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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明婵睡下的时候似乎还忘了自己头上束了发,簪了簪子,这一躺下就不出所料的硌到头了。然后她摸了摸头,从被窝里抽了手来,将簪子拔下随手扔开了。然后就心满意足的枕着自己的外衣,阖了眼睛睡下了。 姬星梧坐在褥子上,看着已经舒服的睡过去的明婵,旁边火堆燃起的火明媚亮眼,暖烘烘的映照着这庙宇一角。 外头的风似乎更大了,黑压压的云如同一块漆黑的幕布,将外头笼罩,看不到一丝光亮。 姬星梧眸子开始泛红,他觉得有些冷,便往火堆边走了走。 火堆噼里啪啦的炸起了星星点点火星,姬星梧过来后,那火光便投下了一片阴影将明婵整个人笼罩了。 明婵睡在那头睡得正是酣甜,毫无所查危险人物就坐在她的脚边。 姬星梧自从魏国做质子回来,便常常会在黑夜里看到一些不该出现的“东西”,那些“东西”常在他耳边谩骂,或是恐吓。 起初,姬星梧尚且会烦躁,后来便也习以为常了。只要他想,便不会被这声音牵着走。但是,有时候难免会因为这声音感觉烦躁,想要将身边的东西破坏掉。 突然,后腰处被踢了一脚。 姬星梧侧过头,看到明婵从被子里抬了退出来夹住了被子,也正好蹬到了坐在被褥边的他。 那裸露在外的玉足白皙小巧,粉红色的指甲健康圆润。在火光的照耀下映着明晃晃的红色。 姬星梧看到,她睡得正熟。侧着身子,朱唇微张。呼吸声一张一翕,有节奏的很,听着便能叫人安眠。 那些声音幻像从姬星梧耳边消失了,姬星梧就如同第一个晚上那样,坐在火堆边拨弄着那火堆里的干柴,时不时再添上一些。 明婵睡得很沉,姬星梧瞧着她眉梢便舒展开来了,如第一晚一般在她身边坐下,撑着额角阖眼而眠。 而不远处,那床铺子就在这夜晚空荡荡了一夜。 次日,明婵醒来后看到陌生的帐顶,眨了眨眼睛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 难得睡了个好觉,明婵打了个哈欠,坐起了身子。 旁边的火堆已经熄灭了,另外的铺盖也收拾好了。 明婵看到熊孩子已经乖巧的端来了热好的馕饼,还有一袋水。 “今天难得睡个好觉,你怎么也不多睡一会儿?”明婵麻溜的从床上爬了起来,套了衣裳穿了鞋,然后向外头走去道,“我先去洗漱一下,你先吃。” 姬星梧看着明婵离开的身影,唇角微微牵起,漆黑如坠星河的眸中,毫不掩饰的占有欲。他慢悠悠的撕了一块馕饼嚼了起来,就如同想要将人层层撕开,拆裹入腹一般。 阿姊啊。 接下来的日子,明婵赶路的速度就快了起来。 明婵看着这天儿,掐指算了算,再过个十天半个月天气彻底凉了起来,她们如果没有住的地方,只能窝在马车里就太惨了。 还是去珮郡找姜荣景吧,虽说这个时候往那边跑好像不太仗义,但是只要他们小心点应当不会被发现。 中午的时候,马车又停在了荒野地里。 明婵靠在马车车壁上,捂着肚子额角有冷汗滑落。 太疼了,她怎么给忘了,这快月底了她还在这天天吃凉得喝凉的。这荒郊野岭的,她哪里来月事带啊。 明婵捂着肚子,忍不住泪流满面。 姬星梧刚去河边洗了果子,上了马车就看到明婵靠着马车蜷缩着身体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你受伤了?” 凤眸微敛,姬星梧敏感的察觉到了空气中弥漫的淡淡的血腥味。 想起来,他们似乎没有备药。 “没有。” 明婵抬眼瞅了他一眼,继续抱着肚子哼哼唧唧。这小子在军营里头长这么大,女的估计都没有见过几个,肯定是不知道女儿家这些事的。 她也没有心情与他解释这些女儿家私密的事儿,估计说了他也不知道。 肚子有些饿了,她看到姬星梧手里的果子,就要伸手去拿,管他呢也许吃饱了就不疼了。 手刚刚才碰到姬星梧的手,明婵就看到这熊孩子眨了眨眼,手一松,果子就滚落在了地上,沾满了灰尘。 “你做什么!” 明婵怒目瞪他。 却见这熊孩子已经走了过来,将她手边的水袋拿走了。 “去给阿姊热一热。”姬星梧在她面前蹲下,冲她牵唇一笑,温柔至极,“说了要照顾好阿姊的。” 明婵:!!! 明婵一愣,心下不由佩服起来,他竟然还知道这个?她十三岁之前都不知道诶。 手腕被牵住,稚嫩的手指按在了她腕间的脉搏上。 明婵哈哈大笑:“你装啥,坐堂大夫看多了,演得这么像。” 不就是来个月事,喝点热水躺个两天就是了。搞得跟来诊治她是不是得了重病的样子,玩家家酒也得挑个时候不是。 她这一笑,身下又有一股暖流,叫她不由立刻闭了嘴。 半响,姬星梧牵着唇角,收回了手。然后拿了旁边的被子,给明婵盖在了身上。 “我去给阿姊烧点热水。” 明婵看着他掀了帘子拿了东西,下了马车。不大的一个身影,看着倒是老成的很。 她悠悠的捂着小腹叹了口气,老天为什么要安排这种磨人的东西折磨女人,跑哪里都不方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