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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瘾犯了,在后门小篮球场抽了几根,”岑柏言哑着嗓子说,“味儿大吗?我冲个澡。” “别了,”徐明洋说,“dorm keeper刚发的通知,明天检修水电,晚上断热水。” 岑柏言摆摆手,从床边的衣架上拎起浴巾和睡衣:“我冲冲。” 浴室里很快传来了水声,哗啦啦的,大男人洗澡快,一般五六分钟也就完事了,可这回都过去了二十几分钟,岑柏言还没从里边出来。 徐明洋心里猛的“咯噔”一下,岑柏言不会在里边割|腕了吧?不会把电吹风泡在浴缸里让自个儿被电死吧?不会用淋浴喷头软管上吊吧? 他脑海里一瞬间闪过了不下十八种死法,走到浴室门边喊了声“小岑”,里头流水哗哗的,岑柏言没答应。 完蛋了!肯定断气了! 徐明洋心惊胆战地拍门:“小岑!还活着吗?!你别出事啊,你要是出事儿我就是第一嫌疑人啊!岑啊!” 他正嚎着丧,流水声戛然而止,门从里边打开了,岑柏言裸着上半身,头上搭着一条毛巾:“没死,放心。” 徐明洋松了一口气,边往浴室里走边说:“那你耽搁这么长时间干嘛,你吓死——” 话音一顿,徐明洋看到垃圾桶里多出了几个新鲜的烟头,一眼看过去,至少五个。 “疯了吧!”徐明洋皱着眉,低声说,“你这是抽了多少啊.” 岑柏言一直在看书,徐明洋感觉到他气场很低,也不敢多嘴发问。 直到熄灯上床歇息了,徐明洋还是好奇的很,心里痒痒的,翻了个身问说:“小岑,我知道我不该多嘴,但我这人就是贱得慌,你介不介意我犯|贱啊?” 岑柏言说:“想问什么。” 徐明洋讪笑两声:“就你和那个帅哥,你俩,什么关系啊?” 岑柏言平躺着,看着漆黑一片的天花板:“分了,现在没关系。” 徐明洋在心里腹诽道骗谁呢,没关系你能在人家走后借烟浇愁,抽的嗓子都毁了。 这都二十一世纪了,还有这种情种呢,还真稀奇了嘿! “那你们为什么分手啊?”徐明洋八卦劲儿一上来就按不下去,扒着床檐问,“你也帅,他也漂亮,你们俩走在一块儿多般配啊.” 岑柏言觉得烦了,翻了个身背对着徐明洋:“你他妈太平洋警|察?什么都管?” 徐明洋没滋没味地砸了咂嘴,安慰了一句:“我不就是担心你吗?像你这样的什么找不到啊,不然明天我带你去party吧,你绝对会成为圈子里的super star!” 岑柏言不再搭理他了。 “最后一个问题,你还喜欢他吗?”徐明洋问。 岑柏言的眼神在黑暗中显得尤为黯淡,他缓慢地眨了眨眼:“不喜欢了。” “既然你俩都分了,你也对他没感情了,”徐明洋消停了没一会儿又蠢蠢欲动,“不如你做个好事,把他微信推我呗?” 他就是个花花肠子,信奉浪漫致死,浪漫就是新鲜、激情和冲动,宣兆激发起了他浑身上下的浪漫因子,他现在火烧火燎的,想到宣兆那张清冷疏离的脸就激动的想吟诗三百首。 他本质上根本不相信什么“深情”,什么“至死不渝”,两个人在一起就和放烟花似的,就该在最美的时候掐灭,这才叫浪漫。他和岑柏言相处也有段时间了,岑柏言一直都正常的不得了,就不是那种为了爱要死要活的傻|逼蛋子。 “我觉得他就是我的真命天子,”徐明洋双手捧着脸,“简直是太完美了!” 岑柏言呼吸平稳,半响都没有说话,徐明洋以为他睡着了,轻轻喊了声:“小岑?” “没他微信,”岑柏言嗓音嘶哑,“删了。” “啊?”徐明洋无比失落,“那电话号码还在吧?” 岑柏言说:“没了。” “怎么都没了啊.”徐明洋长叹了一口气,“难到他注定是我得不到的男人!他那双眼睛看我一眼,老天爷啊,我简直神魂颠倒.你注意到了吗,他嘴角有个像梨涡一样的.” 岑柏言一直都不讨厌徐明洋,这个新舍友虽然咋呼了些,但人还挺有意思的,给岑柏言枯燥的日生活添了不少乐子。但不知道为什么,此刻他却觉得徐明洋的声音格外嘈杂,叽叽喳喳的,吵得他耳膜都要撕裂了。 “睡了。”岑柏言冷声说。 徐明洋不情不愿地闭上了嘴。 岑柏言烦躁不已,抬起手臂搭着额头,嗓子眼像被火烧似的疼,心口却像破开了一个大洞,不知哪里来的风呼呼往里灌,急需什么东西来填补。 烟,抽根烟就好了。 岑柏言心烦意乱,翻身下了床,从书桌上摸起烟盒和打火机,推门去了阳台。 “哎!”徐明洋喊了一声,“不是睡了吗!” 岑柏言背对着他摇摇手。 “没睡还骗我.”徐明洋哼了一声,躺回床上后想了想,嘀咕道,“不会删微信和没电话也是骗我的吧?” 他怀疑地看了岑柏言一眼,隔着玻璃门,岑柏言的背影显得有些模糊,仿佛要融进nongnong夜色似的。 而大洋另一端,宣兆落地后连喘息的功夫都没有。 短短八天,国内却闹出了不少事。 万千山通过各种渠道发声诋毁宣家,企图将当年的事扭曲成另一种面貌:宣氏内部矛盾重重,他凭借自己的智慧一手挽救了濒危的宣氏,但宣家人却依旧对他处处打压,不让他发挥才干,将他塑造成一个“软饭男”的形象,就连他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被洗脑,反过来不认他这个爸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