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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突然这事就和平收场? 他应该摆脸色,然后穿裤子走人,冷落陆朝南几天,洗劫小南瓜号上的高等材料和金币,再把签名改成“我是骗子”。等陆朝南来找他道歉,他再要这要那,消磨掉对方棱角,这才算是解气。 康辞没骨气,被陆朝南亲两下,就什么都顾不上了。 “我真没原则。”康辞绝望地想。 “诶,自闭十几分钟差不多了啊。”陆朝南端着一杯热可可坐回床边,拍了拍康辞屁股的位置,“小心一会儿自己憋死。” “我被你气死。”康辞瓮瓮地说。 “那要怎么才不生气啊?”陆朝南提议,“帮你写个论文?” 康辞承认他有点心动,可还嘴硬:“谁、谁稀罕你帮忙写论文?自己的事自己做,你拿大号加我好友还不明说这事儿……陆朝南,我告诉你啊,没完!” 陆朝南笑出了声:“哦——” “还笑!”康辞单手伸出被窝,竖了个中指,“认罪认罚态度极差,无、期、徒、刑!” 手指被陆朝南握住一根一根地收进掌心。 “好啊。”他温柔道,“从今天开始执行?” 被窝里不吭声了。 陆朝南喝着热可可,有节奏地拍那团蜷缩的蛋卷,空间安静,人造的暖风吹拂时伴随呜咽一般的轻微轰鸣。蛋卷起伏着,里面却没什么动静。 陆朝南本是闲不住的人,但他忽地想:就这样什么也不做,和他一起,也挺好的。 “下午想去看电影吗?”他问。 良久,康辞没吭声。 陆朝南试着掀开一点边角,哑然摇头:被子里的人原来闭着眼生气,生到半截就睡着了。 日渐黄昏,耳畔敲击键盘的清脆声音吵醒了康辞,他迷迷糊糊睁眼,探出头时自然卷乱七八糟地炸开,遮住视线了。 随手拨了两下,康辞再开口时被干燥的热风烘得声线嘶哑。 “陆老师,”他盯着陆朝南的背,“又在学习啊?” 他的称呼总是看心情,一秒换一个,陆朝南听惯了,没对这句没大没小的“陆老师”有任何特别反应。 陆朝南按低台灯避免晃了康辞的眼睛,侧身让开,叫对方去看屏幕。 游戏界面,还是洛阳城,康辞呆住了一会儿。 “我以为你在翻译那本什么什么行为论……”他干咳两声,正要问陆朝南有没有水,余光扫过床头的立柜,已经发现有个玻璃杯内壁上凝结水珠。 伸手去摸时温度刚好,康辞“哎”了声:“你知道我这时候醒?” “半个小时换一次。”陆朝南说,略带抱怨,“喝水喝太多了,今天老跑厕所。你也够能睡的,水箱声儿那么大都没醒,真是猪。” “我就猪。”康辞说,把被子披在身上赖着不起,“几点了?” “七点多了,”陆朝南装作不经意问,“你今晚还回宿舍么?” 康辞提到这个就头疼,都恋爱关系到这份上了,还得瞒着所有人。宿舍相隔八百米,他却硬生生被问出了异地恋的失落。 “得回吧……” 果然,这话刚出口,不只是他,连陆朝南的眼神也有些黯淡。 康辞心软了,试探着想办法:“要么,我跟室友说回家去了?反正明天没课。” 陆朝南眼角轻轻一垂:“行啊。” 为博美人一笑也是太拼,到时候父母问到,还得想办法圆谎。 只是现在顾不得这些,他不是大人物,只想当个烽火戏诸侯的昏君。胡乱地套上毛衣与外套,头发被静电一擦炸得越发艺术,康辞一边扒拉一边走过去,摘下陆朝南一只耳机顺口问:“打什么啊?” “古战场。”陆朝南说,“最近在冲团队分。” “哦对,赛季末了,我记得你们队上赛季是全服第二,黄家新跟我唠叨好久了。”康辞恍然大悟,他不打这个所以一直都是看戏心态,“还差几场?” 陆朝南:“差得多,基本上是没打。” 康辞乐了:“别呀蓝昭大神,你怎么懈怠得这么厉害?” 他说话不顾及旁人,这时顺手把耳机往自己耳朵上挂,恰好听见里面传来颇为玩味、又十分耳熟的男声:“因为他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啊——” 差点手滑。 僵硬。 “你别逗他。”陆朝南说,腾出一只手搂康辞的腰,“来玩几场么?” 康辞先没回答,秦杨在那头如临大敌:“别别别,蓝昭,你是我哥,还差一场就渡劫了,要玩等上去九段之后再随便玩。” 陆朝南置若罔闻:“来,老公,给他们秀一手你的玄门。” 康辞:“……” 蹬鼻子上脸了是吧! “自己玩吧,我不会!”康辞哭笑不得地把他的手放回键盘。 古战场最多的队伍是3v3,有点类似于战争沙盘,比单人竞技的“试剑阁”更考验团队配合。康辞看了眼陆朝南的界面,除了玄门“蓝昭”,北斗“秦关月”,余下那个也是他见过的名字,只是不太一样…… “不梦君二?”康辞忍不住问,“这个青霄是不梦君?” 耳机还挂着,他说话那边都听得见,秦杨报了个技能,开始科普:“对啊,梦梦所有的小号都叫‘不梦君’后面加一二三四五,现在好像已经排到八了?我们当时组队的时候缺奶,她就开了青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