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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落里,孤灯清影。 关上院门,魏稹脸色终于不再掩饰,漆黑欲滴,挥了袖子在塌便坐下,声音如冰里渗水:“去备水,准备沐浴。” “是。”阙鸣赶紧恭敬的应下,自家主子一向不喜与人接近,每每接近必要沐浴更衣。也不知今日是如何了,他守在外头停了琴音响了一半就没了。 “等下去挑个相貌初中的男子,去接近那个跟在姜荣景身边的男子,我怀疑他就是孟二。”魏稹捏着手里的杯子,修眉厌恶的拧起,这个“孟二”不是好男风吗,他不能屈身男子,但是可以找个人去引诱接近。 阙鸣愣了一下:“可是,我们手下哪有什么相貌出众的男人啊。” 他们手底下的人不多,都是些五大三粗的汉子,像他这样长得清秀的都是很好,各自也有各自的事。 慢,主子听这话,那孟二还是个断袖不成?他眼中露出同情之色,也不知道到底是谁会这么倒霉被派去色诱那孟二。 话才说完,魏稹就投来了冷冷的一瞥:“没有就去找,南风馆这么多人,难道找不到一个吗?” 阙鸣知道主子心情不好,赶紧恭敬的应声着退下了。 姜荣景驾着车,一路拉着明婵回了别院。 小院子里灯亮着,姜荣景马车才到门口,大门就从里头开了。 童松苦着一张脸,看到是自家公子回来了,赶紧忙不迭失的迎了上去:“公子啊,您可回来了,今日您派的这活计可要折腾死小的了。” 姜荣景给了他淡淡的一瞥,示意他小声一声,然后转身动作轻柔的将明婵从车里抱了出来:“浮儿乖得很,让你带他出去玩一玩,这点事都做不好,还说是我折腾你?” 乖的很? 童松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荒唐话一般,瞪大了眼睛:“公子,那位祖宗可真是位祖宗啊,哪里乖了?您可别被他那外表骗了!” 这祖宗啊,说好了是一块上街上看看,结果一个没看住这祖宗就想一个人乱跑。你说你乱跑就乱跑,结果好巧不巧,那边不知怎么的还死了人,死的是个雕刻的玉匠,也不知是何原因被人溺死了。官府的人来了,也没找到凶手,真真是好险。这祖宗就在那边,要是碰上了那个凶手出了什么意外,可要如何是好? “好了,你闭嘴吧。” 姜荣景却是不想听了,抱着明婵就回了院里。 视线一顿,落在了站在院中的那个不大的身影上。 这孩子不知在这站了多久了,原本在明婵面前看着乖巧和善的面容,此刻在这月光下,这份温和无害看着无端的竟有些渗人。 第20章 离开 姜荣景压下了心底莫名的异样感,朝他露出了个温和的笑容:“浮儿怎么还没去睡?你阿姊太累了睡着了,我送她回房。” 一阵冰冷的夜风卷过,带起一阵寒意,凉得人心里头一哆嗦。 姬星梧没有说话,只是站在那里,视线落在了两人身上,笑容有些冷。 怀里的明婵动了动,似乎有些不舒服。姜荣景顾不得太多,赶紧快步进了房间。 门在眼前咔嚓一声合上。 姬星梧站在那里没有动,雪白的小脸微微扬起,双眸微合似乎在考虑着什么。 童松过来了,看到这一幕,试探的问:“小公子,时候不早了,小的带您下去洗漱?” 姬星梧瞥了他一眼,随即扬唇一笑:“好啊。” 童松松了口气,赶紧去打水,准备伺候这小祖宗沐浴。 夜里,安静的很,童松已经被姜荣景打发回去了,姜荣景自己没回去和昨天一样留了下来,打了地铺。 姬星梧自然的下了床,走到了地铺前,将一块玉佩塞回了他的被褥里。 身上的玉佩消失了一天一夜,姜荣景虽什么也没说,也没找过可能是没注意,但是也不排除他发现玉佩失踪却没来得及找。 等次日他从被子发现了遗落的玉牌,便会自己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床幔微动,半大的孩童动作轻柔的在熟睡女子身边躺下。 可能是应为药的作用,这一晚明婵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她梦见自己孤身站在在一个金碧辉煌的大殿里,眼前是金灿灿的一把龙椅,那上面盘桓的九条龙栩栩如生,威严震慑。 明婵却不以为然,抬步就走了上去,坐了下来。 这皇位姬家能坐了那么多年,她怎么就坐不得了?不就是把椅子吗,她抢来就是她的了。 唔,椅子有些凉。 明婵往后挪了挪,舒服的靠在了椅背上。 突然,一只冰凉的手从背后环住自己。 明婵一僵,心里念叨着邪祟退散。 身后却是一阵男子的轻笑,呢喃在耳边响起,似乎在念着她的名字。气息温柔至极,像是环着一个熟悉很久了的伴侣,亲密又撩人。 梦里明婵似乎突然意识到,环住她的是她爱着的人,他们之间又格外多的深情。原本要挣扎的动作就停下来了,任由着他环抱着她。 那人挑起了她的下颌,温柔浅眷的吻着她的唇。明婵闭着眼睛沉醉在其中,昏昏沉沉的。 修长的十指挑起了她的衣带,解开。 冰冷的大殿上,一片温暖。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 明婵猛然坐了起来,捂着脸,按住了怦然跳动的心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