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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谢如琢语气格外的强硬执,她道:“田叔,别人与我不相干,我也只能尽我所能,但是您和田婶儿是我当亲人看待的,在这件儿上,您一定要听我的,这几天不要出门。” 她怕田大山不听,又加了一句:“我会时不时看着您的。” 田大山苦笑着对谢宜修道:“你这妹子啊,将来肯定把夫婿管得死死的。” 谢宜修看着谢如琢认真的侧脸,觉得那也没什么不好的,有人真正的关心惦记,那才是可遇不可求的。 第二日天朗气清,艳阳高照,没有任何刮风下雨的迹象。村里有人还去地里除了草,毫发无损的回来了。 有人路过田家,喊田大山去干活,被田大山拒绝了还狠狠的嘲笑了他一通,故意对着他们门前的院子高声道:“一个毛都没长齐的臭丫头过家家的话,都把你们怕成这样了,说出去丢死个人了!” 这话就是说给谢如琢听的,她擦拭着签筒无动于衷,转头开始支使谢宜修:“你快去隔壁看看,别让田叔出门。” 谢宜修眉头微蹙,抱臂看着她,目光不善。 谢如琢知道他要说什么,立马解释道:“就去隔壁几步远,我保证你会毫发无损。” 隔壁田家,田大山确实忍不了,正想拿上工具,却被田婶儿一把拽住:“丢人总比丢命好,你干啥去。”两人小声争执几句,在田婶儿一句又一句的劝说中,渐渐没了声。 然而到了下午,天空依旧湛蓝如洗。谢如琢把院子里的柴火慢慢往厨房搬,又在里面捣鼓了一个时辰,出来的时候,嘴里叼着一张葱油饼。 她坐在门口,小口小口吃着饼,谢宜修在擦拭他的匕首,讶异谢如琢竟然也有如此斯文的一面,也讶异这个时候了,她竟然还能惦记着吃。 午后的时光其实是很安逸的,谢如琢吃完就开如犯困,眼皮子有千金重,后来撑不住了,身子一斜,索性靠在了门槛上直接睡了过去。 不知眯了多久,忽然头顶上爆开一声惊雷,这惊雷仿若一个预兆,谢如琢一个激灵立马醒了过来,才发现这天不知何时已经被乌云笼罩,方才还明亮的天色,此时竟像已至深夜。 她立马坐起来,三步并作两步扭头往屋里走,边走边叫谢宜修:“快,快来把门关上,台风马上要来了!” 说时迟那时快,顷刻间,暴雨说来就来,天像漏了个洞,一瓢一瓢的往下泼,雨点又密又集,砸在地上溅出好大一个圆。 大风紧随其后,呼啸声中夹杂着气吞山河的威力,谢家的门刚刚关上,“啪”的一声又被吹开了,两扇门板撞到墙上又被大力的弹了回去。 两人合力抵住门,谢宜修又去抬了柜子放在后面,才堪堪把门堵住,这才轻微松了口气。 然而没过多久,又听外面“嘶拉”一声,紧接着有什么重物倒了,砸在地上发出好大一声响,连带着地面都感受到了一丝震动。 一时间,外面充斥着风声、雨声、撕扯撞击声、还有隐隐约约的呼救声,这风听在耳朵里,不亚于要吃人的恶魔。 谢如琢背靠着门,紧紧的贴在上面,额头上沁出了汗,脸色却不太好,透着股脱力后的苍白。 她伸手一把将汗抹下,艰难的对谢宜修道:“我听到有人在喊救命,我得出去看看。”这个天气出门无异于去送死,但是那求救声总是在响在耳边,就像一个紧箍咒死死的勒住她。 谢宜修却一把把她摁住。他额上也有汗,脸色却比谢如琢好很多,平静的如一汪水,那双眼睛分外的镇定,明明白白的告诉她:不准去。 恰在这时,头顶上不知道哪片瓦被刮飞,露出一个口子来,雨哗啦啦的往屋里漏。 谢宜修见状,扯着谢如琢去厨房拿了桶过来接着,然而这口子只是一个开始,很快,别的房间有窗户被吹坏了,谢如琢自顾不暇,没有心情再想别的了。 这场台风足足持续了一个晚上,黎明的时候,终于风消雨歇。 第二日,阳光炙热,微风和煦,晴空一片湛蓝,然而放眼小屋村,却是一片狼藉,随处可见四处飘散的东西。 谢家的房子是新修完的,大体还是好的,只是屋顶和被水浸过的地方要再次重新修缮,屋内的东西大多都遭了风雨的洗礼,还得好好收拾两天才好住人。 田家第一时间跑来同谢如琢道谢,谢如琢昨夜没休息,头发还有些乱糟糟的,田婶儿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好孩子,这次多亏了你。” 谢如琢边编辫子边问田家的情况,得知田家并没有什么损失的时候,真是打心底里的高兴。 田婶儿道:“我一大早听说,有好几家没来得及关窗锁门的,那房顶都被大风给掀翻了洞,屋里的家当粮食,全都被风吹得没影儿了咧。” 家财倒是其次,人才是最重要的。谢如琢想起昨天听到的呼救声,便问田婶知不知道那是谁。 田婶儿露出一个似惋惜又似庆幸的表情,“这说起来也算是老天爷显灵了,昨天他喊我家那口子去干活被我拦住了,结果风刮来的时候,他没跑赢,被邪风给吹到树上去了,卡了一个晚上,今早才被人给救下来。” 谢如琢看了谢宜修一眼,暗道果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田婶儿说到这儿,又唏嘘起来:“这好不容易回了家,发现家里被邪风吹得一干二净,真是哦,作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