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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他们的口中,我才知道,所谓的阿斯嘉德是一棵树,而且是一棵已经被砍到的树。 天大的笑话,我现在根本无法想象我当时脸上的表情,我相信,我看向他们的眼神一定看上去像是在看傻.逼。 在一片大陆上找一棵树?找一棵被砍倒的树?这个真是太搞笑了。 可我也知道,既然一棵被砍倒的树有自己的名字,那么它一定有着特殊的含义。 后来我知道阿斯嘉德是三棵世界树之一,是真正的神树。但在当时我们执行任务之前,只有知道的越少,存活的几率才越高。 在经过短期的休整后,我们一行人按照巫师预言的指引,向东进发。 也正是在路途之中,我才逐渐发现南大陆与北大陆的区别,而令我没想到的是,在经过一个自由贸易城邦补给的时候,我竟然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见到了熟悉的故人。 我只远远地看了一眼,便辨认出那道身影,正是许久未见的凯瑟琳。 而我的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在了她隆起的小腹上。 凯瑟琳怀孕了。 第104章 我想不起那时候的心情了, 如果非要形容的话,那是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我不在是那个小镇子里长大的混球青年,她也不再是那个必须隐藏身份的逃婚公主。 几年不长, 也不短, 足够改变很多事情。 也许凯瑟琳有所感应,竟然停下脚步朝着我隐藏的方向看了过来。这与我执行暗杀任务时候的面对敌人不同, 但我却感受到了一种紧张感,几乎是本能地抬手拉拉起兜帽隐藏自己的样子。 不过,我想, 就算我不这么做, 凯瑟琳也很难认出我。 与之前志气盎然不同,在经历了家人被屠杀之后,背负着深仇大恨的我已经很少像年轻时候那样总是将自己收拾的人模狗样。 日晒雨淋之中厮杀, 黑暗之中游走,早就将我那些张扬的坏毛病磨炼地一干二净。 老师对我说, 过去的我, 几乎有着全部一个好的刺客不该拥有的品质, 而该拥有的我却一个都没有。只不过在那个大火席卷酒庄的夜晚, 我终于有了一个可以支撑我成为强大刺客的信念。 仇恨。 我的脑海里只剩下这一个词,也只能剩下这一个词。 所以,凯瑟琳,凯瑟琳,凯瑟琳。 我这样一遍又一遍在脑海里呼唤着这个名字,却重重地低下头, 仇恨压弯了我的脖颈,使得我绝对无法抬起头,对上凯瑟琳的视线。 凯瑟琳, 凯瑟琳,凯瑟琳。 我一念着这个名字,终于离开这条街道,在我拐进一个小巷的时候,却突然感觉身上的力气在那一瞬间被抽干,只能靠着灰扑扑的墙面不住地喘息着。 也许我一直期待着在这片土地上见到她,可我又不敢去面对她。 那一天在街道上远远的一眼,那些被我封印在心底几年的画面竟然疯了一样的滋生滋长。它们很聪明,知道我一定会用尽全力压抑这份感情,所以它们从不在白天出现,却无时无刻不在侵蚀着我的梦境。 在夜晚,寂静的梦境之中,我一次又一次回到家乡的小镇,在夜晚轻风的吹拂之下,拉着凯瑟琳的手漫步在河流边。 在无数个思念着凯瑟琳的夜晚就这样度过,我们的队伍在这片大陆之上游历,寻找着阿斯嘉德的线索。 想要找到一个只存在与传说之中的神木究竟有多难? 呵,谁知道呢? 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人能够找到它。 但在寻找这棵神树的过程之中,我逐渐认识到曾经的自己是多么无知,多么的幸运。 南大陆的危险,是用语言难以形容的。 在跟随老师学习,成为王国的暗卫之后的这段时间里我曾有幸与许多北大陆上的高手交手,并将他们变成自己的刀下亡魂。 可在这里,我的对手,甚至不能算作是人。 在南大陆的西岸,靠近雪域的天然丛林之中,我们遇到了一种生物的攻击。 这种生物生长着巨大的角,像是鹿角,但它们绝对不是我所见过的任何一种鹿。 我想,就算是南大陆再奇异,也绝不会有直立起身子,用后蹄走路的鹿。 更何况它们还会使用某种奇异的魔法,控制着森林里的植物对我们进行攻击。 这真是我见过的最难缠的敌人,你甚至都无法见到它们真正的模样,就会被那些根系和藤蔓甩飞出去。 不过,这群隐藏在乔木和灌木之间,长着巨大鹿角的家伙儿们,却始终没有真正伤害到我们之中的任何一人。 这群家伙儿最过分的行为也只是用藤蔓拖起我或者我的同伴,将我们狠狠甩飞出森林。 通常这种时候,我们的情况都会比较狼狈,但也最多是身上多出几片淤青。 可无法深入森林,我们又怎么可能找到阿斯嘉德? 于是,老师决定更换一种方式。 在之前的任务中,除非是必要的补给时间或者需要前往城内的暗哨站获得最新的情报,其他情况下我们不会轻易进城。 因为在南大陆,想要在人群之中分辨出我们这些外来者实在是太容易了。 南大陆的本地居民似乎都有这种能力,就好像混迹在人群里时候,我们这些人头上都有标记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