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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滕子文要开口,言晏举了举手,示意他让自己说完:“我很感谢你几次在我狼狈的时候,给我帮助。很抱歉我无以为报。上次跟秦凯……是我自甘下贱,与你无关,你也不用内疚。更不用因为可怜我,就对我说什么重新开始,我会误会,会当真的。不过你放心,现在我已经彻底明白了,以后我会好好安守本分,不会再痴心妄想……” 滕子文听到这里,五指捏成一团克制住自己想要掐死言晏的欲望,冷冷打断言晏:“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我以前帮你图你的回报?我跟你说,要不是无意间你上了我的床,我根本没打算喷你。我滕子文从不是什么好人,不会随便为了一个什么人内疚,更不知道怎么样去可怜别人。” 见言晏自嘲地笑着,对他的话无动于衷,滕子文额头跟手背上的青筋都迸了出来。 言晏自作聪明的一番话已经成功地点燃了他的怒火。 司机早在他拽着言晏上了车的时候就被他赶了下去,现在整跟戚宇一起不安地站在外面等候。 滕子文一遍一遍告诉自己,不要生气。因为言晏也是在气头上才对他这么说话的。要是自己也跟着生气,做出什么过火的事情,车上也没有别人可以拦住自己,等自己清醒后说不定要后悔。 滕子文平复了下怒火,开口道:“你觉得我说要重新开始,是假话?你觉得我把你当普通小情儿?要不要我把别人叫过来,让你问问,他们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是怎么伺候我的?这次是我有错在先,可你要不要去看看那个小沐,看他长得像谁?要不是他跟你有两分相像,你觉得我会叫他来。” 言晏听了滕子文的话,只觉得心里更冷。 滕子文怎么能理直气壮地说出这种话来。这世界上有几分相像的人多了去了,难道滕子文都要一个个找来当陪床吗?难道滕子文找了跟他相像的陪床,他还要觉得与有荣焉?还要兴高采烈,还要感恩戴德? “滕子文,我们……我和你从来不是一路人,或许我和你的相识就是个错误。”言晏想说我们分手吧,又觉得他们似乎从来没有真正在一起过。 言晏用手盖住自己的眼睛,“我真的配不上滕董你。我也真的玩不起。希望滕董你大人有大量,能放过我。欠你的那些钱,我会努力还给你。” 滕子文唿吸一滞:“我真要找人玩的话你觉得我会找你这种?你想要离开?我告诉你,那不可能。刚刚你说的话,我都当做是你一时生气之下的口不择言。我再告诉你,我找那个人来,的确只是为了纾解。瞒着你只是不希望你多心。我保证会把人送走,以后再不联络。” 送走?送走这一个,难道不会有下一个?言晏觉得眼睛酸涩难忍,有温热的液体最终还是克制不住地盈满眼眶。 言晏一边流泪,一边苦中作乐地想:这大概也是一种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滕子文似乎感应到言晏心中所想,柔软了语气:“言晏,别生气了。我身边真的只剩下这么一个人,我保证等我把他遣散后,我身边只会有你一个人。从今以后,我身边也只会有你,其他人我绝不再碰。” 察觉到言晏指间渗出的液体,滕子文的语气更加轻柔:“你别哭,别难过了。我以后只疼你一个,好不好?” 滕子文一边说着一边在言晏手背上落下一个个轻吻。 品尝着舌尖的苦涩,滕子文懊悔至极。 他是一个做出决定就极少后悔的人,但屈指可数的几次后悔,都给了言晏。 言晏不知道这一点,就算知道了,或许也只会觉得更讽刺。 言晏很累,不想再回答滕子文的话。一切事情都是滕子文说了算,他的回答,无足轻重。 但是心里再疼再痛,他都知道不应该怪滕子文。因为是他给了滕子文又一次伤害他的权利。 明知道滕子文这种人,向来高高在上,是没有心的,自己还是直愣愣地一头撞了进去。 在一个地方摔倒第一次是不小心,在同一个地方摔倒第二次,就是愚蠢。 他又怎么能怪滕子文! 我会给他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给自己一个死心的机会。 言晏,这一次,你是否能够清醒,能够死心? 言晏紧咬着牙,把牙龈咬得都出血了,还是压制不住喉咙间泄出的呜咽。为什么都这样了,他还不能死心。为什么都这样了,他的脑海最深处,还叫嚣着对滕子文的原谅!难道他还被伤得不够狠,不够痛么? 言晏,你还想承受什么样的伤害! 滕子文,你还能给出什么样的伤害! 言晏内心哀泣着,回握住了滕子文的手。 滕子文感受到言晏的回应,心里涌起一股喜悦。 他以为这是言晏原谅他的表现。 —— —— 戚宇处理善后完赶到酒店门外的时候,看到被赶下车的司机,于是跟司机了解状况。 司机也说不清楚,到底是怎么样的状况,因为他是一开始就被赶下车的,只能告诉戚宇,滕董跟言少的情绪似乎都非常激动。 戚宇很担心地在外面等待。但是等了许久,都没见有任何一个人下车。 滕子文也没有发出任何指令。 反倒是酒店门童差点上前,请这辆堵在门口的车子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