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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的小哥听见蓝山的抱怨,回头问:“你们是中国人?” 蓝山说:“嗯啊。” “好巧,我也是!”小哥脸上贴着彩虹,很开心地挥起手上的旗子,上面“LGBT”四个字母格外醒目,“我是S大的学生。” “现在这个点还没下课吧。”蓝山惊愕,“兄弟你课不上跑街头来……被法兰西同化的这么彻底吗?” “嗐,为少数群体发声,不分国界!”小哥热情地从兜里掏出个彩虹旗,慷慨塞给他道,“来!” 他动作迅猛,由不得蓝山拒绝,等蓝山反应过来,第二个彩虹旗已经塞给了柏舟一,彩虹小哥说:“这位朋友也来。” “额。”蓝山感谢彩虹小哥的好意,但更想去吃饭,他摇着鲜艳的小旗子委婉说,“不用......” “不用客气!”小哥拍拍他的肩膀,指下他戒指说,“新婚快乐!” “等等。”蓝山哭笑不得,“我们不是!” 小哥已经顺着人群走远了。 为少数群体发声的游行队伍来得快去得也快,他们拐过一个弯,把蓝山和柏舟一丢在直道上,潇洒地离去了。 蓝山看着自己和柏舟一手上的彩虹旗,哭笑不得地往耳后一插,说:“欢迎来到法兰西……走吧,吃晚饭去。” 柏舟一说:“嗯。” 然后把手里的彩虹旗别在他另一边耳朵后,把蓝山弄得像个新潮但不太聪明的精灵。 两人吃完饭,回宿舍时,天又开始下雨了,蓝山没带伞,刚要拉着柏舟一往雨里冲,却立刻被柏舟一拉住。蓝山看着这个异国他乡的旅游者慢条斯理从斜挎包里掏出一把黑伞,打开了。 “哦!”蓝山惊叹,“是你,哆啦一梦!” 哆啦一梦不说废话,把伞往两人头上一撑,带着蓝山走入绵绵地雨夹雪中。 按说在巴黎、夜雨、共伞组合在一起该是无比浪漫的电影情景,即便是柏舟一这样的理科狂热分子,也在步入小雨时动过接吻的心思。但现实没给他这个机会,蓝山没走两步就摸出了手机,专注cao作着,头都不抬一个,很信任地把方向交给了昨日刚来巴黎的柏舟一判断。 被授予如此重任,柏舟一也不好动幺蛾子心思,只能冷着脸当打伞工具人。 走着走着,柏舟一忽然听见自己手机叮咚一响,他掏出手机一看,蓝山给他转了两千块。 没等柏舟一疑惑蓝山为什么要面对面转账,蓝山抬头说:“你帮我给干爸送个按摩仪呗。” 柏舟一问:“为什么不自己买?” 蓝山说:“你挑比较靠谱。” 这是实话,蓝山上至家具下至水果,就没到买过质量好的商品。 柏舟一淡淡说:“我生日,你送我爸礼物。” 蓝山说:“不要那么生疏。” 柏舟一说:“嗯?” 他侧耳,等一声“咱爸”。 蓝山郑重其事地说:“那也是我干爸。” 柏舟一:…… 他就不该指望蓝山有这个情商。 柏舟一忽然加快几步,把蓝山甩在雨幕里,蓝山说:“欸——” 他赶忙追上去,拍着外套上的水珠,说:“你干嘛?” 柏舟一目不斜视,问:“我的礼物呢?” 蓝山说:“啊?已经给了啊。” 他原意是指给柏舟一庆生,带他游巴黎。但柏舟一不知理解到哪去了,古怪地看他一眼,居然也消气了,说:“哦。” 蓝山正纳闷他今天脾气居然不错,忽然视线一暗,柏舟一低头凑过来,很快地亲了下他。 柏舟一站正看前方,说:“利息。” 虽然他毫不商量加码的行为很任性,但蓝山还是大度地原谅了他,并以德报怨地问道:“之前干爸说腰不舒服,去医院看了吗?” 蓝山之所以给柏父买按摩仪,也是听柏舟一说柏父身体不好,想起前世柏父就是腰出了问题,蓝山对此很警惕,为了避免瘫痪的造成,催着柏舟一逼他爹去医院全面体检。 “看了。”柏舟一说,“腰椎有点问题。” “要重视。”医院没检查出问题,那就还不严重,蓝山松口气,但还是强调说,“腰很重要。” 柏舟一顿两秒,不知想到什么,扭头看着他,说:“嗯。” 蓝山也停顿半秒,没好气抬手怼他:“我和你说正事,你跟我开黄腔。” “我什么都没说。”风吹斜了雨,把蓝山袖子淋湿了些,柏舟一将伞偏向他,冷静又无辜地说。 第六十四章 “可以有离别吻吗?” 虽然有伞,蓝山和柏舟一还是淋了些雨,初冬的巴黎冷得要命,雨夹雪落身上就是一哆嗦,更别说顶着湿衣服有多难受了。 两人一回到宿舍就把湿了的裤子换掉了。因为大半伞倾给了蓝山,柏舟一侧边头发也带上水迹,蓝山翻出吹风机,吹猫似的护着他头,给他吹干了。 快吹好时,蓝山问他:“我明天没假了,你要去我训练的地方看看吗?” “嗯。”柏舟一在热风下,懒懒说。 蓝山晃着吹风机,说:“我感觉我每个训练基地你都去过,小时候那个攀岩馆,北京的,野攀的、现在的。” “你也可以来我们的研究所。”柏舟一说。 “那算了。”蓝山连连摆手,“那里全是比我聪明的大佬,我没兴趣去自讨苦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