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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用了很多形容词来为他镀金,但唯独没有用“我的”句式。 他没说这是我的假对象,这是我的小下属,也没说这是我的同居人,薄久在这种认识新朋友的场合,将他完完全全作为“曲宁”介绍了出去。 没有你的辉映,我也一样闪耀。 曲宁胸腔都在震颤,这样的薄久实在是太过犯规太过有魅力,让他一时间都不知所措了起来。 他缺失不知多少年的自信就这么被捡回来了一部分,失落人格的特效药竟然就是最简单的真诚人心。 曲宁咽了一下喉咙,稳稳的举起杯子,他在英国待了多年,知道如何的姿态是最优雅美丽的绅士。 “你们好,我是曲宁,现在是……是薄久的同居人,谢谢大家前段时间对我的帮助,以后有用得到的地方尽管开口。” “那你会什么呀?”有人笑着问。 曲宁声音清淡,但带着难得的温软笑意:“我会很多东西,但最擅长的还是画画和设计,偶尔剪辑一些视频。” 关骁在桌子底下死命掐魏梁的大腿,抑制自己吃瓜群众的兴奋感。 这个“新曲宁”真是要了命了!言行举止怎么这么苏!久哥这还能忍住?! 薄久适时打断他们的挤眉弄眼:“都跟你们说了人是艺术家艺术家,把脑子里的铜钱都掏一掏,三百年过后曲设计的画作说不定还在流传,你们都指不定投了几轮了,有什么可比性?给我使劲夸!” 曲宁:“噗。” 有几个人也没绷住,等到正式吃饭的时候还真就全变成一顿夸夸宴了。 但都是在说曲宁,说他的手艺好长得也好,几句聊下来性格也不错,都争着抢着要加微信。 这群公子哥放浪惯了,薄久将几个人打回去,坐在青年身边低声道:“怎么样?还好吧,别看他们咋呼,平日里在外面人模狗样的装逼呢。” 曲宁侧头,厚着脸皮道:“我已经很久都没有接触过这么多人啦,我好喜欢被人夸喔。” 薄久笑的声音很好听:“今天给你好好晒一晒小蜗壳子。” 曲宁嗯了一声:“好热闹,他们什么时候走啊?” 薄久侧目:“都还没吃完呢,又开始想了是吧?他们一会就走,我才不会留一群臭男人在家过夜……但只要我在这里,这些人永远都能再次相聚起来。” “不要害怕开始或者结束,也不要怕吵闹的环境,你只是心里生了病,抱着自己的小蜗壳子好好待在我身边就行了。” “你自己努力也行,反正我会看住你,你要是吵不赢干不了我可以帮你。” 曲宁的眼睛笑出了小星星。 他很想在此刻告诉薄久,他已经慢慢不怕这些聚散离别啦,也不怕去面对未知的爆炸的事物。 他也完全不后悔回国了,因为他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深奥的语言讲着最美妙的治愈。 良药苦口,但薄久这颗药,对他来说从内到外都甜得要命。 第15章 几个人吃完还饶有兴趣的参观了一下薄久的别墅,当看到卧室竟然有两张床的时候几个人都惊呆了。 关骁拉着魏梁瞳孔地震:“啊这……这真的不会憋坏吧?” 魏梁侧目:“这我哪知道,不过我倒是知道薄久将曲宁拐回来一定很高兴,瞧瞧,多标致又完美的一个对象,和当年差别很大吧?” 关骁瞪圆眼睛:“何止是大,曲宁当年要有如今三分的气质,校草的宝座上就得再加一个人!” 魏梁:“他高中的时候其实也不差,就是不怎么收拾打扮,所以说人家白天鹅从小就是白天鹅,丑小鸭只是一个尴尬过渡期,像你,一直丑的很稳定。” 关骁快哭出声。 他浓眉大眼也是个精神小伙好不好! 曲宁确实和这些人不像是一个次元的,他像一只安静绽放的白玉兰,周围则都是些刺挠人的大篱笆,等薄久好不容易将这些大篱笆全都轰走,外面的月亮已经升的很高了。 林凌爆料这件事让曲宁情绪很不稳定,在那天的餐厅,薄久看出来了。 他从小被他的父亲带着出入各种场合,怎样观察一个人的真实状态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那天曲宁的神色看似淡然无畏,但他的嘴唇偶尔会卡词颤抖,几乎是说一段话就要停下来悄悄呼吸一次,手会下意识的往回缩。 薄久不知道他是想抓住什么,但最终曲宁只是扣住了桌延而已。 由林凌导致的这些乌七八糟的事儿,让他近距离感受到了一个心理脆弱的人疑似发病的状态。 尽管曲宁已经掩饰的非常之好。 薄久那天晚上回家根本没有睡着觉,他翻来覆去,又起身在曲宁的床尾坐了大半夜,看着蜷缩着熟睡着的青年,一种以前从未有过的感受席卷上来。 一种想要了解他的全部,一种从根本上让曲宁重新快乐的微妙责任感,这种感觉比少年时更明显更笃定,回烧的速度如此之快,让他从重逢的惊喜中开始静心思考一些深处的东西—— 他不知道的到底有多少? 曲宁当年不告而别是因为他说的病,那他又为什么会得病呢?他以前看起来就是一个正常的男高中生,最多是有点内向腼腆罢了。 想着想着,心中越来越不安,薄久甚至都开始庆幸,他找回家的这个曲宁除了心里有点问题,其他的基本没什么毛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