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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水?” 身后冷不丁传来郁惊寒万年冰封的嗓音。 唱晚回头看他,“嗯”了一声。 郁惊寒把门关上,摇着轮椅过来,走到书案旁,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将茶沏着。 做好一切,他思筹着开口:“你昏迷了三日,门主已允你继续留在归一宗。” 三日?! 唱晚倒吸一口凉气。 “这几日你先养伤,别的…先放放。” 郁惊寒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别的话什么也没说,便离开了。 就这? 她费尽心思给他拿铃玉莲,受了“这么重的伤”,郁惊寒就这点表现? 唱晚气得不行,余光看到一旁烧开的水,气鼓鼓的灭了火,提起水壶往杯里一倒。 热腾腾刚烧开的水顺着杯壁流下,冲开了茶叶,蜷缩着的茶叶肆意舒展开,伴随着一个个小气泡,逐渐浮出水面,飘在上层。 唱晚掐了个小纸人,让它跑去把沈茹青叫过来。 她则是褪去衣服,钻入了屏风后的池子里,泡着。 得找个机会和司命联系一下,把魔王的事汇报给天帝和天后,还要修养一阵,把她神识里的魔魂取出来。 要做的事情还有点多。 唱晚泡着泡着,在池子里小憩了一会儿,精神逐渐好转。 泡足了水,腿已经不痛了,唱晚随手捞起一件寝衣披上,走到屏风前面。 雪松的香缭缭绕绕的氤氲开,唱晚突然发现书案上多出了一个食盒,嘴唇微勾。 某些人果然表里不一。 想必是刚才来给她送吃的,结果发现人在后面洗澡,就放下食盒跑了。 不知道耳朵有没有红啊。 唱晚坐下,一盘盘的把菜摆到书案上,开始享受十多日来的第一顿。 没过多久,寝殿的门再次被打开,风雪顺着飘进来,暖融融的气氛马上被打破。 沈茹青一进来,也没有什么关门的自觉,莲步轻移,没几步就走过来了。 唱晚头也不抬,等咽下红烧小排后,才懒懒开口:“把门关了。” 沈茹青脚步一顿,还是折回去把门关上,边走过来边打趣道:“怕冷啊?不是吧,战神这么虚。” 战神大人终于舍得从干饭的世界里脱离,赏赐给她一个冷冰冰的眼神,扯了扯嘴角:“呵。” 把桌上的东西收拾好,唱晚拿了张丝帕擦擦嘴,张罗着沈茹青坐下。 她先问了正事:“魔王孵化出来了没?” “你们相处得如何,麻烦吗?” 沈茹青罕见的回不上话,结结巴巴的敷衍两句:“出来了,不太麻烦…” 麻烦可大了。 一个清俊温润的少年郎成日扯着她的衣袖,一口一个jiejie的叫着,奶声奶气的,这谁受得住? 作为三界第一海王,沈茹青虽然涉猎广泛,但最爱的就是这种,完全抵挡不住。 但魔王可不是她能够随意玩弄的,沈茹青都快崩溃了。 她觉得自己可能得尽快转移一下视线,防止自己对年幼的刚破蛋的魔王伸出罪恶的爪子。 唱晚相信沈茹青的社交能力,不再多问,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表情请教道:“郁惊寒好像没有什么反应,我该怎么办?” 没有什么反应,这怎么可能。 她的方案从来没有失手过! 沈茹青的视线落在被堆到一起的餐盘中,一脸怀疑:“你确定?那你这饭哪来的,别告诉我是你自己做的?” 唱晚摆摆手:“这种细节不用在意,那下一步怎么做?” 沈茹青挑眉,朝唱晚勾手,示意她凑过来点。 一个求知的脑袋凑过来。 “接下来,有两步!” 沈茹青比了一个“二”的手势。 “首先,郁惊寒被归一宗的规矩束缚太久,你需要和他创造一点不一样的回忆。” “先有治腿之恩,后有暗中撩拨,等你发现自己靠近他,他会不自在时,再猛然抽身离去。” “最好再和其他人走近些,让郁惊寒吃醋,等他忍不住时,这事儿就成了。” 唱晚听得云里雾里,秉持着不懂就问的求学原则,天真的问:“什么叫做不一样的回忆?” …… 两个人秉烛夜谈,讨论了许久,为郁惊寒量身订做了一套计划,唱晚才放沈茹青回去。 已是深夜,雪停了。 唱晚给寝殿下了结界,准备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将魔魂也一道分离出来。 她盘腿坐到床上,开始尝试着去接触自己的灵魂。 到底是自己的东西,唱晚很快就感受到灵魂的存在,她寻着魔气探去,隐隐感受到一团黑雾。 时间不长,魔魂还没来得及做什么。 唱晚松了口气,开始分离魔魂。 分离魔魂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几乎是要将魔魂硬生生扯出来,撕裂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唱晚全身都起了汗,她浑然不觉,仍在和魔魂继续斗争着。 * 次日清晨。 唱晚在朝阳升起时终于将魔魂分离出来销毁掉,累到虚脱,结界也自动解除了,人才睡过去没多久。 郁惊寒做好早膳,摇着轮椅到唱晚门前,敲了敲门,却没有应答。 他想到唱晚虚弱的样子,生怕她又晕过去,一时没顾及礼法问题,推开门,直直走到了唱晚床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