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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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得到你说话?邀月厉声打断道。 你似乎没认清楚你现在的处境。宫九闻声,看着一脸怒意的邀月,淡淡道。 见邀月反应这么大,江池微微一顿。想起她提到江小鱼就一脸憎恶,恨不得让他万劫不复,便轻声笑道:你这么一吼,我突然想起了前些日子在蝙蝠岛时,有一个人买下了有关江小鱼的秘密。 当日蝙蝠岛那声沉音,他尚且还记得。听江别鹤说话,他总觉有些熟悉。直到江别鹤给他下药,后面话说的多了一些后,他便了然了江别鹤是在蝙蝠岛买下秘密的人。 邀月闻言,收敛起方才不悦的神情,冷声问道:那江小鱼的秘密,你可知道是谁买下的? 正是方才逃出去的江别鹤。 他倒是有钱,用一千一百两买下一个秘密。江池抬眸,见邀月面露疑惑,轻声继续道:可他不知道,当他买下这个秘密的时候,就落入别人手中一个把柄。 把柄会落入谁手中?邀月攥紧手,难得耐心问道。 她本想直接杀了所有知晓江小鱼秘密的人,毕竟江小鱼的身世,若是被别人知道后,再经人传入花无缺耳中,那他们兄弟两人便不可能再自相残杀。她想看到的那一场好戏,便再也看不到了。 无争山庄的原随云。江池轻声道。 邀月神色一紧,她方才猜到眼前的人会这么说,所以心里有了一些准备。但在亲耳听到此话,她感到更多的是忧虑。毕竟,谁又敢去武林第一世家闹事。 既然她不能动无争山庄的人,便只能同无争山庄结交。这样一来,知晓江小鱼身世的人,就不会将这些秘密说出去。她计划许久的事情,也能够朝她想要的方向进行。 只不过,她尚且不清楚眼前的人说的话是真是假,待沉默了片刻后,邀月抬眸,敛起一些杀意,淡淡道:口说无凭,你要我怎么相信你说的话是真的? 你可知现在在无争山庄接单的人是谁?若你不清楚,可以传信给原随云问一问,那人是不是名为江池。江池抬眸,看着站在他对面的邀月,平静道。 那依你的意思,你就是江池? 这么说来,你是无争山庄的人?邀月蹙了蹙眉,疑惑道。 他要在无争山庄接单半年,那这半年内,他确实也是无争山庄的人,想到这儿,江池点了点头。 邀月顿了顿,看着墙壁上扎着的毒针,抿唇一笑,我们若不是敌人,兴许能共赏一场大戏。 只要你是诚心诚意的,我们现在便不是敌人。江池轻抿了一下唇,见邀月脸上杀气消散,轻声笑道。 不过,他们现在不是敌人,不代表过几日不是敌人。宫九喜欢看热闹,他们顺势跟着邀月,好好看一场她所谓的大戏,也未尝不可。 既然如此,两位来我移花宫暂住几日,商定下一步要做什么,如何?邀月背过手来回走了几步,思索着不论在哪儿,都不好避开外人的耳目,倒不如回移花宫。 让花无缺见一见他们两人,再看一下玉佩的模样。也好让他清楚,他要找的东西是什么。等到花无缺离开,她只需派人在外放出消息,称花无缺已得到其中一枚便好。想到这儿,邀月眼底多了一些意味深长的笑意。 我应该怎么称呼你们二位? 江池。 宫九。 我和阿九是跟着江小鱼来的,若宫主不介意,可否让我同江小鱼说几句话?江池微微垂眸,见邀月一脸戒备,轻笑了一下,继续道:他当我和阿九是朋友,但宫主应该清楚,能够做刺客的人,最忌讳的就是重情重义。所以他于我而言,不过是一个过客。 我为了利,可以不顾及任何人。这也是原随云让我留在无争山庄接单的原因,毕竟谁会雇一个办事瞻前顾后,畏首畏尾的人当杀手?你说对吧,宫主?江池上前一步,腰间别着的玉佩随着他的动作,晃入了邀月眼中。 宫九闻言,神色微变。他自然清楚江池所说的话,是想瞒过邀月,让她相信面前站着的人,是一个心狠手辣,无所畏惧的刺客,但邀月又岂是平常之辈? 果真是性情相通,才能走到一起。若非江兄明事理,只怕我也不会想招你入太平王府。 见江池不明所以的看他,宫九展颜一笑,继续道:只可惜让原随云抢先了一步,这么一枚好利器,我都不舍得让你死。 邀月闻言,心中的戒备放下。她方才便一直在想,这两人虽卿卿我我,但其实面色上各怀心思。现在看来,也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 自然,只不过江小鱼中了江别鹤下的毒,你内息调整的好,所以并未大碍,但是江小鱼不一样。他兴许早就倒在床上呼呼大睡了,你同他说话,他又怎会听到的?邀月思索了一阵,抬起手划破一块衣袖,递给江池,继续道:你不如将想要说的话写下来。 江池接过邀月递来的东西,毫不犹豫地划破手指,在上面写下十二个大字: 荷花池底,被困草笼,锋利的刀。 第一卷 第77章 移花宫内, 姹紫嫣红,可谓是人间仙境。此地女子成云,他们二人一直跟随邀月走到正厅, 也未见有一个男丁出现。 移花宫本不让男人进, 但你们二位不同。你们是无争山庄的人,既然要结交,我便应该遵行会客之道,为你们破例。邀月走在江池身旁, 见他神色疑惑, 猜测他是看到移花宫只有女子而感到诧异, 主动解释道。 江池闻言,颔首笑道:倒是独特。 进入移花宫深处,周围不见了那些练剑的女子,只见一个白衣飘飘的人站在亭台中央,似乎在闭目养神。 花无缺听到脚步声传来, 忙睁开眼, 从石凳上起身。看到来的人除了大师父之外, 还有两个从未见过的人,不由有些诧异。 花无缺虽疑惑,但并不敢多问。他快走几步, 到邀月跟前给她拜了拜后,低头认真道:大师父先前所说的心法, 无缺已经领会。 邀月闻言,抬手点住花无缺的xue位, 纤细的手指搭在花无缺的脉搏上探了探,待摸到花无缺内息凌乱,心底怒气上涌, 不顾及身旁还有外人,就一掌拍到了花无缺的胸/口处。 江池见方才还什么事都没有的翩翩公子,从眼前飞出,颇有些诧异地看向邀月,错愕道:宫主,你是不是忘了身边还有外人在? 邀月闻言,转了转方才击中花无缺的手,轻声笑道:从你们踏进移花宫起,便已经不是外人了。当着自己人的面,教训弟子,又有何不可? 你说的对。江池沉默了片刻,颇有些无奈道。 花无缺后背在撞到亭台时,身上被邀月点住的xue位冲开。后背虽传来一阵酥麻的痛感,但花无缺根本没心思顾及这些,而是撑地起身,再次走到邀月跟前,态度恭敬道:大师父,无缺愚钝,不知是哪儿错了,还请大师父指点。 江池见邀月一脸冷淡,轻抿了一下唇,只觉眼前的人未免有些傻。邀月这副模样,分明是不想理会他。 不如 江池说着,伸手欲探花无缺的脉搏,但被宫九一把握住手腕,拦了下来。 让我来看看吧,你方才说的什么心法,兴许我也会。宫九瞥了一眼江池,瞧见江池正盯着他,眼眸中不自觉带了些笑意。 花无缺见宫九想探他脉搏,慌忙想往后退一步。他始终记得移花宫武功不外传,若眼前的人猜透他准备习得的心法,只怕大师父会更生气。 但花无缺动作比宫九慢了一步,在他准备后退时,宫九另一手已握住了他的手腕。 你内息凌乱,邀月让你学的心法,只适用于一门武功。就同一山不容二虎,一人不侍二主,一心只可为一人一个道理。你学过别派武功,自然不能再习得这心法。宫九收回手,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江池,淡淡道。 花无缺闻言,神色微变,不可能,我从未学过别派武功。 江池见花无缺反应这么大,只觉很是吃惊。眼前的人被邀月一掌拍到亭台上,都未曾皱一下眉。但现在他竟因宫九的一句话,脸都吓白了。 当然,你若是前些日子受过伤,吃了什么上等的灵丹妙药,也是不能继续修习这心法的。等到你身体恢复,停了药,内息自然会好。你若想不被别人误会,就调养好身子,等完全恢复后,再修习也不迟。宫九垂眸扫了一眼花无缺还在发抖的手,轻叹道。 他并非想要多管闲事,只是看江池想插手此事,才先江池一步,将这棘手的事情揽入怀中。 受伤? 邀月皱了皱眉,压低声音道:在这江湖中,与你平辈的人,有谁能伤到你?若是前辈尚且可以不同你计较,若是同辈后辈,我教你这么久的武功,岂不是白教了? 花无缺背过手,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待冷静了一阵后,垂头道:回大师父,前几日我经过小镇,遇到了恶人谷中的人。在同他们交手数十招后,我寡不敌众,受了一些伤。 恶人谷的人?邀月神色有些复杂,见花无缺一直低着头,颇有些不悦的继续道:你抬起头,看着我说,你遇到的是不是恶人谷江小鱼? 花无缺听话的抬起头,应道:大师父,我遇到的并不是江小鱼,而是李大嘴。 不是江小鱼啊 江池顿了顿,见花无缺态度依旧恭敬,并未因方才挨了邀月一掌而有任何不满,这让他不由有些怀疑,眼前的人究竟还是不是一个正常人。他从未见过被打被骂还没有一丁点反应的人,其次让他疑惑的是,以邀月的性子,是怎么教出这种好脾气徒弟的。 江池思索着看向一旁的邀月,她并不关心花无缺的伤势,方才这人曾提到寡不敌众,但邀月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她张口闭口江小鱼,若是被不清楚前后经过的人瞧见,只怕还以为江小鱼才是她的亲弟子。 邀月眼底闪过一丝落寞,仅片刻,落寞的情绪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冰冷麻木的神情。 此事暂且不提,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交代你去办。如果办不好,你应该知道你都对不起谁。邀月抬眸看着花无缺,语气冰冷道。 大师父交代的事情,我一定会办好。花无缺拱手道。 我要你集齐九枚玉佩,找出藏有江湖秘籍的地方,那里面有我想要的东西。邀月说完,看向江池腰间别着的玉佩,给花无缺指了一下后,冷声继续道:这便是其中一枚,而你现在需要做的,便是找到其余八枚。 宫九闻言,轻挑了一下眉。见花无缺视线移到江池腰见,宫九伸手挑起玉佩,朗声道:这东西江湖中就九枚,得来不易,你让你弟子集齐八枚,岂不是太难为他了? 宫主可曾听闻过无花这个人?江池拿开宫九搭在他腰上的手,问道。 眼下他有八枚玉佩,还剩下西门吹雪丢下的最后一枚就集齐了。只不过无花同他关系不妥,这人又故意躲着他,只怕他从无花手中取走玉佩,会难上许多。倒不如借邀月和花无缺的手,将玉佩引来。 妙僧无花? 邀月微微一愣,试探道:难不成这人手中就有一枚玉佩? 他身上确实有,那枚玉佩是西门吹雪丢失的,无花恰好捡到。江池轻声说道。 邀月闻言,轻拧了一下眉,楠楠自语道:今日我还瞧见了他,若非我当时急于要找的人是江小鱼,只怕我也不会懒得搭理他。说来也巧,他来本是想同我做一场交易,我当时思索着,石观音已死,与他一个不及石观音的人做交易,只会影响我以后的计划。 现在看来邀月眼眸微冷,瞧见花无缺还在一旁老老实实的站着,话锋一转,继续道:你去将无花找回来,若他不来,你就杀了他,取走他身上的玉佩。 若他来,就让他到移花宫偏殿等着。邀月淡淡道。 花无缺闻言,朝邀月拱了拱手,转身离开了移花宫。 江池见邀月面露些许的不屑,微微顿了顿。他本以为邀月会让无花同他们一起商议,但看邀月的神情,似乎并不想他们几人见面。 我看四周无一弟子,这恐怕是移花宫内院吧。宫主的待客之道还会分人?让有玉佩的无花待在偏殿,而我和阿九则可待在此地。江池轻声笑道。 石观音已死,石林洞府归无花又如何?我需要的人,是可以助我完成计划的,而不是空有住处,空有财富的人。毕竟这些东西我不比任何人少,江湖中还总有一些鼠辈,送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给我。那些人不清楚,他们的东西连我主殿一盏明灯都比不过。邀月抬头看向不远处,以人鱼油膏为烛,可燃烧万年不灭的明灯,轻蔑道。 江池顺着邀月的视线抬头看去,心中颇有些感慨。若有人给他带东西请他接单,别说杀一个人,他再多赠几单也无妨。 好哥哥,太平王府东西多,明灯又算得了什么?你若不介意,大可以随了我。只要我想,那些东西都是你的宫九见江池眼底带着星星点点的笑意,心头一颤。 不必。 江池后退了半步,见宫九神色颇有些失望,轻叹了一口气,又道:我喜欢靠自己,一个刺客若成了一个人的杀手,那他还是刺客吗?正如,我想让你随了我,撇下太平王府中所有的东西,做一个身无分文,只靠和我一同接单赚钱的浪子,你可愿意? 我愿意。宫九毫不犹豫道。 见宫九神色认真,江池轻咳了一下,皱眉道:你愿意,太平王肯定不会愿意。我瞧着那名为牛rou汤的小姑娘待你衷心,你若是离开了,岂不是伤了很多人的心? 宫九愣了愣,只觉江池是吃了醋。但邀月还在,他总不能漏了馅,便靠近一步,俯在江池耳边,声音不大不小,刚好他们三人都能听到,我浑浑噩噩活了这么久,唯一心悦且想要追随一生的人,今日竟这么急于同我撇清关系。钱和威望于你而言,就这么重要吗? 江池闻言,伸手拉住还未来得急直起身的宫九,本想以同样的姿势俯在他耳边说话,但身高不及,只能拉下宫九的衣襟,怒道:你少给我扯这么多,我何时称那些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