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公爵的选择（１）

    女公爵的选择（１）

    草莓色的肥虫俯下身，方便让主人将女孩放到自己背上，随后用翅膀盖在女孩身上保持体温。

    它安静的趴在角落里，等待着主人的命令。

    斯伯纳克单手一挥，笼罩在房间里的浓雾瞬间消散，被浓雾隔绝在角落里的两人显现出来。

    梅杜拉女公爵坐在杂物堆上早已恢复理智，火红色的丝绒长裙衬得她干练又充满风情，管家阿奎蒙则垂头跪在一旁。

    我应该叫你阿奎蒙还是欧西？或者两个都是？斯伯纳克瞥了管家一眼，他上臂和裤子都有破损，身体却完好。

    您随意。管家抬头，原本一对海蓝宝色的眼睛现在却变了颜色，更准确的说是换了颜色，一颗海蓝宝，一颗黑曜石。

    刚刚被艾利欧格击碎身体的的阿奎蒙完整的跪在那。

    在浓雾分割房间时，他安置好梅杜拉，艰难的爬到欧西身边，把欧西完好的肢体替换下来。

    他们是被赋予生命的人偶，原身的灵魂碎片就藏在眼睛里，他换下自己的一只眼睛，装上欧西的黑色眸子，一瞬间，两个原本就同源的灵魂碎片再次融合。

    只要灵魂在，躯体只不过是可以拼接的工具。

    阿奎蒙是他，欧西也是他。

    斯伯纳克并未再理会管家，他转向梅杜拉，梅杜拉女公爵好久不见，看来你状况不太好。

    梅杜拉看到这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一时心中酸涩。

    得知真相的冲击几乎带走她半条命，一想到由于自己很多少女无辜丧命，甚至米娜也会因她而死，让她几乎窒息。

    她认命般的被艾利欧格拖去，甚至想这样死去算了，所有烦恼就会消失，死亡或许并不是个坏结果。

    而斯伯纳克的出现，让她想到其他的办法。

    梅杜拉好不容易从巨大的混乱悲痛中抽身，浓雾的阻隔也让她冷静思考。

    哭泣和死亡没有任何用处，只有直面困难才能解决问题。

    往日镇定从容的巴德堡女公爵又回来了。

    二十年未见，您还是老样子。

    恶魔是不会衰老的。

    梅杜拉偷看一眼被放到恐怖魔物背上的女孩，关切的问，那个女孩还好吗？还有．．．是因为艾利欧格神官也与您做交易了？

    她没事，我和艾利欧格的事情和你无关。

    交易是极为隐秘的事情，这就是他用浓雾隔离房间的原因。

    一旁的人偶再也忍不住了。

    哪怕不是人类，可灵魂的愤怒与怨恨也让他的身体不停的颤抖，人偶怒吼道，为什么！为什么不回应我们召唤！我们有魔晶，我们也献祭过，为什么为什么！如果您出现，事情就不会．．．

    啪一记重重的耳光抽到人偶脸上。

    梅杜拉怒吼道，滚！这哪有你说话的地方！随后女公爵由于情绪波动，剧烈的咳嗽起来。

    主人，对不起．．．耳光绵软无力完全不痛，可却如利刃刺在人偶灵魂上。

    他哀求道，对不起主人．．我是太着急了，我．．．．求您不要伤害自己，手会痛．．

    哪怕梅杜拉虚弱如此，周身的气度没弱半分，她向斯伯纳克点头表达歉意，不听话的狗让您不悦了。

    无碍。斯伯纳克慵懒的抱着臂膀，梅杜拉周身被满是血腥味黑暗魔法笼罩，那是模仿恶魔生命珠子的黑魔法，他多少猜到了巴德堡里发生了什么。

    我和你的契约那天就说过，当我不再需要魔晶的时候契约自动停止，为什么后期召唤我没有出现，那我告诉你们理由。

    对人偶，恶魔的语气满是鄙夷与嘲讽，你用什么召唤我？你们本身就是巴德堡的所有物，和那些珠宝首饰没有区别。献祭的灵魂不属于你们，献祭的生命与血液也不属于你们，魔晶的主人是女公爵，也不属于你们，你们用其他人来博取自己的利益，是不是太精明了？或者真当自己是真正的人类？

    哪怕是最落魄的乞丐，只要手里有恶魔的召唤书，在大量执念和鲜血的引导下，用自己的灵魂抵押都可以召唤恶魔，而人偶，并不是真正的生命。

    人偶原本愤怒的话被压在喉咙中一句都吐不出来，恶魔说的没有错，所有悲剧的开始是没有摆正自己的位置，他们是迪伦灵魂碎片的继任者，逐步把自己放到巴德堡的统领者，梅杜拉的保护者的地位。

    缺失的灵魂并没有让他们拥有身为人类的同理心和怜悯，他们眼中只有梅杜拉。

    梅杜拉并未再理会人偶，她起身如真正贵族那样与斯伯纳克行礼，镇定而从容。

    她是杰出的商人，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及时止损，女公爵道，恶魔阁下，我们做过一次交易，那么是否可以做第二次呢？也许我这里也有您喜欢的东西。

    你没有契约书，拿什么交易？

    泛黄的羊皮纸漂到斯伯纳克手中，是艾利欧格召唤我的，不是你。

    骤的，羊皮纸发出耀眼的黄光，瞬间就化成一堆齑粉，在风中消失的无影无踪，我最近再回收我的契约书，要知道，并不是所有的恶魔都喜欢上班。

    梅杜拉的事情差不多可以结局了。

    其实斯伯纳克可以当场甩掉烂摊子走人的．．．点一首《心太软》送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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