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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像说了不少,但其实等于没说。 吴锐垂下眼,看着林荫道上他们的影子,总是保持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 “周……” “江时烈!” 他突然听到身边的女生喊了一声,一改刚才的懒散,转过头,她已经朝着前方跑去,他慢慢停下脚步,看着她像一只快乐的小鸟,跑到一辆车前,有个男人站在那,她几乎是扑向对方,对方像是没站稳,抱着她转了半圈。 雷赟和谢江走到吴锐身旁,雷赟有点疑惑地问:“她跟她叔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这问题,在场的其他二位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谢江脑子不太转得过来,磕磕绊绊回了句:“……就一直不算太差吧。” 周以汀这种张狂的八爪鱼抱法,江时烈不得不托住她的腿,才能不让她掉下来,小姑娘不知他辛苦,搂着他的脖子,转了半圈,还不肯下来。 江时烈语重心长道:“周以汀,你是不是胖了?” 周以汀把头埋在他的脖颈蹭了蹭:“是书包重,笨蛋。” 他偏过头,往边上避了避:“你属猫的?” “让我抱一会,累。”她半是耍赖,半是撒娇,拖着尾音。 在她发现这招对江时烈还挺管用之后,屡试不爽。 刚出差回来的烈小爷,风尘仆仆赶了一趟红眼班机都没叫累,此时抱着个树懒,在原地慢慢晃着圈。 他似乎越来越纵容她了。 “谢江他们过来了,赶紧下来,我数一、二、三。” 某树懒巍然不动。 “我放手了。” “你不敢。” 江时烈作势松开一只手。 周以汀惊呼:“你干嘛。” “快下来。”江时烈催道。 周以汀这才恋恋不舍地跳下来,双脚刚落地,背后就传来一阵过于刻意的咳嗽声。 “你有人接了?”谢江鬼灵精地打量着他们俩。 雷赟也在一旁不好意思地瞅两眼,吴锐站在阴影里,始终沉默,手指紧紧抠着书包带。 “车夫回来了。”周以汀踮起脚,企图勾上江时烈的肩。 江时烈往边上撤开一步,顺手打开车门:“别没大没小。上车,我送你们回去。” 往常他们会搭顺风车,可今天不知怎么,三个人都没动。 “我爸来接我了。”雷赟笑着婉拒。 “我跟锐哥还有点事聊。”谢江靠到吴锐边上,冲他俩摆摆手,“你们先走吧。” “那我们走了。”周以汀坐上副驾。 等他们走后,吴锐才开口,声音低得吓人:“他是……周以汀的叔叔吧?” 谢江愣了愣,有点心虚地应了一声。 还是雷赟在一旁打哈哈:“汀汀只有他这么个叔叔,关系亲点……挺正常的。” 江时烈载着她往家里开,车里的音响连着他手机里的曲库,她很喜欢,轻轻跟着哼唱。 江时烈瞧着她的小模样,问:“这次二模下来,丁老师说你离北大更近一步,怎么样,决定了吗,就考北大了?” “嗯哼,那还用说。”周以汀看起来很有信心。 江时烈沉吟道:“京城的话,我有好两个兄弟在,罩着你是没问题。” 就是车队大本营在这里,短时间内不太会变动,他在京城没有房,要是她真考过去了,照顾她会有些不方便,得提前考虑起来。 周以汀靠着车窗,望着自己平静的倒影,伸出手指,在车窗上划了一道,喃喃道:“还有一个月。” “嗯,还有一个月,周娇娇就解放了。”江时烈探出右手,在她的长发上揉了揉,“你的头发是不是长长了?” 周以汀低头,指尖夹起一段发梢:“很长时间没剪了。” 她突然想到什么,回头问他:“你喜欢长发的女生还是短发的女生?” 江时烈勾起唇,本打算说点什么逗逗她,想了想,还是如实说:“长发。” 她撩起自己的长发,矫情道:“多长,我这样够吗?” 他就知道她在这等着他呢,也不知道每天课业这么重,她这小脑瓜子里怎么还有精力想这些。 可是,他自己都忍不住想笑,因为他还是会顺着她的话说:“差不多吧。” 他送她到江时梦家楼下:“上去早点睡,你最近是不是熬夜了,有黑眼圈。” 周以汀揉了揉眼睛:“再熬一个月就好了。” 她下车后,又绕到他这一侧,他落下车窗,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她突然朝他靠近,他赶忙往后靠。 周以汀“噗嗤”笑出声:“没要亲你,怕什么。” 烈小爷略尴尬,坐直身子,低声训她:“周娇娇,你给我记着。” “干嘛,你要亲回来吗,来呀,我才不怕你。” “……”江时烈眼下流氓不过她,账本上先记着,“你可别自己作死,赶紧上去。” 周以汀憋着笑:“江时烈,你慌什么,就想跟你说一声,晚安。” 说完,甩着马尾,一路小跑进楼。 江时烈这下敢肯定她是故意的。 这段时间,江时梦在赶一个新稿子,两个女生一个屋檐下,互相勉励,江时梦还买了两箱能量口服液,说是能增强免疫力,安神睡眠,补充体力。其实,周以汀觉得这可能是智商税,可面对江时梦的好意,她怎好辜负,每天晚上都跟着干上一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