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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人间绝色 第76节

    魏檀玉接过谢了。

    等回到院子里,焚香祭拜了太子,又烧了些纸钱,才进屋用膳,用完晚膳都快亥时了,又差红蓼去良娣那里看看她进食了没,嘱咐绿云和惊枝从旁多加劝导。

    红蓼摇头,照吩咐去办了。

    魏檀玉回来时,郑国公夫人怕红蓼一个照顾不周,又安排了两个丫鬟和一个有经验的嬷嬷过来伺候怀孕的女儿。丫鬟们放好了热水,伺候魏檀玉脱衣沐浴。魏檀玉习惯了红蓼的伺候,不习惯她们给自己搓身子的力道,中途叫人退下听差遣了。

    丫鬟们一走,她里面舒适地泡了一会,察觉水凉了,自己起身擦干了身子拿了衣裳,正在系胸前的衣带时,耳边听到一阵动静,好像是什么东西被绊了一下发出的响动。

    手灵活地打了个结,拂开帘幕,朝卧房走去。卧房里安安静静的,一切如旧,没有什么异样,只有窗子开着,遂走过去动手关窗。

    窗子闭上,手将离开的那刻,一双大手覆了上来,紧紧把她的手握住了,身子紧跟着被掰过去,面对这男人,男人急不可耐地倾身过来,低头准备吻她。只是身体贴上她的,浑身僵住,低头朝她的肚子看过去。

    方才翻窗进来,藏在角落里,她拂开帘子出来,只留下一个背影,本就身材纤细,再加上身穿的裙子宽大,从背后竟完全看不出怀孕的迹象。

    褚厉抬手隔着衣料去摸她隆起的肚子,脑子里的空白才渐渐消失,既惊又喜,但同时却又皱了眉。

    “玉儿,你怀孕了,怎么不给我去信?”

    魏檀玉故意问道:“秦王怎么就知道这孩子是你的?”

    褚厉失笑,抱起她乐呵地原地转起圈来。

    魏檀玉捶他的脖子:“我要被你转晕了,你快放我下来。”

    褚厉把她放下来,但不允许她自己走路,横抱起她放到床上,自觉得也跟着上了她的床,紧紧挨着她。“好他个尉迟,瞒着你有孕的消息不告诉我。”

    “是我要瞒着你的,怕你因为孩子分神。”

    “担心我?”褚厉激动的心情无以复加,伸手伸进她裙子里,摸着她的肚子去感受那里面小生命的跳动。“这么说来,他已经五个月大了。我真没有想到我们的孩子这么早就寻了回来。我太开心了,玉儿。我走之后你经历的事情,我已经都听说了,你跟孩子都受苦了,以后我不会和你母子分开了。”

    “听说东宫被烧毁了一半。你带人扑灭了火之后就进宫了?”

    她提起东宫,让褚厉一下子想到不久之前潜进她这院子里时,看见那烧的纸钱香灰。忍不住含笑问道:“你都已经听说了?”

    太子怎么说也是他一母同胞的手足兄弟,提到这件事情,他竟神色轻松。魏檀玉觉得很是奇怪:“东宫起火的前一日,太子被召入宫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当晚他似有满腹心事。”以为褚厉会顺着这话往下说。

    不料他继续笑道:“皇兄没死,玉儿你为他烧什么纸钱?”

    “此话怎讲?那他此时在哪?”

    “玉儿这么急着关心皇兄,就不怕我吃醋?”褚厉此刻不着急讲太子的事情,把头放在她肚子上聆听里面小家伙的动静,满脸慈父的笑容。

    褚厉既然笃定太子没死,魏檀玉深信,也不想再过问。

    “玉儿,分别了这久,你就不想念我吗?我可想死你了。”话落,他低头吻上她的肚子,慢慢脱下了她的衣裙。

    “别,别碰那里。”魏檀玉伸手扯住枕头,忍住身体传来的酥/麻和痒,抬腿乱蹬。

    “玉儿乖,别伤了孩子。我就亲一下。”他耐心引导着她那不安分的两条腿,身体小心匍匐下去。

    魏檀玉顿觉浑身通红,前世就难以接受,此时恨不得蒙上脸或直接晕过去,嘴里喊着“别……啊。”

    “舒服吗?”

    魏檀玉摇头,她可难受死了。

    褚厉两手撑她身侧看她的脸,唇角还沾着亮晶晶的水迹。

    “我不喜欢。”魏檀玉坦白,两手勾住他脖子,娇声:“我宁愿你进来。”

    哪知他勾唇,低头就亲上她的唇。

    简直让魏檀玉窒息。出去几个月,他的手又粗糙了些,抚过柔软之处,弄得皮肤有些疼。

    跟随着吻她的力度在变化着,时而笼住,时而轻掐一下……

    “给咱们的儿子取个什么名好呢?玉儿有喜欢的吗?”

    “没有。还不一定是儿子呢,此时想还太早。”

    一定是前世的儿子。

    怕伤着儿子,褚厉停止了之前跟她的亲密举止,小心趴在她肚皮上聆听着,嘴上附和她的话:“玉儿说的是,我只想了儿子的名,却没想女儿的名,以后咱们还会再生个女儿的。”

    其实前世他都想好了儿子的名字——褚奕,那时刚刚得到她才不久,并没有到刻骨铭心的地步,得知她有孕就盼望她能给他生个儿子继承皇位,所以就只想了儿子的名字,只可惜儿子后来没出来跟他们这对父母见面。

    此时褚厉的想法已跟前世最初的想法完全不同了,这一世笃定是儿子,是因为前世她流产时已经知道是个成形的男胎。她若生个女儿,他也是欢喜的。他要再好好想个女儿的名字,女儿将来一定是千娇万宠,比掌上明珠还宝贝。要取个能配得上女儿美貌的名字,可真是难了,得好好想才是。

    “那你给儿子取得什么名?”

    “褚奕。将来我要亲口告诉咱们的孩子:‘因你的父王和皇祖父喜欢对弈,故而给你取了和对弈的弈字音相同的奕。

    二来,奕,大也,明也。大越的江山和祖宗基业将来都要交到你的手上,父王希望你将来成为一位贤明而有大略的君王,胸怀万民。”

    若真是像他说的这样便好了。幻想的越是美好,魏檀玉就越在乎起神医说的孩子可能早产的话,怕孩子生下来不健全又或者因为早产而不如其他孩子聪明。

    只是将来某日,等褚奕能满地跑的时候,她才第一次认识到自己从前那些担心都是多虑。然而那时她又有了别的担忧,儿子一天比一天长得好看,竟长得比个小女娃还要好看,头一次见他的人都以为是个女娃。就连儿子的外祖父母,她的爹娘都说儿子像她小时候。而她那种担忧在此后一直持续着,直到十几年后儿子娶妻。

    身边的男人已经平躺到身侧,把她揽到怀里,抱着入睡。

    第86章 生米已经煮成熟饭

    早朝之后, 郑国公前脚刚回到府里,秦王后脚就迈了进去,官服还没来得及脱的郑国公迎上前, 拱手正要拜他,被他亲手扶住了:“往后便是一家人,大司徒何需多礼。”

    郑国公听得老脸一红,心想他秦王还真是不拘小节。东宫焚毁了一半,太子没了,往后再没有人能与秦王争夺皇位,即便女儿改嫁于他、自己做了他的岳丈,往后还是君臣,君臣之礼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废, 坚持拜他“殿下抬举。”

    “屋里说话吧。”

    “殿下快请。”

    两人来到书房。

    “今日早朝,父皇说要为太子举行丧礼。玉儿虽已不是太子妃,但毕竟曾与太子做了夫妻,而且外人都以为,她怀的是太子的遗腹子。”

    郑国公虽然早就从夫人那里得知自己那未出世的外孙的爹是秦王,此时仍装作从不知情, 眉峰一挑, 诧异问道:“殿下……这话是何意啊……难道不是吗?”

    她都是通过郑国公府和尉迟与自己交流通信,这老丈人要面子的心思被褚厉看得一清二楚, 恰好褚厉此时不需要面子, 就坦白道:“本王今日来, 也是跟大司徒请罪的。大司徒家风严谨,玉儿闺中时偶然与我撞见,我便对她一见倾心,但和她那时并未有什么逾越礼法的事。后来在我出征期间, 她嫁了太子,我心里着实不甘,她做太子妃时,与我在玄山寺私下单独相处了几日,我们又曾于皇宫别苑里偶然有过私会,后来在大司徒您下狱后,她来过秦王府,和我一起去过贡院查找证据,还有,她跪在殿前向父皇求情那天晚上,和我同乘一马,又共沐雨,我送她到东宫墙外。在这些地方,我们都曾有过肌肤之亲……”

    郑国公脑子嗡得直响,原来从前那些担心都不是多余的,他秦王既然最初当着百官的面说出“要得人间绝色而妻”,之后果然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但这不怪她,她一直恪守妇道,是我强迫于她,但她没有失身于我。直到后来,她被废掉太子妃之位,与太子不再是夫妻,困于前朝行宫之后,亦是在我的强迫之下,成了我的人,离开前,我不知道她已怀了身孕。如今,生米已经煮成熟饭,大司徒若是反对我们在一起,已经晚了。若是恼我做的这些事情,要打要骂都可以,我绝无怨言。”褚厉说完竟朝郑国公跪了下来。

    魏世赟虽然早知道他对女儿的心思,却不知道他们私底下竟在如此多的场合都有过肌肤之亲,他强迫女儿居多,但后来,女儿是为了救自己和郑国公府上下,恐怕心甘情愿委身于他。魏世赟也立即跪下,与褚厉伸手相扶,惭愧道:“事到如今,论是非对错已经无用。臣别无所求,只求殿下不要辜负了玉儿。”

    “大司徒这是要亲口答应本王娶玉儿了。”领着大军离开长安之前,这未来的岳父大人还是犹豫不决。

    郑国公点头,又皱眉:“只是眼下太子新丧,世人都以为玉儿所怀的为太子的遗腹子,殿下要娶,恐怕不妥啊,陛下应也不会答应。”

    两人相互扶着从地上起身。褚厉点头:“本王的名声倒是不足惜,本王只怕外人指责玉儿,若马上与本王成亲,世人不知要如何揣度,所以仍要委屈玉儿和孩子三个月,等太子丧期过了,本王再娶她为妻,父皇那里,大司徒不用担心。”但褚厉知道,关于自己和玉儿的流言是止不住的,只不过三个月太子丧期过了,流言会平息不少。

    “除了玉儿的事,本王还给大司徒带来了关于逸之的消息。三个月后,囤田之策也会初见效果,等本王和玉儿大婚时,他应能回来喝上喜酒。”

    “犬子都是托殿下的福。”有他这句话,郑国公十分放心。

    该说的都说完了,但秦王还赖着吃茶不走,心思昭然若揭,在郑国公准备开口之前,他已经按捺不住地主动说了:“离开数月,只是昨日于东宫外匆匆再次相见,我此时可否去看看她?”他眼神诚恳,口气又是哀求,丝毫没有暴露出昨夜悄悄来缓解过相思之苦的迹象。

    郑国公咳了一声道:“殿下稍坐片刻,臣去让夫人安排。”

    郑国公夫人去到女儿房中时,没想到那位太子良娣也在。听说昨日醒来后情绪还较为激动,女儿劝她她也没有什么好脸色,只是一夜之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竟坐在女儿房中,和女儿一起手拿着孩子穿的小衣裳在绣。

    郑国公夫人站在帘子后听了一会。良娣和女儿交流的语气都是平淡的,说的话题也是关于死去的太子和被焚毁的东宫。

    “玲珑昨夜已经想清楚了,jiejie说的对,身体和孩子要紧,玲珑和jiejie都要节哀,平安把孩子生下来。”

    “嗯。你只管把这里当成是自己的家,有什么需要和不习惯的地方,都可以告诉绿云和惊枝,她们一直供你差遣。”

    “国公府里什么都不缺,玲珑也没有不习惯的地方,只是想为殿下烧些纸钱。”

    魏檀玉穿针引线的速度慢了下来:“我昨日让红蓼置办了,今日给你送些过去。”

    “那谢过jiejie了。玲珑昨日昏迷,不知道有没有错过什么消息。殿下没了,东宫也焚毁了,不知道陛下会如何处置jiejie与我。jiejie已经不是太子妃,回娘家住自是无可厚非,玲珑厚着脸皮跟着住在jiejie娘家,已是叨扰了jiejie家人,等陛下安顿的旨意下来,玲珑马上就走。”

    “良娣言重了,什么叨扰不叨扰的。”郑国公夫人挑开帘子走进去道,“玉儿总是提起你,又跟你情同姐妹。那你便也是我的女儿,就在这里住下安心养胎,你们两个都怀着身孕,感情又深厚,自是有说不完的相通的话。”

    “夫人。”卫玲珑站起身施礼。

    “唉。”郑国公夫人把她扶住,“良娣怀的是太子殿下的骨rou,对我行礼,可是折煞了我。”

    卫玲珑道:“既然夫人来了,那玲珑便不打扰夫人和jiejie母女说话了,先告退了。”

    郑国公夫人却扶住她道:“怎么会,良娣莫不是嫌弃我不配做你的母亲,我就只有玉儿一个女儿,巴不得再要一个像良娣这样懂事的女儿。方才我听我们家官人说,陛下在早朝上下旨给太子殿下举行丧事,丫鬟内侍们都可入宫由宫中嬷嬷和内侍重新分配,存活性命的太子卫队也将由御林军收编,剩下的姬妾自行去留。所以,良娣可以从此住在蔽府里和玉儿姐妹相伴了。只是……不知道皇后和良娣娘家那边答不答应。”

    “陛下没有特意提及玲珑和jiejie吗?毕竟玲珑和jiejie肚子里怀着皇嗣。陛下也让玲珑和jiejie自行去留?”

    “没有。兴许是等皇嗣诞下了,陛下会派人来接走。”郑国公夫人说。

    “那谢过夫人了。玲珑突然觉得身体有些不适,先告退了。”

    “好。绿云和惊枝快扶良娣回去让大夫给看看。”

    卫玲珑匆匆离开了。

    “娘说的是真的?陛下真让东宫姬妾自行去留?”

    “没错。”郑国公夫人道,“这个姑娘,心思深沉,留在你身边娘也不放心。娘是故意把陛下说的可自行去留说给她听的,以便她早做离开的打算,她娘家派人来时,她定会走的,换做是谁,都会更信任娘家人吧。还有她怀着太子的骨rou,皇后若是派人来接,她会想好好依附皇后的。”

    魏檀玉没有说话,忽然觉得肚子里的小家伙又在乱动,踢得她一阵绞痛。郑国公夫人连忙扶着她坐下,心疼地给她擦着汗,伸手摸她的肚子安抚。红蓼端来安胎药喂魏檀玉喝下了,最后一口还没吞下,听到娘的一句话险些呛着。“这小外孙太好动了,像个男胎,随秦王……”

    昨夜他后来亲着她的肚皮也是这么说的,想到昨夜发生过的事情,魏檀玉呛得咳出了声,还以为她娘是知道了他来过的事情故意试探自己呢。然而接下来娘又说了句话才知道是自己想多了。“玉儿,秦王来看你了。所以娘过来把闲杂的人都支走。”临走前,娘又在她耳边说,“你跟他数月未见,他若是不知轻重,你可要拿捏分寸,别伤了外孙,叫他千万忍着,即使他是将来的九五至尊,在这事上,你也不能由着他乱来,往后,日子还长着呢。”

    “知道了娘。”魏檀玉脸皮guntang,他可是会拿捏轻重,还不如不知轻重。正想着他他很快就来了。

    天快亮时,他才从窗子里离开,这还没到午时就又回来了。

    “玉儿为何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魏檀玉靠在软塌上,看着他那双手又像昨夜一样一下一下轻抚着自己的肚子。提醒他说:“这是白日,你又是经过我爹娘的同意来看我的,你可不要胡来。”

    褚厉道:“我没想胡来,难不成你心里是这么想的,你若是心里这样想,那我便成全你。”

    魏檀玉:“……?”

    他俯下身,另一手撑在她肩膀上方,另一手抬起她的下巴道:“昨夜好像没有好好亲你。”

    什么叫没有好好亲?天啦。那么亲,还不算吗?

    褚厉看透她的心思,狡黠一笑,唇压上她的,话含在吻里,含糊不清:“我说的是,上面,没有好好亲。”他的舌头把她的牙齿撬开,又挑起她的,里面纠缠两周。

    手同时探进衣裳里拿捏分寸。

    “够了吗?”魏檀玉推开他的脸,一根银丝牵在两人唇间,顿时叫她红了脸,昨晚埋头忙碌的他抬起头来慢慢寻上来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唇上亮晶晶的,一根本属于她的透明银丝要滴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