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页
花非雾很不服气:“是哪路神仙,我居然打不过?” 成玉沉默了一会儿:“连三。” 花非雾呛了一口茶:“哦,那是打不过。”然后花非雾反应了一下,反应了两下,手一抖,啪,茶杯摔了。神游天外的成玉本能地往后跪了一步。花非雾震惊得兰花指都翘了起来,指着成玉道:“花主的意思是,是连将军他他他他他亲了你是吗?” 成玉小心地拿手帕揩拭溅到裙子上的茶水,闷闷道:“嗯,我知道的,你说得对,金银天然是货币,但货币天然不是金银,所以他亲我不是天然喜欢我,是我长得好看罢了。”她默了一默,“他经常逛青楼,琳琅阁快绿园戏春院都逛过,那应该是亲过你也亲过戏春院的剪梦和快绿园的金三娘了,其实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都是我想太多。”她点了点头,颓废道,“我懂的。” 花非雾忍不住纠正:“是金银天然不是货币,但货币天然是金银。还有连将军他也没有亲过我。”花非雾被这个八卦砸得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却激动地握住了成玉的双肩,“既然是连将军亲了花主,那花主你是可以多想一点的,他必然是因为喜欢你啊,信我,真的!” 成玉慢慢地看向她,微微眯起眼睛来:“你不是说就跟金银天然不是货币,但货币天然是金银似的,男人喜欢你,便天然会亲你,但男人亲你,却不是天然喜欢你吗?” 花非雾佩服成玉的记性,但此时也不是点赞的时刻,她比出一根手指,轻轻晃了晃:“对于普通男人是这样,但对于有洁癖的男人,这个定理是不成立的,你要知道连将军,”小花神秘地道,“他,是个洁癖,货真价实的。” 连三爱洁,成玉是知道的。犹记他们初见时,连三明明是自泥泞荒野中踏进了她所在的小亭子,然一双白靴却一渍也无,她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办到的,但她也记得她当时是很佩服的。 后来有幸见过两次连三干架的风姿,尤其是在小瑶台山他手刃巨蟒那一次,整个山洞都被他搞得血秽不堪了,他居然还能纤尘不染地站到个干净地儿沉静地挽袖子,这也给成玉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因此她觉得可能连三的确是挑剔爱洁的,但要说到洁癖这个程度……成玉猛地想起来那夜大将军府中,连三不由分说将她推倒在温泉池畔就那么压了上来…… 突如其来的回忆令成玉一张脸蓦地通红,但也正是这不受控制的回忆,令她对小花的话产生了怀疑。因为如果连三当真是个洁癖,他还能那么不讲究,直接将她压在地上就乱来吗?当然不能,他必然要在推倒她之前先认真地在地上铺上一层干净的毯子才不愧对他洁癖的英名…… 小花并没有注意到成玉的思索,也没有注意到她思索后怀疑的眼神,信誓旦旦道:“因为连将军他是这样一个洁癖,故而一向很厌恶他人的碰触,不要说主动亲一个女子了,主动靠近一个女子七尺之内都是不能够的。” 成玉就更加怀疑了:“胡说的吧,据我所知,我、烟澜,还有天步jiejie,我们都近过他七尺以内。” 小花的思维与众不同,她点了点头:“近身七尺,他却没有打你们,这说明他对你们很是不同。” 成玉打心底认为小花在胡说八道,揉着额头道:“说连三哥哥厌恶他人碰触这着实离谱了,我没记错的话,他是个青楼常客,”她提出了一个发人深省的问题,“他要是真那么讨厌姑娘们近身,那他逛青楼做什么呢?” 这也是成玉将连三当作一个男人而非兄长看待后,第一次想起来,并且意识到,连三,他是个常逛青楼的花花公子。若他是她的兄长,这当然没有什么问题,但若他……这问题就有点太大了。 成玉呆住了。 小花并没有注意到她的神色变化,不自然地回道:“连将军逛青楼做什么,这是一个好问题。”她踌躇了片刻,咳了一声,“本来,我是不想告诉花主你的,”她目视远方,神色肃穆,“因为毕竟我们花魁,也是要面子的。”收回目光来瞄了瞄成玉,“但是花主你毕竟是我的花主,既然是花主你的姻缘,那我是要帮助你的,”她决绝而坚定地道,“我是要撮合你们的!” 成玉听得云山雾罩。 下定决心的小花先是肯定了连三的确常逛青楼这个事实:“连将军确然是我们烟花之地的一个常客,可以说在花主你之后,连将军便是琳琅阁中我们徐mama最为器重的客人了。” 成玉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回忆往事,小花百感交集:“连将军也的确是位一掷千金的豪客,没有辜负mama们对他的期望。外头说他曾连宿快绿园三夜,爱宠琵琶仙子金三娘;又说他为戏春院剪梦小娘的风姿所迷,曾赠过剪梦一枚岫岩玉蛇行结的剑穗定情;外头还说连将军慕我歌喉,有一日盘桓琳琅阁竟误了早朝!”小花顿了一下,“连将军也的确曾在金三娘处宿了三夜,赠过剪梦一枚剑穗,还因为我误过早朝。” “嘶——”身下的软垫被成玉撕开了一个口子,她眯着眼平静地看向小花:“……你确定你是来撮合我们的,而不是来给我的姻缘路使绊子的?” 小花大喘气:“但是,”她给了成玉一个“你不要如此着急”的眼神,“连将军他宿在金三娘处那次,我花了大力气打听,听说是那一阵将军他闲,谱了支琵琶曲让金三娘习会了奏给他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