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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新人不好出头,遇到的污糟事也多,还是哪天把人叫过来,亲自交代好了。 司霁云想着事,掉头对司景程叮嘱道:“你在星寰管事,别让他们给小谢安排乱七八糟的工作和酒会,看着点。” 司景程全程低头玩着手机,闻言撇嘴:“知道了。” 司霁云便满意的点头。虽然答应得不情不愿,但老二这是放在心上了。 谢不宁同司桷羽离开后,司老爷子也起身,和他们边走边聊。 “看来桷羽还魂醒过来,还多亏了小谢。”司老爷子说,“这回不能亏待了他。” 司霁云沉吟道:“我打听过了,他正职是道观里的道士。不过那道观又偏又破,不如送座张天师的金身,显得有诚意。” 司景程忍不住吐槽:“废那么多劲,直接给钱不就行了。”搞得这么重视,真当神仙呢? 司老爷子横眼过去,沉声:“以后对人家放尊重点,别没大没小的。” 司景程目瞪口呆,百口难辨。我怎么就没大没小了?明明他年纪比我小! 他爸黑着脸凶人:“你怎么回事?还不听你爷爷的。” 司景程闭上嘴,他算是看明白了,谢不宁彻底入了老爷子的眼。但干他何事,就是死在女鬼手里,他这辈子也不会对搞玄学的人有好感。 这些年,习惯早就根深蒂固了。 司文华见他没反着来,松了口气,似是不经意地询问:“你和你女朋友……是叫胡菲?谈的怎么样了。” 提到心爱的女友,司景程脸色稍霁,嘴角勾起笑容。 “爸,我准备向她求婚。”他挑起眉尾,满脸自信地说,“上次你们也见了菲菲,我这次找的对象,没得说吧?” 司文华满意地点头:“你懂得收心就好。成家了,就得把精力放事业上。胡菲是学音乐的?不错,哪天我们去她剧院捧场……” …… 在司家大庄园里,谢不宁见到慧云法师。 院里树多,正值冬季,风稍大些,就有枯叶飘飞上空。慧云法师坐在一棵半秃的树下,手里捏着一片枯绿的叶子端详。 “师父,你在看什么呢?”旁边的小徒弟抱着胳膊跺脚,觉得冷。 恰好谢不宁和司桷羽走近。听到小和尚这话,谢不宁笑了一下:“禅师看的是这个。” 说罢,他伸出一根食指,指指天,又朝下指指地。 小和尚疑惑不解,皱着眉看看天,又看看地,啥都没有啊。 慧云法师看着他微笑。 谢不宁向法师点头,脖颈弯曲出修长的弧度。他没用道教礼,更不行佛礼,这样倒也算合适。 慧云法师笑眯眯地,伸手拈叶,从僧袍里伸向前,把那片逐渐失去水分的叶子伸到他面前。 谢不宁接过来,看着半黄半绿的叶子若有所思。 两人打的什么哑谜? 小和尚在一旁完全看糊涂了,探头探脑,好奇的不得了。 司桷羽眉眼间疏淡,不论何时何地,外人总是很想猜想他的心思。 谢不宁略思索一会儿,当着慧云法师的面,抬手把叶子扬出去。 小和尚一踮脚,火气上来,心说这人好不礼貌。 空中舞落的枯叶忽然一变,成了一只翩翩飞舞的绿色蝴蝶,与冬日寒风相较量。 正在小和尚惊讶得张大嘴之际,眼睛一花,绿蝴蝶摇身变作一朵黄花,轻盈地从空中落下。颜色鲜妍灿烂,好比日光。 只一瞬,悠悠坠落的花朵忽地雪白。一片雪花落在地面,沾着干燥的泥土,融成一滴水。 小和尚看向谢不宁的眼睛充满惊诧,好厉害! “小小的障眼法,禅师见笑了。”谢不宁照旧将叶子还回去。 待他们走后,叶子又回到慧云法师手上。 小和尚问:“师父,刚才那位施主什么意思啊?” 慧云法师笑呵呵道:“你以为我在看叶子,他却看我在参佛法。我看枯叶,想的是万物消逝,他用手指天,指地,却是告诉我‘诸法因缘生,诸法因缘灭’。” “还有呢?”小和尚瞪大眼,迫不及待问道。 慧云法师:“我把叶子递给他,向他提问‘缘灭又当如何’。” 小和尚手比划:“然后他就变戏法一样,真是厉害。那又是在说什么呢?” 慧云法师慈祥笑道:“他还是告诉我,‘诸法因缘生,诸法因缘灭’。枯叶是蝴蝶,是夏花,亦是冬雪,缘灭即缘生。众生沉浮,皆是轮回。” 小和尚似懂非懂:“我怎么听不懂啊……但他这人还挺聪明,师父都高兴了。” 慧云法师便笑:“通透灵秀,难得。” 小和尚记在心里,能被师父夸难得,这才是真的难得呢。 “那他最后怎么又把枯叶还回来,也有禅机吗?”小和尚捻起那片叶子,左看右看。 慧云法师大笑,站起来拍一下他的脑袋:“世间一切法,皆是佛法。一个字,悟。” …… 回到小院子,室内暖和,谢不宁脱下外套,好奇问:“我看慧云法师好像常来你这,你感兴趣?” 要是剃光头,还有这么帅吗?谢不宁盯着他的头,认真思索。 司桷羽一看他的眼神,就慢慢道:“没想出家。” “也不感兴趣。定禅寺曾受祖上的帮扶,慧云法师才应邀前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