嫁,她以为觅得良人…… 不想了,魏卿卿合上眼,想一千遍,不如往前走一步,这是她一直以来的信念,也因为这个信念,才让她一步步成为京城最有手段、也最有钱的丞相夫人,虽然最后那负心人一把火夺去她的所有。 “嬷嬷在找什么,这块玉么?” 缓过气,看着鬼鬼祟祟四处乱翻的高嬷嬷,魏卿卿半坐起身来。 手里血红的玉晃荡着,仿佛还有血丝流动,泛着价值千金的光,魏卿卿瞧着高嬷嬷那双已经滴溜溜打转的眼睛,心底已有了主意。 一个既能解了目前魏府的财政危机,又能让这个恃恩图报的贪婪婆子好好得个教训的好主意! 不过最要要紧的,还是那个发神经的容二爷,他到底打着什么主意? 第四章 挖个大坑 玉香楼,容彻眼皮没来由的跳了下。 友人笑起来,问他:“那魏小姐当真国色天香,连你都亲自出马,还抢在你侄儿前头下了定?” 容彻想起魏卿卿那鲜红的鼻血,薄唇玩味勾起:“家贫貌美,标准的红颜祸水,可惜了……” “是挺可惜,你前头娶的三个夫人,没一个能活过三个月,那魏小姐怕也逃不过这个诅咒。”友人叹息。 容彻没接话,只慢慢喝下杯中的酒。 只这酒还没下肚,视线里就多了道熟悉的人影。 街上那婆子,不是跟着那娇气包的下人么,她怀里揣着什么东西,鬼鬼祟祟的,还去了当铺。 “跟去看看。” “是。” 随从立即应下,但没多久,就脸色古怪的跑了回来。 容彻觉得今儿这眼皮越发跳的厉害了:“说。” “是。”随从小心翼翼的瞧了瞧自家公子,缓缓往后退了两步,才屏气凝神轻声道:“那婆子当的,是刻着咱们公府标记的……血玉。” “噗!” 一侧的人拍桌大笑起来:“二爷,那血玉不是你国公府的传家宝吗,怎么竟进了当铺了!” 容彻冷淡扫了眼狐朋狗友,才睨着随从:“去赎回来。” “那玉……是死当,掌柜的说不能赎,只能买。而且这当铺背后,好像还有太子府的关系……”意思就是不能强行动这不知好歹的掌柜了。 “那就买。” “可掌柜的还说,得一万两现银,银子不能有标记,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随从仿佛都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了,外头虽阳光明媚,他却觉得自己裹进了寒冰里。 很快,国公府就拉着一万两明晃晃的白银,去当铺了。 等国公府的人一走,高嬷嬷就领着隔壁两个钱庄的人进去了,出来时,怀里已经揣着八千两银票。 “小姐当真聪明,竟能想出这等法子,那当铺掌柜竟真如小姐所言十分乐意,国公府竟也如此爽快的给了银子。” 某处幽暗小巷里,高嬷嬷爽利的拿出三千两给了魏卿卿,只叹运气真好,半点没觉出不对劲来。 魏卿卿看着到手的银票,嘴角勾起,她不贪多,贪婪的人,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不过你怎么偏要这三千两用另一个钱庄的票子?”高嬷嬷怀疑盯着她,仿佛想从她脸上找出什么破绽来。 “那个钱庄的名字吉利。”魏卿卿苍白的唇角扬起。 高嬷嬷顿时嗤笑一声,倒没再怀疑,反正这三千两她过几日就要拿回来的。 魏卿卿看出她那点儿心思,没揭穿,只道:“我现在想去见二哥。” 高嬷嬷脸一沉:“小姐该不会是打算去告状吧,小姐要知道,奴婢拿的这五千两可都是用作魏府开支的,魏府上上下下六七口人的吃穿可要费不少钱!” “这卖玉的主意是我出的,我若说出来,岂不是害了我自己?”魏卿卿微笑。 高嬷嬷看魏卿卿这虚弱苍白好拿捏的样儿,又放松下来,况且魏知县耳根子软,又处处奉敬她,这一家子早牢牢攥在她手心里,谁也别想翻起浪来! 想到这里,高嬷嬷也懒得管她,美滋滋的走了,却没发现魏卿卿那双小鹿似的眼眸,危险眯了起来。 等去过某个地方,魏卿卿才来了魏虎所在的码头。 魏虎正满头大汗的将两个重重的大包往肩上扛,听到旁人议论前头有个仙女儿似的姑娘时,心底还嗤笑,再美,能有他家小妹美? 但等魏虎抬头看去,人都傻了,那纤弱苍白正朝他笑的小姑娘,不正是就是小妹魏卿卿吗? 魏虎赶忙扔了肩上的包跑了来,挡住其他人过来的视线,急急道:“小妹,你来这儿做什么,这儿都是粗人,太阳又大,你赶紧……” “二哥,我想吃枣泥酥了。” 魏卿卿看他慌里慌张的样子,浅浅笑起来。 她一笑,眼睛弯弯的像月牙儿似的,分明只是简单的话,听起来都像是撒娇。 魏虎气恼,他每次一瞧见她这模样,积攒了一肚子的怒气便全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