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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闻祁师兄之名,今日一见,果然风采非凡。 祁玉书脸上笑意温和,明师妹过誉了。这段时间在下事务繁忙,没抽出空来前去拜访,不知岑师兄身体近来可好?听说前几日岑师兄召唤了神兽,岑师兄身体原就本源有损,这次怕是灵气耗损颇多 前几天我刚去看过,身体好着呢。就算让他拿着剑使一套《明心剑诀》,只怕也比某些人强上许多。束杉月晃着杯中的灵酒,不咸不淡道。 《明心剑诀》?这不是祁家的家传剑法吗?听说是一本天阶功法,威力极强。听他们的意思,大师兄也会?还比正儿八经的传人使得更好? 明依依在旁吃瓜吃得不亦乐乎,是她不知道的八卦,这可是个补课的好机会。 祁玉书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霾,随即飞快掩饰了下去,剑之一道,岑师兄可以说是已经有登堂入室之镜了,遥想当年九尧城上那一剑,真是让人心驰神往,只可惜,此生再无机缘得见了。 你什么意思?束杉月难得真正冷了脸。 只是感怀而已,束师妹这是怎么了?祁玉书一副不解的模样,无奈道,我这人说话有口无心,要是哪里不小心得罪了束师妹,还望见谅。 啧啧,这一股绿茶味儿,早知道今天会遇到这位,说什么她也要把苏姝给拉过来,用魔法打败魔法。 都围在这儿干什么?看到这边似乎起了纷争,殷星渊分开围观的人群走了过来,一眼就看到束杉月和明依依两人,语气不由得加重了两分,阿月,你又在胡闹! 这俩人也算半个青梅竹马,有之前的经历,殷星渊自然而然以为又是她大小姐脾气犯了。 祁玉书身后也有人帮腔,祁师兄不过是追忆了一番岑衍的丰功伟绩,没成想有人多想不高兴了。 岑衍那人,往常我就看不惯他,盛气凌人,谁都不放在眼里,祁师兄大度关心两句,反倒成罪过了 何必再提他,如今他经脉俱毁,再无重凝金丹的机会,不成金丹便永远无法得证大道。曾经虽然是同路人,可往后却再无并行的机会了。 够了!束杉月一拍桌子,千年沉水木制成的桌案坚持了一小会儿后,寸寸裂开。 我平时倒是没看出来,你们这群人,嘴皮子倒是一个比一个利索!傅合! 大小姐染着红色蔻丹的纤长指尖点住了最先搭话那人。 我没记错的话?小时候你最喜欢围着岑师兄转,岑师兄随手用过的一把普通飞剑,被你重金卖下,时常挂在嘴边,应以为傲。不知道如今,那把剑可还悬在你书房里? 那人嘴唇蠕动几下,最终还是没说出什么话来。 还有你,项崇!当年一有岑师兄出现的风声,你便要跟过去,他住过的店、饮过的酒,你都要买下做私产,怎么如今就耻于曾为同路人了? 殷星渊脸色也沉了下来,大概弄清楚这里发生过什么。岑衍如今再如何,那也是沧溟宗的人,轮不到其他人指指点点。 若岑师兄是自甘堕落,荒废修为以至于有如今下场,那我到也不说什么!可他是在对战魔宗的战场上受的伤!诸位若是看不起他,便也去魔宗战场上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来,而不是在这里恶语中伤! 有人不忿道:小宴上大家聊聊天,叙叙旧,本也是常事,束大小姐这脾气未免也太大了,更何况,人家正经的师妹都没发话呢 众人的目光移到了那位一直吃瓜看戏的正经师妹身上。 啊,该我说两句了吗? 明依依拍拍手上的果壳,站了起来。 敢问这位是? 那人微微挺胸,傲然道:颍川傅家傅合! 那这位? 青衣男子松松垮垮行了道礼,十方殿项崇。 明依依唇畔带着一丝懒散的笑意,气定神闲从怀里抽出一条丝帕擦着手,按理来说,这时候我是应该说一句久仰大名的,但是我这人实在,所以这话我说不出口。 三家四宗的颍川傅家和十方殿自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但两位的大名我压根没听说过。哦对了,这几天认识了几位朋友,他们自称是颍川傅家傅狗蛋,和十方殿项翠花,不知道两位可认识这两名自家门人弟子? 几人听出她话中的意思,脸色沉了下去,有人阴阳怪气道:那等穷乡僻壤里面出来的野丫头,孤陋寡闻也是正常的。 在下乡野草根出身,让各位见笑了。在那穷乡僻壤中,有不少像我一样的孩子,从小听着岑衍岑仙人的故事长大,世人知道他,单岑衍二字足矣。 明依依撩起眼皮,似笑非笑看了二人一眼,岑衍是谁?是一剑平九尧的那个岑衍,是孤身闯入魔宗斩杀天香水姬的那个岑衍。他做这些的时候,似乎还不到二十岁,不知几位在他这个年龄,有哪些值得人称道的事迹? 尴尬和窘迫在室内蔓延,一时间,只听得到清风扬起帘幔的沙沙声。 明依依将手帕仔细叠好,放入怀中,从旁边的桌案上摸来一颗水灵灵的桃子,头也不回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