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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想听嘛。”捧上她脸颊的宋谢临撒娇道:“所以你说你喜欢我,好不好嘛,妻主。” 少年的尾音拉得又长又魅,活像带着绒球的钩子挠得人心发痒,一只手更不老实的在她锁骨处打着圈圈,绕着弯弯。 “我自是心悦于你,若非心悦,又岂会与你三生缘缔海之东,两筱无猜志亦同。” “哼,这还差不多。”宋谢临附在她耳边,偷偷地来了一句,“我也是心悦于你的。” 今夜疏影院的烛火亮了一夜,府里另外两处同样是亮了一夜,偶尔还能听见里头瓷器砸碎之声。 月影星疏之下,柳条趁夜抽枝,直到天亮来临,方才收回了舒展柳枝。 起了个大早,穿了件素锦月白直襟长袍的赵瑾玉着了花钿,点了胭脂,抹了珍珠粉的坐在饭厅中,频频往门外看去,且不满道:“嫂子和宋公子怎么还没来吃饭,就不担心这菜凉了怎么办,还有宋公子也真是的,明知道嫂子身体不好,还缠了她那么久。” 哼,一个名门贵族怎的就养出了这种不知廉耻的哥儿,也不担心丢人现眼。 “慎言,而且你得要改口了。”更意外的是刘语茶竟搭理了他。 “慎什么言,我说的是真话又不是什么。”想要他改口,凭什么! 也在这时,苦夏来到了正厅,并说道:“主君说他今早上和殿下在房里用膳,就不过来了,还让公子与刘侧夫不必在等他们。” “哼,宋主君好大的架子,这一来就想要给我们来个下马威不成。”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竟忘了他在府里仍是年糕小叔叔,而非府里夫郎的身份。 “这个,想来是殿下与主夫新婚燕尔,这才黏了一点。”苦夏尴尬地笑笑,又加了句,“主夫来的时候,还吩咐小的,麻烦赵公子晚点和他对接一下府里的账本。” 这当家做主的来了,府里中馈自然得要换了个人来把持。 “哼。” 赵瑾玉本以为今早上就足够令他晦气了,谁知道后面还有更晦气的等着他。 等他带着年糕从外面购物回来后,正好迎面撞到正愁眉苦脸,且脚步匆匆的管家。 “李管家,你那么急的是打算去做什么?” 突然被人唤住脚步的李管家见到他的时候,脸上表情瞬带谄媚道:“回赵公子,是主夫现在有事让我们府里下人都到后院一趟,说是要认一下府里各处管事,也好交接清楚府里中馈。” 脸色忽而变黑的赵瑾玉听完管家说的话,竟连其他的都忘了,直接奔往后院跑去。 等他跑来后院,便见到府里的下人有一大半都挤到了小院中,最前面的正是拿着账本,旁边站着两个仆夫的宋谢临。 嘴巴比脑子先一步有所行动:“宋谢临,你想要做什么!” “我一个管理后院的王夫能做什么,只不过是要趁机清理府里的一些腌臜事罢了,反倒是赵公子那么大火气做什么,难不成本君还不小心动了你的蛋糕不成。” “本君更记得,现在的赵公子怎么也得要喊我一声姐夫才对。”坐在院中太师椅上的宋谢临刻意拉长了语调,目带讥讽,“难不成赵公子迟迟不叫本王夫做姐夫,是因为心里存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轻飘飘的一句话,立马堵得赵瑾玉消了声。 甚至此时的他还不能反驳,否则就会给其他人留下不好的印象,偏生现在嫂子又不在家! 而他们的新婚蜜月还未度过几日,边关便发生了灾害,庆帝特派何朝歌前去处理。 说是派她去处理,只不过是为了给她镀上一层金罢了,只因同行的还有户部张大人,礼部王大人,他们三人对于农害一事皆有过处理经验。 就连起初知道这件事的人也是少之又少,想必打的主意便是先斩后奏。 夜镀银华,霜降点绛柳的夜里。 推门进来的宋谢临在看见收拾东西的何朝歌,目光坚定道:“我和你一起去。” 闻言,正将书塞往包裹里的何朝歌眉头微蹙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自然知道,我更知道我说出去的话就没有收回来的道理,你就让我跟你一起去嘛,路上也能相互有个照应。”少年望向她时的目光是诚恳,坚定的。 “不行,此次路途遥远,而且我也舍不得你跟我在路上受苦。”其他的她都可以答应,唯有此事不行。 “我之前和你说过了,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无论做什么我都不觉得吃苦。”宋谢临想了下,又加了句,“而且我们才新婚没多久,我更舍不得和你分开。” “再说了你不在府里,我一个人待着怪没意思的。哪怕你不带上我,信不信我到时候偷偷跟上。”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何朝歌是相信的,因为确实是他会做出来的事。 翌日。 他们是在天微微亮的晨曦时分出发的,在赵瑾玉知道她前往边境一事时,马车早已离了长安,且踏上了官道。 一路上都风平浪静的,直到第四天经过了一处长满青藤,堆满残石的山脚下。 他们正打算加快速度前往下一个城镇时,谁知道会在半路遇到劫道的土匪。 人数粗粗一略大概百十来人,数量对上他们虽不占优势,可虱子多了,哪有不咬人的。 为首的高壮女人驾马上前,目如鹰隼的扫向中间那辆马车,鼻间冷哼道:“想不到老娘等了几个月,终于等来了一只肥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