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NPC能有什么坏心眼呢[无限]在线阅读 - 第1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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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剩下的人多数都是青壮年。

    他们都已经被查过票,不再互相打架,各自攥着自己拼命拿到的票,浑身是血,坐在地上喘气。

    这些人里,有抢夺别人的票,好不容易抢到手的,有被别人抢票,拼死反抗最后赢了的,也有趁着乱躲在角落,想各种办法苟过去的。

    不管用什么方法,这群人都活过了第一轮。

    查票的面具人下去了,地铁车门缓缓合拢。

    清脆的提示音响起:

    “叮叮叮咚——”

    “远途的乘客请往里走,请把座位让给需要的乘客。本次列车终点站:环城站。下一站:永宁路。”

    列车启动,原本挤得满满的车厢现在宽松多了。

    这是宁鸽做副本任务以来,第一次看到这种残酷的情形。

    前几个副本都是合作型,大家齐心协力一起做任务,利益基本一致,并没有真的遇到过这种你死我活的情况。

    地上的血蹭得横一道竖一道。

    有意思的是,没有任何一道血迹是查票的面具人弄出来的。

    刚才的面具人除了“查票”两个字,甚至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过。

    全是玩家自相残杀。

    裴寒下副本之前就说过,那种最后有存活人数限制的副本里是不能组队的。

    这个副本能够组队,说明其实大家都有活下来的空间和机会,只要想办法,并不真的是你死我活的局面。

    宁鸽想了想,觉得这一站全体存活的办法,就是一拥而上,想办法硬刚查票员。

    然而车厢里的人并不那么想。

    跟其他玩家,尤其是年老体弱的玩家抢夺生存机会,比跟查票员对抗容易得多了。

    人总是挑最容易的路走。

    大家不打了,欧文才靠在车厢壁上,低声说:“我看见你们两个一个拿红的,一个拿绿的,就知道关键不在颜色上,然后才发现票上的标志不一样。”

    宁鸽有点无奈,看着他:“裴寒看见我拿了张红的,是故意挑了张绿的,他这么做,就是为了提醒你颜色并不是关键啊。”

    裴寒弯弯嘴角,眯眼望着宁鸽。

    她很明白他在想什么。

    宁鸽好奇,问他:“裴寒,你说你第一次进副本时参加的就是麦子局,是什么样的?”

    “是极地求生,在冰天雪地零下四十度的地方,只给了有限物资,要努力活下来。”裴寒说,“两百个人最后只活了七个人,里面只有我一个人是新手。”

    “那时候我才十七,还没成年。”裴寒看了一眼瑟缩着蹲在座椅旁的那个高中生,“和他差不多大。”

    宁鸽惊讶,“你竟然下了这么多年副本了?”

    从十七岁到现在,至少每七天就要下一次副本,甚至为了阿尔法排名远远不止,他这是下过多少副本?

    裴寒关注的重点完全歪掉。

    “什么叫‘这么多年’?”他很不爽,“其实也没有几年,你是觉得我很老么?”

    宁鸽满脑子想的是另外的事。

    裴寒现在下副本,看上去已经游刃有余,竟然这些年也没能连续十个月稳坐阿尔法排行第一。

    他和排行第二的陆镌好像很熟,甚至排行榜上的阿尔法可能彼此都认识,不知为什么,这群各方面都很强的人竟然没有联合起来。

    不是有宁鸽不知道的规则,就是有宁鸽不知道的猫腻。

    而且这系统竟然已经存在了这么久。

    这么久了,玩家们都没有想出彻底解决问题的方法,就像麦田里的麦子一样,任风吹过,一片片地伏倒下去。

    广播的提示音突然响起,吓了所有人一跳。

    女声说:“列车即将到达:永宁路。”

    车厢里的人都抬起头,握紧手里的票。

    列车又一次减速,和刚才一样,停在了一片混沌的黑暗中,车门发出“嗤”的一声响,再一次打开。

    这次没有人上来。

    外面静寂而诡异,车门一直开着,像在等着什么,完全没有关上的意思。

    等了足有几分钟,广播终于说话了。

    “乘客们请注意,本次列车超载,请不赶时间的乘客下车,换乘其他车次。”

    车厢里一片寂静。

    谁都知道下车意味着什么。

    车下的黑暗就像血rou磨坊,下去尸骨无存。

    欧文低声说:“搞笑么,想蒙我?地铁车厢的承重本来就是按塞满了人设计的,使劲塞都超载不了,这么空的车厢能叫超载?”

    刚才的车厢满着,不报超载,现在人少了一半,反而非要说超载。

    报了超载,却没说超载了多少,像个陷阱,等着人往下跳。

    没有人出声也没有人动。

    广播又说话了,“超载状况如果不能在三十分钟内排除,请全体乘客下车换乘其他车次,如有不便,敬请谅解。”

    前面的显示屏上亮起了三十分钟的倒计时。

    车厢里的人面面相觑。

    不排除超载,大家就要一起死。所以要怎么排除超载?

    第38章 麦子03

    倒计时开始, 车厢里所有人都沉默着。

    过了足有一分钟,终于有人说话了。

    是一个秃顶的男人,白衬衣上蹭着血, 头上有限的几根头发留得很长,原本应该翻山越岭地搭过去盖住头顶, 现在狼狈地耷拉在耳朵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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