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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苏妧妧身边许多个日夜,见过她每一面的模样。 燕昀知晓这婚事于她而言是唐突,府中上下虽事事准备妥当,但说到头来,这些食物全都是为余鸣旭而准备的,没有一样属于他。 所以燕昀特地换了一身干净衣裳,却并未穿上那件早已备好的婚服。 在踏入这扇门之前,燕昀已经做好了准备,他将看到床榻之上的娇美人穿着为另一个男人一针一线绣出来婚服,将看到原属于另一个男人的满屋喜意。 燕昀光想着这样的场面,心中简直都要打翻一百坛十年老陈醋。 好容易才收拾好心中的醋坛子,燕昀伸手推开了房门,入目却有些冷清。 这间屋子,同从前他见过的数个日日夜夜里的模样,无甚差别。 就连端坐在榻边的那个让他心心念念仿若神女坠凡间的姑娘,仿佛也不过是一时兴起挑了件平日里不常穿的艳色衣裳罢了。 燕昀一时间怔住了。 直到苏妧妧仰起脸来看他时,他才恍然瞧见那张芙蓉面上的害怕与无措。 明明面色苍白,却还是笑着唤了他一声“君侯”。 燕昀大步向前,来到苏妧妧身边,一撩衣袍坐下,很想将人好生安抚一番,可他现在不是初九,若贸贸然哄人,只怕会将人吓得更厉害,思来想去,只干巴巴道了一句:“你今日这身衣裳,好看。” 燕昀搜肠刮肚憋出了一句夸女儿家的话来,却不想就这样巧,刚好便戳在了苏妧妧一直忐忑的点上。 听得他提起衣裳,苏妧妧便将方才临时编造出来的理由说了出来:“先前府中虽备了婚服,可那是备给……备给旁人的,我便命人收了起来,想着日后再赶制一件。” 苏妧妧自个儿说着,都觉有些牵强,越说声音越弱,说到最后,已细弱蚊蝇:“总不能委屈了君侯。” 燕昀却在这句话里,眼中溢出了笑意。 也不知是否是因为他以初九的身子在她身旁待过许久,小姑娘心中所想,竟奇异地同他想到了一块儿去。 燕昀心中那几个醋坛子,就被苏妧妧这几句话轻而易举地挥了出去。 他想同苏妧妧说些什么,告诉她,她这样做自己很是高兴,可话到嘴边又怕太过直白而吓着人,便只平平淡淡的“嗯”了一句。 听起来对这些事情无所谓一般。 见他并未同想象中一般生了怒气,甚至还依旧平和,苏妧妧鼓起勇气,想先将这些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省得他日后想起来再去寻旁人的麻烦:“那些衣裳物件,都是我吩咐人收起来的,君侯若是觉得房中太冷清了些,我便取些出来。” 到时收起物件的人是她,取出物件的人也是她,他总不会将这笔账算到允州城上。 “不必了。” 燕昀只答了这一句,房中便又静默下来。 过了一阵,苏妧妧便听得燕昀道:“时辰不早,歇下吧。” 苏妧妧心中一紧,知晓躲不过,只得顺从地点了头,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便见燕昀朝她伸过手来。 苏妧妧霎时僵在了原地,却见燕昀不过是去下了她鬓发间的珠钗,便将手收了回去。 见眼前的娇美人在他靠近时一瞬间小脸煞白,又在他退开时偷偷松了一口气,燕昀忽地便想起前几日他在初九身体里时,见她在夜深露重时偷偷哭泣。 她那时得知晋侯有心求娶,心中不愿,又恐牵连允州,只敢在深夜里抱着一只口不能言的小猫咪哭着说害怕。 如今在她眼里,恐怕他同晋侯也没有什么分别。 燕昀不由得无奈一笑,将那只镶玉珠钗放至一旁,对娇美人道:“今夜你睡榻上,我睡脚踏。” 就如同从前初九那样。 苏妧妧讶异,心中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不敢真让燕昀睡脚踏,正要阻拦一二,却见燕昀已经自顾自又从箱子里抱了一床被褥出来,抖了两抖便要铺在脚踏上。 燕昀熟门熟路地抱了被褥,苏妧妧却不觉奇怪,只当他是运气好,一找便找到了放被褥的箱子,见他三两下便将其铺好,当真往脚踏上躺入,苏妧妧揪了揪被褥,心中交战一番,还是开口道:“脚踏太窄,君侯高大,睡一夜定会不舒服,还是、还是……” 还是上榻上来吧。 这句话苏妧妧嫣红了一张脸,始终说不出口。 偏偏燕昀听得十分认真,撑起身子仰着脸看她,一双琥珀色的眸子一瞬不瞬地落在她面庞之上,唇边凝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在摇曳的烛光下,无端生出几分温柔宠溺来。 苏妧妧微微晃了神,恍惚间想着究竟是哪个不长眼的人竟说淮侯生得不堪入目?眼前人眉眼无一不精致,五官线条凌厉流畅,美而不阴柔,俊朗非凡,想必是女娲娘娘精心雕琢而成。 见苏妧妧一句话半晌还未有下文,燕昀笑道:“还是怎样?” 苏妧妧被拉回神思,方才一直不好意思说出口的话语也在此刻脱口而出:“还是上榻来吧。” 话音落下的一瞬间苏妧妧便后悔了,可出口的话已没有反悔的机会,苏妧妧咬着下唇,只希望燕昀能同方才那样,坚持睡在脚踏上。 哪知燕昀从善如流,立刻掀了被褥上榻:“既然如此,我听夫人的。” 苏妧妧咬着唇,往后退了退,给燕昀腾出一块地方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