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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心生隔阂 秦骅摸出钱袋,从金珠子…… 秦骅摸出钱袋, 从金珠子里翻出一块铜板递给女人,女人捏住铜板,微微一笑, 转身往柴垛外走去。 马蹄声近在咫尺,女人朝巷口掷出铜板, 铜板在空中划出一条优美的弧线, 亮了一下, 随着清脆的一声响动,铜板砸在地上。 眼前突然起了一层雾,雪白飘渺的雾气在小巷中蔓延开来, 白雾蒸腾,隐约可见金色的碎光。甲士从巷口冲出,明明女人就站在他面前,他却像是没看到一样,从女人身边擦肩而过,消失在了黑暗中。 女人回过头,白裙飘扬,雾气仍在翻滚,他们好像身处云雾之中。 她向秦骅招了招手:“你要不要去我那里喝一杯茶?” 秦骅坐在窗边, 捧着一盅香茗,暗中打量周围的布置。 这是间偌大的高屋, 除了窗边的桌椅外,很少看到其他的生活用品。空气中有淡淡的草药味浮动, 女人像蝴蝶一样在浩瀚的书架中穿梭, 从天而降的庞大画卷在她身前自动分开,待她经过后又悄无声息地合拢,如同有生命的茂密垂柳。 “我许久没有招待客人了, ”女人分开画卷走过来,手上端着一个白玉描花碟,“只有牡丹饼了,你们这些年轻人应当不喜欢吃这种老古板的食物吧?” “没有,我很喜欢这种点心。”秦骅忙正襟危坐。 女人把碟子放到秦骅面前,转身拿火钳拨弄几下炉子,火花跳动,暖意横生。 女人放下钳子,把干手帕递给秦骅,接着在他面前坐下,捧起茶盅抿了一口,待室内温度升起来了,她才缓缓开口道:“初次见面,我叫白术,是名医女。” “我叫……顾皎。”秦骅改口,向女人俯身,“方才多谢白姑娘搭救。” “一点小障眼法罢了。”白术笑起来,面容清丽,眼中有与外表年龄不相符的沉稳。她把铜板放在桌上,朝秦骅推过去,眼睛瞟向他腰间的钱袋,“你看起来很有钱。” 秦骅愣了一下,这是想要报酬? “不算有钱,但我会尽量满足姑娘的要求。” 白术支着下巴,白皙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下:“我实话实说吧,我很差钱。” “一千金如何?” 这回轮到白术愣住了:“威远伯府这么有钱?” “你知道我是威远伯府的人?”秦骅声音稍沉。 “如果我不知道你是谁,那我也不会救你了。”白术伸了个懒腰,“别这么看着我,我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不会对你有什么危险,你可是带着刀呢。我呢,无非是感谢你接济了鹊风楼,掐指一算你要遇险,就赶来还你人情罢了。” “不知姑娘和鹊风楼有什么关系?”医女还会算卦? “我徒弟,叫王梦溪,你认识。”白术一脸恨铁不成钢,“他画画的确有天赋,但是实在不是做生意的料,硬是把日进斗金的鹊风楼经营成了全京都最赔钱的买卖。” 王梦溪?秦骅抿了一口茶,掩饰住脸上流露出来的意外,视线移到白术身上。 白术看起来和顾皎差不多大,样貌算得上是清秀佳人,一身雪白道袍,衣摆上仙鹤腾云,乌黑的秀发用一根青玉簪子松松垮垮地绾在头顶,长发齐腰,耳坠青珠,腰悬宝镜,手上捻着三清铃,妥妥的坤道打扮。 这是位会医术丹青的坤道?鹊风楼楼主王梦溪是她的徒弟? 难道说…… 秦骅起身行礼:“晚辈顾皎,见过国师大人。” “看起来三殿下没有找到人。”顾皎撩开帘子,俯视街上的情况。 底下燕骊正在大发雷霆,把手下骂得狗血淋头。 燕端玩着木条垒起来的宝塔,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从里面抽出一个木条,宝塔晃了一下,最终还是保持平稳,燕端这才放松下来,把木条放进盒子里。 “他从小就是这样的火爆脾气,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在做什么。”燕端自豪地数着木条的数目,“可惜了鹊风楼的东家,今晚的进款算是打水漂了,这个架势,别想做生意了。” 代理东家顾皎歪着头想了想,因为她的接济,鹊风楼的收益好歹有了些起色,曲夫人也写信来说势头正好,就是不知道身处钱家的王梦溪知不知道这个好消息。 也不知道王梦溪那边怎么样了,不知他见没见到皇帝。自从他去了钱府后,就如同消失了一样,了无音讯,难免让人担心。 顾皎正思索着,楼梯上响起了沉重的脚步声,来者气势汹汹,下一刻,包厢的门被猛地推开,门板重重地撞在墙上,发出声嘶力竭的一道呻.吟。 十两银子啊。顾皎rou痛。 “燕端!”燕骊旋风一样闯进包厢,“你又耍了什么伎俩!” 燕端看了看倒塌的木塔,又看了看兴师问罪的燕骊,捂住胸口,缓缓地往下滑。 “太子殿下!”顾皎知道燕端又要开始演了,一个箭步冲上来扶住燕端。 “三哥,”燕端咳嗽了几声,俊脸惨白,“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污蔑于我?” 要不是时候不对,顾皎真想为燕端大力鼓掌,她就说燕端很有演戏的天赋,说不定要比陶竹演的都好。 燕骊是个不饶人的,从小没少看燕端着一副病恹恹的模样,更是气打不一处来。 “你不用装可怜!”燕骊一鞭子抽在八仙桌上,八仙桌四分五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