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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声音突然弱了下去,眼神闪烁了一下,嘟囔着转移话题:“……反正就是很过分,对,很过分。” “说这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不用对彼此负责,别在对方的感情方面过多干涉?”易岚问道。 应天的瞳孔山崩地震:“你怎么知道的?!岚岚你……” “哦,”易岚晃了晃手机,“这是我刚刚在微博上看到的,什么经典海王言论一百条。” 应天:“……” 他一屁股坐回椅子上,骂骂咧咧:“我靠,那老妖婆确实就是个海后,渣女,玩弄纯情少男的感情……” 连绵在旁边感慨:“是啊是啊。” “还是黑心老板!!真就三十年没给我一分工钱,万恶的资本.家!” 易岚也跟着点头:“是啊是啊。” “我当初喜欢她真是瞎了眼了,要是放到现在,我肯定……” 谢淮把小狐狸偷偷打开的罐装啤酒没收到自己面前:“我给你热了牛奶。” 应天刚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闻言醉醺醺道:“哎呀,老谢你怎么突然这么体贴……” 谢淮看也不看他:“不是给你的。对了,今天桌底这两箱啤酒,你自己拿来的自己喝,我家不留酒。” 应天:“……” 这就是虚假的兄弟情么? 火锅热气腾腾地下着菜,应天继续激烈控诉着于宛的十大罪状,连绵在旁边捧着啤酒杯。一边打嗝一边应和。两人像是说相声一般,一个捧哏一个逗哏,神志看上去都不怎么清醒,竟然还能配合得十分默契。 易岚被没收了啤酒,只好乖乖埋头喝起了温牛奶。但谢淮似乎能精准地把控到他的喜好,在锅里下的都是他喜欢吃的菜,还会专门用公筷给他不停地布菜。从第一波菜烫好的那一刻起,易岚的嘴就几乎没有空闲过,一直在埋头吃吃吃,也无心再去想那罐啤酒的事情。 谢淮似乎不太喝酒,两箱啤酒就都被应天和连绵消灭了个干净。主要还是靠应天,因为连绵只喝了七八瓶,就爬去桌子底下数蚂蚁了。 易岚也不知道应天是真的酒量好,还是一直在逞能。一顿火锅快吃完了,应天已经醉眼朦胧,偏偏还能条理十分清晰地跟他聊天:“过两天从剧组出来,趁着综艺热度,我这儿有好几个代言给你备着呢,你放心,跟着天哥混,绝对不会让你吃亏……” 易岚一边嗯嗯嗯地应着,一边把杯子里的牛奶喝干净,然后偷偷拽了拽谢淮的衣角。 “淮哥,”他把头往谢淮那边凑了凑,轻声问,“天哥……这到底是醉了,还是没完全醉啊?” 谢淮垂眸就看见了少年满是好奇的眼神,杏眼灵动漂亮。这样带着一点亲密意味的动作让他们靠得很近,他只需要微微一低头,就能触碰到少年柔软的头发。 他的眼底不禁蕴了一抹笑意: “我帮你问问。” 易岚抬头看着他,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睛。 谢淮淡然地将视线转移到应天身上,然后问出了一个灵魂问题: “你,还想于宛吗?” 应天浑身一僵。 十分钟之后,客厅里已然是一出失控的画面。 应天趴在桌上,苦酒入喉心作痛:“我好想她,呜呜呜呜我听说她换了不知道多少个男朋友了,可老子还是好想她……可恶啊,那个老妖婆……坏女人……” 谢淮给易岚指了指变成流泪狗狗头的应天:“看,醉了。” 易岚:“……” 哇哦。 而流泪应天的捧哏连绵,已经不知道钻到哪个桌子下面了,也不知道蚂蚁有没有数完。 等到火锅吃得差不多,谢淮打电话叫了司机老陈,把这俩醉鬼一个扛一个拖,打包送回了家。 易岚跟谢淮一起收拾了客厅的餐桌,谢淮收拾锅,他就在旁边把大大小小的盘子碗塞进洗碗机。 收拾的时候,易岚突然有些好奇:“淮哥,你喝醉是什么样子的啊?” 今天这一整顿饭,谢淮好像一直都在喝水,滴酒未沾。 谢淮的手一顿,道:“我没有醉过。” 易岚点点头,对此深信不疑。 毕竟谢淮在日常生活中,可谓是个自律到极点的人。他能每天五点起床修炼晨跑、固定七点出门上班,睡前阅读一小时书,处理两小时文件,然后在十二点之前准时洗漱入睡。他的西服领带从来一丝不苟,衬衫一尘不染,连大衣被风吹出的褶皱都整齐得像是偶像剧流行款。 这种对自己浑身上下每一分细节都要掌控好的人,怎么可能会放纵自己喝醉呢。 谢淮见他相信了,在心中很轻地松了口气。 其实……他也不是没喝醉过。 他并不清楚自己酒量如何,但在青丘覆灭后的那一年,他曾抱着几坛桃花酿,坐在一棵桃树下,大醉大梦了一场。 梦里曾见故人几许,却不知此身是客。 那是他生平第一次放纵自己,也是那时开始,他沉溺在了幻境之中,就是因为贪恋着那明知是假、却让人无法摆脱的影子。 但现在不一样了。 现在他眼前的,是真正的,可以触碰到的那个人。 虽然……不知为何,表现出的年纪小了些,还是需要他照顾的时候。 谢淮忍不住嘱咐道:“你酒量差,出门在外,尽量不要喝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