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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份二两银子,两千份,那就是四千两银子! 这可是rou脯铺子整整一年的收益啊!若是遇上天灾,还不一定能赚到这么多。 不知道是哪家老爷,这么大手笔,冬葵掰着手指头,在心里算了又算。 但是沈珞珞却丝毫没有觉得欣喜,反而觉得这事儿有些不对劲。 她拿起桌上的契书来回看了一遍,只见上面写着:今在沈记点心铺预订两千份猪rou脯,三日后取货,先付定金八百两,余款取货时一并支付。 看到定金这个字眼儿,她脑袋一嗡。 忙不迭的问道:“爹爹,这定金你可收了?” 沈禹摇头,“没有,爹爹又不是没有分寸,这种急单风险较大,可不能随意收之。” 沈珞珞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抚了抚胸口,“幸好幸好。” “只怕这其中有诈。”沈禹默了默,“闺女,最近可有得罪什么人?” 按照他这么些年在京城各大商圈摸爬滚打的经验,这订单目的绝对不纯。 更别说为了让他答应这订单,将每份价格上调了一两银子。 这京城最近也没听说哪家有喜事啊。 拿着六千两的银钱来买四千两价格的rou脯,这不是脑子有病吗? 还是钱多了,烧得慌? 十有八九是个陷阱! 沈珞珞摇摇头,“没有啊,我一直埋头在做生意,哪里有时间去得罪人,不过这四千两银钱确实挺吸引人的哈。” 抛开阴谋论不说,算下来,这笔银钱可供沈府好几年的开支呢! “是六千两!”沈禹纠正她。 “什么?”沈珞珞愕然,冬葵再次惊掉下巴。 第59章 竟然有人愿意提高价买这么多的rou脯,简直疯了! 将原本二两的价钱抬到三两,奇葩吗这不是。 但这确实是很容易让人心动,也许这才是那人真正的目的吧! 都认为商人把钱看的比命重,唯利是图。 可在沈珞珞这里,那人的期望怕是要落空了。 挖个坑就想让她就跳,莫不是太自信了些? 总之,事出反常必有妖!且得仔细些。 “爹爹,那人可说了她是哪个府上的?” 沈禹仔细想了想:“倒没说是哪个府上,只是说若是寻她,自去月湖角亭等,她见了便会过来。” 够谨慎的啊!沈珞珞冷笑。 “好,我知道了,这单子不接便对了。”她站起来在亭子里踱了几步,“爹爹,你也觉得这其间有诈对么?” 沈禹颔首,眸中泛起忧愁,“是,依我多年的经验来看,确实如此,你这几日行事可要谨慎注意些,莫让人钻了空子。” 沈珞珞点点头,安慰他道:“爹爹放心吧,女儿聪明着呢,这点事情还是知道的,夜深了,你赶紧回房休息吧。” “好,父亲这就回屋去。” 沈禹慢悠悠的站起来,又嘱咐了她几句,才满意的转身离开。 走到亭子下方的石阶上,他像是记起了什么,突然止住了脚步。 “对了,闺女,宅子寻得如何了?” 沈珞珞怔了怔,连忙道:“还得再去看一次呢,今日看的那几个宅子不大好。爹爹且放心,宅子这几日我定会寻好的。” “好。” 沈禹满意的点了点头,又转过身去,大步回了屋子。 沈珞珞深思极虑了一番,只觉此事得尽早处置。 将书契递给冬葵,郑重道:“明日你去月湖角亭一趟,告诉那妇人,这单我们不接,就说没有足够的食材了。” 想了想,她又道:“离开时跟着她,看看她是哪家的。” “是,小姐。”冬葵有些失落的接过书契。 此时,她心里还在盘算着,这六千两白花花的银子。 仿佛它就在眼前似的,只可惜,马上就要飞了。 沈珞珞在亭中站了许久,任由微凉的冷风拂面而过。 她觉得好似有一只大手正掩藏在人群中,随时随地都想要置她于死地。 这令她无法淡然处之。 这次不论是什么,都不能再坐以待毙,必须要行动起来了。 于是,回到凝脂院后,立即就吩咐秋莲天一亮便去探那在鞋沿上绣云绕兰花的人。 她迫切的想要知道,这人与买果脯的是不是同一人。 若是,那她得提早应对才是。 第二日一早,她便轻装简饰的出府去了。 时下已然接近春末,气温稍稍高了起来。 在长街上走了不到半刻钟,沈珞珞感觉背后一阵潮热。 伸手拂了拂后脖颈,就发现那处微微沁出了汗珠,令她浑身不适。 冬葵便赶紧取了锦帕给她擦拭着,“小姐,眼看着夏日要到了,是时候得去买些冰块回来储存着了。” 她自小便跟在小姐身旁,最是知道她怕热了。 往年还未入夏,府里的冰窖便早已盛满了冰块,专供她解暑。 “一切都按照往年的要求去办。” “是,小姐。”冬葵回头望了望沈府的方向,觉得距离并不算远,便道:“不如婢子先陪小姐回去换身轻薄的衣裳,我们再乘马车去铺子里吧,这午间的气温会更高,怕小姐受不住。” 沈珞珞摇摇头,巡视了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一眼,道:“不必了,走过去即可,先去成衣铺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