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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已到此后悔没用,胤禔见到福全第一句话便是:“回京认罪,皇阿玛刚刚派梁九功传话,明示过了。” 福全听了感动的泪流满面,他和皇上做了这么多年的兄弟,明白皇上的真实用意,皇上希望他能把这个责任承担下来,从而保全大阿哥,保全尚在的参战皇亲贵族,免得在问责时互相推脱,因为他是抚远大将军,是真正的三军统帅,噶尔丹残部是他下令放过才没有乘胜追击,尽管情有可原但牵扯上沙俄一方,事事难料追责是肯定的。 他一人承担下来,可以保全更多人,尤其是大阿哥,福全擦干眼泪给大阿哥讲其中的弯弯绕子,“皇上仍对您十分看重。” 胤禔心里五味杂陈,他不是不知道,是不敢相信,同时也为自身的无能懊丧,不求满载而归,只求有所建树,这点小小的要求都不肯给机会,心寒的喘不过气。 心情郁郁的胤祚离开往回走,路上见到骑马归来的老六,鬼使神差行动快过大脑跟上去,将人堵在了半路。 胤祚把手里的缰绳递给上前牵马的士兵,找了个阴凉地等着老大开口。 第82章 厚脸皮 债多了不愁 胤禔开口便是一句极具怨气的话:“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在他眼里老六罪大恶极。 “谁死了, 你不是活得好好的?”胤祚说出来的话专刺老大心窝,“至于福全,他是皇阿玛倚重的亲兄弟, 你有事他也不可能有事。”顶多赋闲在家,跟掉脑袋相比小巫见大巫。 “你!”胤禔气得脸红脖子粗, 要不是在外面大庭广众之下, 绝对会控制不住大打出手。 胤祚之前骑马出了一身汗, 急着回去换洗,没闲功夫跟二傻子闲磕牙,“有话快说, 有屁快放。” 胤禔心堵的额角青筋暴突,努力冷静下来,不是为了争一时口舌之利,他是来寻求解决办法的,谁让福全已然认命不可能再吃力不讨好的帮他。 不在乎老六是否算计他,胤禔就想立个功挽回在皇阿玛眼里的印象,抱着一丝侥幸心里,俗话说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豁出脸不要了, 再这么一事无成下去,地位岌岌可危。 “我要立功。”说出这几个字费了胤禔极大的气力, 都不敢去看老六的眼神,害怕被嘲笑。 “你立你的关我屁事。”胤祚无语, 求人还这么理直气壮, 服了。 胤禔卡了壳,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老六,“揣着明白装糊涂。”要不是实在找不到能帮他的人, 没道理厚着脸皮在老六面前低声下气。 胤祚翻白眼:“你求人,不是我求你,装得好像我欠你五百两似的。”爱说不说不说拉倒,抬脚即离。 “你这个人!”胤禔恨死了,追上老六道,“做为交换我帮你顶着。”略去的内容懂得都懂。 “你?”胤祚停下转身打量老大,“不拖后腿就已经烧高香了,指望你我可消受不起。”欠他两次人情还没还,真觉得债多了不愁拿他当免费幕僚用。 胤禔气不顺,一股邪火上窜大声质问:“到底怎么样你才肯帮忙?”要是他身边有能干的布木等人,何至于此! 胤祚烦得很,老大像狗皮膏药似的,为了耳根清静给无头苍蝇般的胤禔指了条明路。 “你去,想办法把策妄阿拉布坦弄死,想要的东西都会有。”话落胤祚转身离开。 “等等!”胤禔惊得心跳加快,不明白老六为何这么说,是坑他还是帮他? 不弄明白抓心挠肝难受,几个跨步手一伸胤禔抓住老六胳膊,“别走,把话说清楚。” 这还用怎么说?胤祚停下甩开老大的手,“有点脑子行不行。”他就是在给胤禔找点事情做,离他远些。 胤禔不喜老六鄙薄的口吻,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得罪你了,非要致人于死地?”一点风声未听到,该不会是故意乱说耍他玩? “得罪我还用你出手?”笑话,胤祚敢保证策妄阿拉布坦敢对他不利,首先跳出来的一准是康熙,他现在可是皇阿玛心里的宝,指着他干活呢。 “那你?”这话说不过去,胤禔打破脑子猜不透。 策妄阿拉布坦有野心,不比噶尔丹小,历史上康熙三十七年这家伙正式成为准噶尔大汗,准噶尔故地尽归其所有,一切归公于噶尔丹没死,出兵喀尔喀蒙古,策妄阿拉布坦趁机发兵占领了原准噶尔领土,将噶尔丹遏制在科布多无法返回,此后又与康熙合作,彻底击败噶尔丹。 噶尔丹是绝望自杀的,策妄阿拉布坦将其骨灰献给了康熙,得到了名正言顺的汗位,可见其人的心性之狠。 如今噶尔丹早一步升天,目前看来没有策妄阿拉布坦发挥的余地,顶死也就一个台吉身份,但是,千万不能小瞧这个敌人,胤祚要有正当合理的借口,早就算计除掉策妄阿拉布坦。 康熙的疑心病甚是愁人,胤祚不太敢用梦境预警的方式弄死潜在的威胁,同样的手段用多了不值钱是一方面,再就是会变味,他可不乐意坐实了有谋逆的野心,被康熙直接弄死。 之所以告诉老大,胤祚清楚胤禔胆子不够大,不可能傻乎乎的冒这个险,至于说告到康熙面前说他指使没安好心,解释都不用解释,康熙绝对质疑的是老大在挑事坑他,摘都不用摘别提有多干净,这就是揣度上意的一大好处。 老大若有孤注一掷的胆量去搞死策妄阿拉布坦,自然会得到康熙的重视,儿子替老子提前除掉一大隐忧,准噶尔内部再无有实力的领导者,一盘散沙用不了多久,争权夺势追名逐利的人各自为政,到那时若大的准噶尔自内向外分崩离析,拖不到历史上老四继位,同策妄阿拉布坦议和,划分了边界并商定互相贸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