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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林初盛听说季北周要住下,攥紧手中的冰袋,冻得手心冰凉。 此时俞岱荣也早就下了楼,看到季北周感激一番,又叮嘱林初盛别一个人出门。 —— 各自回房后,林初盛想着今晚发生的事,心有余悸。 忽然有人敲门,惊得她心头又是一跳。 以为是老板娘的老公来修窗户,也没询问就把门打开,门口站着的却是季北周。 “鼻子怎么样?” “还行,今晚谢谢你。” “滇城海拔比江都高些,不少人过来都会出现鼻干甚至流鼻血的情况,注意多喝水,过两天就好。” 林初盛点头应着,季北周从口袋摸出个盒子递给她,上面写着【呋麻滴鼻液】,“这个……” “试试看,会舒服些。” “谢谢。” 林初盛并没拒绝他的好意,伸手接过。 此时老板娘老公拎着工具箱过来,瞧见两人在门口站着,还有些诧异,却没多问,“现在能进去修窗户吗?” “可以,麻烦大哥了。”林初盛急忙侧开身子让他进屋,男人修窗户,季北周也没走,还走到窗边看了几眼,他此时可以确定,之前在小卖部看到的虚影,就是林初盛。 他这哪里是想女人,分明就是…… 想她了。 男人修窗户很快,林初盛送他出去,又和季北周道谢。 受了惊吓,加上流鼻血,她的脸上现在都毫无血色,季北周倒是一笑,“还在害怕?” “有点。” “今晚我住你隔壁,有我在,不会再出任何事,安心睡觉。” 林初盛印象中,季北周是个很邪肆的存在,他会毫不避讳当众盯着她看,也会在认识几天后说出想不想跟他那种话,动手时,乖张暴戾,现在却又这般温柔体贴,她实在看不懂。 就在她愣神时,季北周却抬手,在她脑袋上轻轻拍了两下。 “早点休息,有事随时叫我。” 指尖擦过柔软的发丝。 一触即离。 “轰——” 林初盛心跳澎湃,只觉得发顶都热得好似冒了烟。 待她回过神,季北周已经走到了自己的房门口。 黑子正坐在床上打斗地主,瞧他回来,打趣道,“我还以为你今晚住在嫂子房间不回来了!” “怎么样?嫂子有没有投怀送抱?” “你洗澡了吗?滚下去。”季北周将他赶下床,从口袋摸出烟含在嘴里点燃,“警方那边有消息?” “有啊。”黑子说起工作,表情也严肃起来。 “我还以为那孙子嘴巴有多硬,民警那边根据人脸识别系统查到他的信息,那孙子一听说要找他老娘和婆娘,又怕他儿子知道自己做得龌龊事,什么都撂了,还以为是个硬骨头。” 季北周点头没作声。 “不过警方根据他提供的信息,去那伙人落脚点突击,扑了空,根据老乡所说,八成是进山了,山里还有三个村子,他们一伙人要吃喝拉撒,不可能一直躲在深山。” “嗯。”季北周吸了口烟,“让大奔他们在这里等着,我跟你进山去摸摸情况。” “好。” “对了,那孙子说,他们手上有……”黑子用手比了个枪的姿势。 季北周眸色一沉,将烟头按灭在烟火缸内。 一般盗猎的,哪个手里没点家伙,都是亡命之徒,要抓他们,才更不能打草惊蛇。 ** 这一夜,倒是平静度过。 翌日天刚擦亮,林初盛就起床洗漱,收拾好东西去退房,她还想着要不要和季北周打声招呼,碍于时间太早,怕打扰他休息,便准备回头给他发信息。 不曾想,在柜台看到了同样在办退房的季北周。 俞岱荣和温博下来得早些,正跟季北周在聊天。 “师妹,你说多巧啊,北哥他们也要进山,我们可以一块儿走。” “……” 北哥? 师兄跟他什么时候混到都能称兄道弟了。 “跟他们一块儿走,路上肯定不会再出事。”温博笑道,“还有这位黑哥。” “我……我叫李墨。”黑子抓了抓头发,被他叫得有些不好意思。 “那我叫你李哥?” 称呼哥,倒不是因为年纪大,纯粹是心里敬重。 “别别,您叫我小李或者黑子就行。” “师妹,你赶紧的啊,将钥匙给老板娘把房退了,我们一起去吃饭。” 他们三个都是读书人,如果真遇到点事儿,可能真不行,有季北周两人同行,心里踏实。 早餐是俞岱荣请客,雇不到车进山,蹭了老乡进村送菜的小货车,给了他点钱,让他们挤在后面。 季北周和黑子毕竟是练家子,拉着车边扶手,一脚就蹬了上去,帮他们把行李搬上车,才准备拉人上来。 “初盛,你先上去。”俞岱荣说道,毕竟是女孩子,还是得照顾她。 林初盛点头应着,只是她从未爬过这种货车,学着季北周他们扒着车边,十分费劲。 “手给我。”季北周伸手过去。 林初盛把手递给他,他的掌心温热干燥,紧紧攥住她的。 林初盛借力上车,只是没想到车里放置了许多菜叶土豆,一下子没找到落脚点,没站稳,不小心撞到了季北周身上,额头蹭到他的下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