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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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样,还敢觊觎老子香喷喷的初吻,做你的春秋白日大梦。 南竹哽了一下,低声道:离我远点。 南竹现在早已没有任何想亲他的念头,别再说想亲他,他现在看秦听一眼都觉得反胃,比他声称患口腔溃疡都难以接受。 他脑内的阴影恐怕有日全食一般大,身上的汗毛都在做撑杆跳。 众人面面相觑着,没有再起哄,场面一瞬间寂静得有些尴尬。 秦小白花听是多么的善解人意。 为保狗命,他怎么能让男主角难堪,回到座位上的他站起身,抱歉地看向众人:哎,他害羞了,我代他罚一杯酒吧。 说完一饮而尽杯中的啤酒。 众人也不好再说什么,拍手叫好,场面又热闹如初。 南竹后槽牙咬得咔咔直响,他哪里是里害羞,那分明是害怕好吗。 碍于朋友们兴致正盛,他也无话可说。 秦听刚才打的那个什锦味的饱嗝属实是在作秀。但他现在猛干完一杯酒后,感觉有点不太好受。 冒泡的冰爽啤酒没有被吸收掉,多余的气体正激昂地从他的食道内上升,要突破一道道关卡,投入地球空气的怀抱。 啧,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秦听不想再发出惊人的声响,他多少也得要要面子。 江言酌不动声色地看着对面的秦听,像个憋着气的河豚,脸颊鼓鼓的,撑得漂亮的酒窝不翼而飞。 他不由得失笑,眼底却是一片晦暗。 在他们激烈地探讨醉酒划拳的惩罚后,所有人将视线留在南竹身上。 只有他亲眼看见秦听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头硕大的蒜,搜刮到烤韭菜,小龙虾,凉菜里的葱丝。 然后不顾形象地埋头狂吃。 这些行为都和他所见的秦听相矛盾,就好比中午时的秦听,明明也被饿了好久,却依然从容优雅地吃饭。 在江言酌的心中,秦听骨子里的温和善良注定他必然是活泼生动的,而非是粗俗无礼。 不知道为什么,从秦听中午冒昧地要用于润辞去试探南竹,再到晚上的所作所为。 都让他不由得产生一种莫名怪异的感觉。 江言酌的心乱作一团,偏又无计可施。 ~ 秦听现在不太敢张嘴说话,他趁无人注意的时候偷溜下桌,连忙回到别墅内的房间。 身上杂七杂八的味道混杂着,熏得秦听头痛。他简单地冲了个澡,用漱口水冲掉嘴里的重口味。 他换了件抹茶绿的T恤,清清爽爽地回到餐桌前。 一起出来玩的这些人里,除了他和南竹这对塑料情侣,还有一对恩爱情侣。 南竹他们班的团支书和他的女朋友小田,俩人今天形影不离,你侬我侬的羡煞在场单身狗。 他们在玩速问速答二选一的小游戏,提问的人说出两样事物,让男生选择女生的喜欢与偏向,当然两个人必须得同时说出答案,而且答案一致,这样才能验证男生对女生的了解关心程度,也能反映二人的默契程度。 看着小田一脸娇羞的幸福模样,就知道团支书的答案都说到了她的心坎上。 秦听跟着大家一起鼓掌,却不料又惹祸上身。 跟江言酌一起来的学长韩桐突然望向秦听,大声提议道:哎,南竹和秦听也来玩一下啊。 于润辞跟着大家一起也被劝了不少酒,脸颊绯红,他拽了拽秦听的衣角:你想玩吗? 秦听的脑袋恨不得摇成拨浪鼓,可别吧,他俩天生相克,哪有默契啊。 事关南竹的事,他不能再开口否定,毕竟他已经委婉地拒绝过亲吻了。 他得扮演好温柔体贴的恋人,事事以南竹为中心。 这种事的选择权还是得交由南竹身上,不过他感觉南竹也不好答应,他对这种把戏向来嗤之以鼻,不屑一顾。 南竹身边的同学不断在起哄: 快快快,竹哥,秦听一直看你呢 你看看,他期待地摇头晃脑呢。 都老夫老妻了,还娇羞啥。 平时你们也不乱秀恩爱,来来来,我准你们今天虐狗 秦听: 不是,大哥们,这一个个是喝了多少,眼神和脑子怎么都不好使了。 南竹思索了一下,这有什么难,他的喜好秦听素来是一清二楚。可他讨厌葱姜蒜这一点秦听今晚却忽视了,南竹对此很不满意。 那他就勉为其难地玩玩这个游戏,给秦听个机会,让他找补一下他对自己的关心。 南竹点头:游戏而已,来吧。 得,秦听又丧失一票否决也没有用权,玩就玩吧,他只能点头同意。 江言酌沉默不语地喝了一大杯酒,下他拿脚狠狠地踢了韩桐。 韩桐故意忽视身旁刀子一般锋利的目光,他清清嗓子:那我开始提问了啊,准备听题。 南竹从嗓子眼里哼了一声:嗯。 对了,忘说了,是南竹要选择秦听的喜好与偏向,我们开始吧。 南竹瞪大了眼睛,想反悔退出的机会也没了。 他默默捏了一把汗,聚精会神地听问题。 韩桐:蓝天还是白云。 秦听和南竹一同回答。 南竹:白云。 秦听:蓝天。 他不想做漂泊无依的云,他喜欢广阔无边的天际。 第一题而已,熟悉熟悉节奏,我们继续,韩桐帮忙找补,绿色还是白色。 南竹信誓旦旦:绿色。 秦听:白色。 南竹不可思议:那你为什么穿绿色的衣服。 总不能说是因为招会绿的福运吧。 秦听顿了一下:因为好看,绿油油显年轻。 韩桐:来个南竹喜欢的王者题目吧,百里守约(射手)还是百里玄策(刺客)。 南竹:守约。 秦听:玄策。 南竹:我守约的狙难道不是最酷的吗。 是的,向来不平A,从来狙不中。能酷的战绩是010也挺不容易。 秦听压低嗓音,柔声安抚道:可是,我还是更喜欢看你玩狄仁杰啊。 南竹点头表示理解:那倒是,毕竟狄仁杰我本命,这是一绝。 韩桐:中餐还是西餐 南竹:西餐。 秦听:中餐。 南竹难以置信:不喜欢吃西餐,你次次去点五块牛排? 听见身边人的哄堂大笑。 秦听摸了摸鼻子,些许害羞:量小嘛,吃不饱。 南竹每次带他吃饭只去那一家顶级西餐厅,口味食材都是没得挑,就是那菜量实在过分迷你。 早餐都能吃五个包子的人属实难以接受。 韩桐:游戏机还是跑步机。 南竹信誓旦旦:游戏机。 秦听:跑步机。 南竹忍无可忍,气得站起身,马上就快蹦到桌子上了:喜欢跑步机?你什么时候健身过? 秦听睁眼说瞎话:不是,是你的腹肌最好看,漂亮死了呢。 秦听不太喜欢游戏机,也不太喜欢跑步机,但他太喜欢别人的腹肌了。 虽然他又懒又宅,但这不妨碍欣赏别人健身后的劳动成果啊。 尤其是今晚摸了一把江言酌的腹肌,柔韧结实,紧绷有力,那个手感可是让他念念不忘啊。 想到这,秦听偷偷看了眼对面的江言酌,脸颊微不可查地红了红。 江言酌正低着头,看了看自己的腹肌。 他紧皱着眉头,又望了望直起身来的南竹,隔着轻薄的夏衣。他能清楚看到南竹腰腹的轮廓,因为喝了不少酒的缘故,从胸口到小腹已经形成一道微鼓的圆滑弧线。 他的眼皮不自觉地跳动了一下,嗯,深深折服于秦听一如既往的优秀审美。 韩桐无语地看着南竹气急败坏的模样,不由得担忧秦听是否会挨揍,最后一个问题,一见钟情还是日久生情。 南竹自信满满,铿锵有力地答道:一见钟情! 与此同时,一道声音同时响起:日久生情。 南竹: 他彻底无语了,当年他俩在游乐园里一见钟情这是公认的事情,秦听主动加他的好友,最终是他主动告的白,两个人相识不到三天就在一起了,哪里来的什么日久生情啊,还是说秦听从一开始就在骗他。 南竹沉下脸来:秦听,好好解释一下的答案。 秦听心底叹了口气,原主的一见钟情却也是情深似海,最后落得个悲惨的结局。所托非人,终究抵不过南竹的肤浅浪荡,啊对,男主有病。 但他不是原主,他虽也欣赏光鲜靓丽的皮囊,可他不会见色起意,平白无故地喜欢上一个人。 他所忠于,耽于的爱情必将会淬于烈火,经久不息。 他所深爱的人必将会陪伴他跨过沟壑,飞跃山巅,归于坦途。 秦听对南竹的态度置若罔闻,不屑一顾。终究是无关紧要的跳梁小丑罢了。 秦听漂亮的眼眸闪闪发亮。 他淡淡开口:始于一见钟情,忠于日久生情。 第15章 秦听的话音刚落,就收到了各种拍手叫好。 毫无疑问,所有人都以为这是叙述秦听和南竹之间的感情。 摆出一副磕死我们了,死去活不来的模样。 南竹满意地落座,宛如高贵国王,因为他无比坚信秦听永远臣服爱戴他。 头脑比较清醒的韩桐挑了挑眉,低声跟江言酌耳语:这是一对情侣吗,这也不行啊。这问题可以说一个也没答对啊。 俩人步调思路完全不一致,更别提南竹对秦听不上心的程度。 江言酌淡淡地嗯了一声以示回应,轻抬眼帘看着对面的人,若有所思。 少年的眉眼都浸染了暖光,柔软的额发随着晚风飘飘摇摇,落在光洁饱满的额头上。 整个人看上去无比温柔。 声旁的同学在叫他喝酒,江言酌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 喝过酒的秦听,脸颊微烫,他轻眯着眼睛,看着众人玩闹。 直到于润辞的手落在了他的胳膊上,秦听猛然一惊。 于润辞低声说:到了晚上开例会的时间,我先去集合了。 秦听挑眉:还用去吗,我跟你们总管说一声,你今晚就别去开会了。 于润辞坚定地摇摇头:谢谢,不过还是算了,我也得去听一下明天的工作安排。 秦听理解于润辞不想搞特殊的意思,点点头:那好,都依你。 他看了眼手机的时间:那你开完会就再过来,可以吧。 于润辞笑着点点头:嗯,好。 * 于润辞离开后,秦听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南竹已经不在座位上了。 他被他们班上的同学灌了一杯又一杯的酒,此时呆怔怔地坐在栏杆前的长椅上发呆。 今天晚上特意安排南竹和于润辞坐在一起,两个人却连话也没怎么说过,秦听难免有点着急。 他慢慢走了过去,询问:你还好吗? 南竹抬眼看见秦听坐到他身边,捂着鼻子惊惧道:你别过来,你臭臭,你脏脏。 秦听:? 这彻底喝多了吧,怎么还说上叠词了。 真是有够恶心心。 虽说南竹的确生了一张小说男主角该有的脸,书里是用刀削斧凿,浓眉高鼻,邪魅狂狷等词语来形容他的。 但由于个人主观色彩占据主要部分,秦听选择戴着有色眼睛看待南竹,并且感受不到他的丝毫魅力。 秦听轻叹了口气,哄孩子似的耐心道:我刚洗澡了,不脏不臭。 南竹白眼:哦。 诶,偷偷问你,你觉不觉得晚上在你旁边坐的男生好漂亮。秦听暗示道。 南竹晕晕转转地抬头看着身边的秦听:你当然漂亮啊,你要长得丑就更配不上我了。 您礼貌吗,自恋狂,狗男主。 秦听磨了磨牙,出于职业素养,依旧努力保持微笑:不是我,就是今天中午给你送饭,晚上给你递食物的那个小男生。 南竹皱眉:没印象,不记得,不认识。 否决三连。 秦听有点坐不住了,不是吧,这俩在书里不也是一见钟情的么,怎么可能毫无想法。 他忽然想到了一点,试着开口道:就是那个王者段位是荣耀黄金的小可爱啊。 呵,就他啊,南竹从嗓子眼里挤出一丝冷笑,现在这世道还有黄金段位的废物么,我单手打都能上黄金。 呦呵,这么能耐咋不拿脚丫子打呢。 秦听忍住怼他的冲动。 他深吸一口气,做作地抽动鼻子,抬手擦拭着没有泪水的眼睛,手捂胸口,声音凄切: 你以为他没有个当王者的梦吗,可惜他做不到啊! 你以为他不想在战场上厮杀快活吗,可惜他也做不到啊! 你以为他愿意停滞不前安于现状吗,可惜他还是做不到啊! 南竹表情逐渐不受控制,嘴巴长得老大,依稀能看见他带着七彩色素的舌头在颤抖,却发不出一个音节。 秦听嫌弃地转过头,惆怅地诉说:他所有的时间精力都用来工作赚钱了,哪里能游戏娱乐呢。这个小孩命特别苦,幼时丧母,和父亲meimei相依为命,磕磕绊绊长大。读高中的时候,父亲遭遇车祸双腿断了。他只能辍学养家,努力赚钱给父亲治病,供meimei读书。 秦听快速地说着他在书中知晓的于润辞的经历,此时心中惘然与叹息。 他沉默了一会。 身旁南竹隐约的啜泣声打破了二人之间的宁静,他呜咽出声:呜,他好可怜,跟我一样可怜。我们都是没mama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