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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是我偷的”殷明琪声音已经有些哑了,他用力强撑起手抬头放慢语速,咬字却很清晰。 这是孟晚才看清他的长相,是一种很讨长辈喜欢的乖软模样,脸色因为疼痛,显得过分白皙了,但眼神像是旋涡般透不进光显得有些压抑,整个人的气质有些阴沉。 “哼,你狡辩也没有,从今日起废除你的少主之位,由明俊暂代,诸位可有异议” “有!” 孟晚来不及多想上前一步站在殷明琪身前:“晚辈有异议!”说着倒出几颗丹药轻轻放进他口中,这状态怕是已经有损根基了,不过大庭广众的,也不好给人喂瓶红药。 看他咽下去后,孟晚冲他微微点头,小声道:“我是孟晚” 说完直起身面对殷父,也没注意到殷明琪看着她时眼底闪过的一丝光亮。 看着人伤的这般重,不管是为了刷好感,还是正义感作祟,孟晚都不能不管,所以这会儿也不好说退婚的事,她冲大师兄安抚笑笑。 封青霄点点头,站在她稍后一些的位置,挡住后面投来的视线,刚刚他可是看到殷明琪望着师妹的眼神不太对了。 这是殷明琪第二次见孟晚,第一次的时候是在仙界大会,但由于殷父他们不让他去,所以虽然他偷偷跟去了,但不能名正言顺的跟她打招呼,只能远远的看着他。 殷明琪这二十多年,以十岁为界,生活得像是两个极端,十岁之前有爷爷宠着,即使亲娘早逝亲爹不爱,过的也是要啥有啥的神仙日子,但自从爷爷走了,继母带着儿子住进主院,日子急转而下。 在很多个作为透明人的日子里,殷明琪最喜欢的就是每年未婚妻送来节礼的时候,因为是苍云剑派和清音阁来的人,孟夫人不敢糊弄,会让他亲自出来接过礼物,虽然贵重的会被拿走,但每次看着这么多年留下的礼物,都让他觉得自己也是有人在乎的。 加上孟晚是他最爱的爷爷给他选的道侣,爱屋及乌下,所以孟晚才会奇怪为什么殷明琪的初始好感这么高。 “这谁啊,真好看,而且看着还有些亲切” “不是我们宗门的人好像,也许是在别的地方见过吧” “那她有什么资格参与” “我刚刚问了负责登记的弟子,她可就是殷明琪那位从小定的未婚妻,苍云剑派掌门独女孟晚!他们宗门的人都好看” “啊,那这下可有好戏看了,说不定殷明琪还有翻身的可能” 是的,大部分弟子心里都知道这次的事就是专门针对殷明琪的少主之位的,毕竟他在堡内亲爹无视继母不慈,之前还有几位长老支持,但看到他的修为迟迟停在筑基五层不动,就放弃了。 殷父已经认出来孟晚了温声道:“孟贤侄怎么来了”又看着她身边的封青霄,“还有封贤侄,今日我们还有些事要处理,不如两位先去客院休息?” “不必了,我们的事不急,不如先解释一下我的未婚夫殷明琪犯了什么事,竟然伤的这么重,连根基都有损了” “这——”殷父顿了顿,接着作出一副痛心不已的样子,说道:“这逆子趁着我们不在,窃取了镇派之宝,拒不归还,我们讨论后决定废除他的少主之位” 孟晚嗤笑一声,直接道:“镇派之宝?我也听了一会你们所谓的审判,但从始至终可从没见到确切的证据,都是猜测罢了,还是你们本来就打算屈打成招?” “孟姑娘不知,那装宝物的盒子可就在他的房间,还有几个小弟子在藏宝阁撞见过他在里面鬼鬼祟祟的......” 话还没说完就被孟晚打断:“呵,殷明琪的处境,想必院子里没什么人看护吧,那放个空盒子难道很难,再说人证,你信不信我也能找出更多的人说殷明琪一直没去过藏宝阁——威逼利诱一点都不难” “还有别的证据没,没有的话这事就到此为止吧”孟晚觉得当务之急应该先救人,再拖下去,灵根破碎了以后可就无法修炼了。 殷父面色淡下来,看着她冷声道:“孟姑娘这事要干涉我们龙堡内部事务了?” “晚辈并无此意,只是此事疑点重重,就说贵宗重宝,你们在殷明琪身上应该并未找到吧?”看着脚下不远处那枚破裂的储物戒,以及被翻出来的各种琐碎,她还在里面看到了两人的订婚信物。 “那是被这逆子藏起来了” “你们真是好没道理,随意欺压殷明琪,简直不把我们苍云剑派放在眼里——”孟晚一边说着一边在背后比手势示意师兄。 殷父正要反驳,却看见眼前突现一条船型飞行法器。 稍一迟疑,就看到视线一空,孟晚和封青霄不光把殷明琪带走了,甚至还把地上那堆琐碎物品都拿走了,地上就剩下那枚破碎的储物戒。 看着飞舟逐渐远去,一旁孟夫人急了:“夫君,快让人拦下来啊” “是啊,爹,殷明琪偷盗秘宝,怎么能让他跑了”殷明俊一脸着急,不过细看下,他的眼神里还有心虚一闪而过。 “拦什么拦,这会他们都走远了,要拦截的话,伤着了孟晚,那位孟掌门能不报复我们”殷父没注意到小儿子的异常,他看了一眼旁边几位长老,刚才肯定有人能拦截的,不就是顾忌化神期的孟掌门,才不出手的。 “那怎么办,就这么让殷明琪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