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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善的问题,引得周围人欣喜的笑出声。 人往高处走的惯性,总让国内的人才选择海外条件更好的地方工作。 樊成云这一句话,不仅是问,更是夸奖。 周俊彤腼腆的笑了笑。 “因为我在意大利学习文物修复,就是想为国家的文物保护工作做点儿贡献。能够和它们一起回国,得到馆长的认可,是我的荣幸。” “而且,我在意大利的时候,特别喜欢那张十弦琴。您和贝卢先生是朋友,应该是这世上除了贝卢先生,最了解十弦琴的人。不知道今天我能不能有机会,听您说说这张琴的故事。” 她说得落落大方,樊成云不置可否,神情总是宽容。 “讲琴?”他眉眼弯弯,笑容慈祥。 大师的视线悠然落在远处,抬手招了招,“小应,快来。” 钟应为自己刚才的一时冲动,感到后悔,心情就像惨遭告状的学生。 他提起琴箱,迎着周俊彤诧异的视线,面对周围同行者的好奇,施施然喊了一声—— “师父。” 樊成云并未察觉周俊彤错愕的神情,也没发现钟应的异常沉默。 他欣然说道:“正好,我的徒弟比我更了解这张琴,就由他来说吧。” 第2章 也许周俊彤非常尴尬。 钟应想。 但他不过是想唤醒一位单纯的文物修复师,将可怜的受骗者从贝卢的谎言里拯救出来。 没想到,周俊彤还想叫师父评评理。 平时樊成云对他管束严格,不允许他随便讲述那些隐藏的真相。 毕竟,他们想做的事情,还需要更多人的认可。在这条道路上,结交朋友比树立敌人更稳妥。 幸好,周俊彤并没有再说什么。 她尴尬的站在队伍一侧,假装自己仅仅是需要一次关于十弦琴的专业讲解罢了,给了钟应一个侥幸逃脱师父责罚的机会。 钟应感谢她的窘迫,礼貌的提着琴箱,领着浩浩荡荡的参观队伍前行,默认无事发生。 这世上恐怕没有人比他和樊成云更懂这张琴。 他在展柜前站定,如同一位尽职尽责的解说,介绍道: “十弦琴,唐代斫制,取千年乌木,通体漆黑,鹿角调霜上生漆,制以十根冰弦,腹部刻有‘繁弦既抑,雅韵复扬’字样,故名‘雅韵’。它通身断纹似蛇鳞,琴尾断纹似梅花,是千年古琴中最为罕见的一种。” “雅韵琴在民国之前的踪迹,暂时没有资料佐证。” “直至1932年,琴家沈聆先生成立遗音雅社,携手民国音乐大家,为古琴、琵琶、二胡、编钟、筑琴谱曲,试图重现汉乐府古曲,这张十弦琴才在沈家、遗音雅社有了详细的记录。” “1937年,遗音雅社首次公开演出,为抗战义演募捐,奏响乐府名篇。” “四海皆赞‘遗音雅社鸣琴日,乐府佳篇复华光’,至此,‘十弦雅韵沈静笃’与遗音雅社声名远播,盛极一时。” 他声音不疾不徐,时间介绍清晰无比,用词跟展板一般委婉标准。 然而,钟应顿了顿,才重新提起那段伤痛往事。 “1942年,清泠湖沦陷,因遗音雅社拒绝给日本军官表演,沈先生被捕入狱,从此十弦琴连同其他古乐器,流失海外,不知所踪。” 说完,他便话音一转,看向贝卢资产经理人。 “我非常感谢斯坦福先生代表哈里森.贝卢归还此琴。如今雅韵归来,也算是弥补了沈先生生前遗憾。” 只见斯坦福的翻译完美转达了钟应的意思,引得那位资深经理勾起笑意。 “十弦琴一直是贝卢先生心头挚爱,沈先生更是他惦记多年的好朋友,我很高兴能够代替他来到这里。” 斯坦福赞美道:“而且,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听樊先生演奏曲子了。” 樊成云哈哈笑道:“我多年抚奏七弦古琴,并不是十弦琴最适合的演奏者。我的徒弟九岁谱曲登台,经验丰富,对十弦琴也更有研究。如果斯坦福先生不介意的话,就请由他来展现这张千年古琴的魅力。” 大师话一出,别说斯坦福不信,就是听过大师无数次演奏的余馆长也不信。 “您徒弟这么年轻,才学琴几年啊?樊大师,您就算谦虚,也不能在十弦琴面前谦虚。” 樊成云笑意不减,说道:“我在七弦古琴上绝不谦虚,但是琴多三弦愁煞人,我对十弦琴的研究,也就五六年。我徒弟三岁学十弦,如今十八岁,我说他在十弦琴弹奏上的经验比我丰富,绝对没有诓骗你。” “那不行。” 斯坦福听完翻译皱了皱眉,说道:“贝卢先生临行前特地叮嘱我,除了您,谁也不能碰这张琴。” “无论你说这位年轻人,经验如何丰富,我也会坚持履行贝卢先生交予的职责。” 馆长神情为难的看向樊成云。 他肯定信任这位大师的话,偏偏斯坦福固执无比。 因为这项任性要求,古琴甚至没有经过文物鉴定,直接进入了展柜。 毕竟,贝卢先生不允许任何机器、任何射线去影响这张琴的品质,以至于余馆长也将希望寄托在樊成云身上,希望这位古琴大师能够准确判断这张琴的年代和状态。 “这样吧……”樊成云理解斯坦福的坚持,他温和的扫过钟应手提的琴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