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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呢喃着吻过他的嘴角,下巴,喉结,感到了他费力的吞咽。 他握住了她的手臂,十分用力,像是想要将她推开,但是却没有动。 她贴住他的脖颈,发出貌似天真的邀约:“连三哥哥,你不想要我吗?” 那一丝本就紧绷欲断的理智的线啪嗒一声,断得彻底,那握住她臂膀的手用力往内一带。他拥着她一起躺倒在了已然皱乱的白丝绸上。带倒她的力气有些大,弄得她有点疼,她不自禁地轻吟了一声。那像是打开了某种开关,他猛地吻了上去。而她乖乖地圈住了他的脖颈,在他吻着她脸颊的间隙,唇角微抿,很轻地笑了一下,然后闭上了眼睛,迎接他将要给予她的快乐、疼痛,还有永恒。 国师同天步在小木屋外守了一夜。 他们只知殿下醒来了,别的也没听到什么,因后半夜时小木屋四围起了禁音的结界。国师猜测可能是二人有许多私密的话要说,不欲让外人听到。天步听闻国师的推测,淡淡一笑,不置可否地拨了拨篝火堆。 破晓之时,小木屋那扇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三殿下披着件外袍出现在门口,长发散在身后,神色有些慵懒。 天步赶紧迎上前去:“殿下有何吩咐?” 三殿下只说了一个字:“水。”便转身回了屋。 天步又赶紧颠颠地跑回去求国师:“这里什么都没有,我也没有法力傍身,劳烦国师您变化一套……” 天步话还没说完,国师已变出了一套雅致的茶具,自以为知人解意地点头:“水嘛,我知道,睡醒了可能是有点口渴。”端起乌木托具向天步,“你给送过去还是我给送过去?” 天步看着国师,顿了一会儿:“我其实,是想让你变一套浴具。” 国师摸不着头脑:“可殿下不是让送水吗?” “是啊。”天步淡定地“嗯”了一声,“所以需要有一个浴桶,还需要有一浴桶的热水。” 国师品了片刻:“啊……”说完这个字,立刻面红耳赤,“你是说……是说……” 天步完全不感到尴尬,体现出了一个贴身侍女应有的素质,淡然地笑了一声:“这有什么,说明古俗诚不欺咱们,拿着龙鳞求亲,真的就能所向披靡马到功成!”又看一眼国师,“殿下可能需要一只能容两人同浴的浴桶,劳烦您施术。” 国师无言以对,只得照天步的要求,变了只大浴桶以及一浴桶的热水出来,还给变出了一个四轮推车。 天步高高兴兴推着四轮推车送水去了,而做完这一切的国师,有点孤独地坐在篝火堆旁,对自己多年修道的意义,产生了一点点怀疑。 天边晨光初露,渐渐照亮了这座孤旷的黄金林。 又是一个好天气。 第三十一章 依照天步的说法,洪荒时代,若一位龙君持逆鳞求妻,要是被求娶的女子收下了龙鳞,并于当夜留宿了龙君,那这二位便是由天地所证结为了夫妻。过程虽简,意义上却和如今神族三书六礼或凡世三媒六聘的成亲礼并无什么不同,且因这是古礼,肃重之余,还显得更为神秘浪漫,很完美了。 但国师作为郡主的娘家人却还有一点不同的看法。国师觉得,郡主既是个凡人,成亲这种大事,还是应该照凡世的礼走一遍。虽然目前看三媒六聘是不可能了,但新郎新娘照着凡礼各自回避三日,而后再由新郎迎娶新娘,两人一起拜拜天地高堂什么的,完全可以做到嘛。 下午四个人坐在一起品茶,国师就在茶席上提出了这个不成熟的建议,不料三殿下尚未开口,郡主倒是先出声了。“不用这么麻烦了吧。”她说。 国师注意到三殿下看了郡主一眼,然后像是明了了什么般地笑了笑,不过没有说话。 国师既没有搞懂郡主的反应也没有搞懂三殿下的反应,虽然有点糊里糊涂的,但还记得坚持己见:“这怎么能是麻烦呢?毕竟郡主是千金之躯,嫁娶之事还是应该慎重对待。”国师苦口婆心地规劝,“正所谓礼不可废,凡礼该补的还是得补,譬如让郡主和殿下回避三日,这其实很有道理。”至于到底是什么道理,国师一时也说不上来,他就没说了,转而向成玉下了重药,“若这些礼不补上,在凡人看来,郡主你同殿下就根本还不算成了亲,故而这些礼是非补不可的!” 但成玉好像也没被吓着,垂头看着茶杯想了一会儿,很平淡地向国师道:“那就不算我们已经成亲了好了,等七年后连三哥哥回来找我时,再补上那些虚礼不迟,我可以等。” 国师就傻了。他是和三殿下一伙的,他也不是故意想给三殿下娶亲制造障碍,只因先帝待他不薄,让三殿下太容易娶到成家的女儿,显得他好像很对不起先帝似的,因此他才有这个提议,但他绝没有想过三言两语就将三殿下到手的媳妇给他作跑了。感到三殿下方向投来的冰冷视线,国师打了个激灵,忙不迭补救:“正经结的亲,怎么能不算数呢?呵呵。” 忠仆天步几乎和国师同时开口:“好好的亲事,怎么能不作数呢?”出口之言和国师别无二致,却诚心多了,且比之国师这个直男,天步想得更深也更远,“郡主明明已接受了殿下的龙鳞,那便是同殿下结为了夫妻,是我们元极宫的人了,若是等七年之后补上了凡礼才算郡主和殿下成了亲,那万一这期间郡主怀上了小殿下,那可怎么算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