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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信封放倪裳手里,黑眸深深看她:“媳妇儿,以后不管我赚多赚少,我的就是你的。” 倪裳摸着牛皮信封的边角,眼眶发热。 她朝男人笑了下:“你的情人节礼物,又把我的比下去了。” 比起他,她真是没一点创意——看男人一直穿着自己之前做的深咖夹克,她就又给他做了身黑色的。 炎驰嗤了下:“这算哪门子礼物,媳妇儿管钱不是应该的。” 他一手搂过倪裳,眼神示意她抬头看。 倪裳茫然抬头,只听见“咔”的一声轻响,他们的头顶倏地豁开四四方方一扇天窗。 透明幕布被撤开,夜色,凉风同时涌入。 一起显现的,还有只在郊外才能看到的闪熠星空。 倪裳“哇”出一声:“好多星星啊!” 炎驰轻笑:“上次你不就想看星星。” 他从身后抱住她,温柔低语:“媳妇儿,情人节快乐。” 倪裳向后靠近男人坚实的怀抱里,心里触动又感动。 她也想起那次在高原时,自己对于露营的畅想:可以看星星,可以吃烤rou。 这一次,他都替她实现了。 他实现的,又何止这些…… 炎驰扯开睡袋把女孩裹好。 “今儿天气好,看的比在高原上都清楚。” “高原上的星星也好。”倪裳陷入回忆,笑眼弯弯,“我有萤火虫星星!” 炎驰宠溺低笑:“我再给你抓几只去。” “别去了,冷。”倪裳出声阻拦,男人依旧从睡袋里起身。 “哎你别——” 她止住话头。 男人没有往帐外走,他在黑黢黢的角落里摸索了一阵,拿出来一只提手马灯。 倪裳逛街时看到过类似的提手马灯,木质复古电话亭外形,树脂内景跟水晶球一样,连上灯光很漂亮。 她凑近看玻璃灯罩,突然瞪大眼睛:“这是——” 灯里面的内景,是他们。 白色的圆顶帐篷外,穿秋香绿旗袍的长发女孩,和黑色短袖的高大男人在帐口相对而立。 ——正是他们那晚在高原上的场景。 电源接通的瞬间,倪裳呼吸一滞。 荧绿色的亮片在玻璃中雪花般浮动,好似无数只萤火虫翩翩起舞。 “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随 虫儿飞,虫儿飞 你在思念谁……”① 倪裳扭头,看见炎驰不知道什么时候抱了把吉他。 男人淡淡拨动琴弦,轻易扫出一段流畅旋律。他合上轻唱,歌声出奇的好听,醇厚的嗓揉进一把沙一般,温柔缱绻: “天上的星星流泪 地上的玫瑰枯萎 冷风吹,冷风吹 只要有你陪……”① 头顶的星光,还有灯中飞舞的萤火,都尽数落进他眼中。 他的眼底还镌刻了一个小小的,倒映的她。 ——那是她最幸福最浪漫的倒影…… 一曲唱毕,炎驰放下吉他,抬手摁下马灯侧面的按钮。 男人刚才轻唱的旋律叮咚而出,安眠曲一般轻柔动听。 他把马灯放到倪裳身侧,又低头亲她额角。 “我不在,这个就放你床头,哄你睡觉,好不好?” 倪裳盯着灯光看了片刻,又抬眸荧荧看炎驰。 唇瓣颤巍巍撇了两下,她一下子扑进男人怀里,呜呜哭起来。 哭声没有遮掩,也毫无克制。 她从来没有在他面前哭得这么直接,这么肆意过。 炎驰的胸口被浸湿,一颗心都被泡得稀巴烂。 “哭什么?”他抱紧怀里的人,安抚吻她发顶,“舍不得我?” 倪裳蹭着男人的心口点头,软声带出哭腔:“我呜,我不想……哥哥走……” 在他面前,她自诩的坚强都是假的。 爱让她变得如此软弱。 炎驰给她哭得眼角也发热。他喉结下沉:“那我就不走了。我也舍不得崽崽。” 倪裳的哭声立刻敛小。 她埋在他身前不起来,很重地抽了下鼻子。 “不行……” 为着他的好处,她愿意克服失去依赖的慌张。 爱似乎又让她变得坚强…… “我找人给你弄签证。等你这边没事儿了,就早点儿过去,好不好?” 炎驰柔声哄她,又耐心吻掉她所有的眼泪和不安。 倪裳的情绪来得猛也去得快,没一会儿她就平复下来,安静靠在男人怀里,定定打量旋转的马灯。 看着巴掌大的“自己”,她嘴角微扬:“这又是定制的吧?” 炎驰“嗯”了声,不满咂唇:“做得还是有点粗。” “挺像的呀。帐篷,火堆,草丛——”她顿了下,眼尾更弯,“连‘你’胳膊上的伤口都有哎!” 男人闷笑:“没看出来少点儿什么?” “什么呀?” 炎驰玩味瞥她一眼,从枕下摸出几个正方小包装。 不用看倪裳都知道那是什么。她推了把男人胸口:“你那次是用来扎伤口的……” 炎驰低笑,摁住人欺身,一手捏着小包装放在齿边,轻易咬开豁口。 “那这次,咱换个常规的用法。” “实话告诉你——”他附在她颈边,将从前隐藏的不齿和盘托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