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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趁她和男鬼打斗的间隙,何畏已经将五帝钱拆开,把其中四枚铜钱分别放在了井底的四个方位,而最后一枚放入了谭松的口中。 这让井底的空间瞬间变成了“金阵”,而金本就生水克木。再加上谭松本就八字属土,又生金,相辅相成。自然固本守元,再加上五帝钱本身就有防止邪气入侵的功效,小女孩便不能再动他分毫。 何畏一声冷汗,但依旧端着气定神闲的架子,悠悠说道:“爷爷诚不欺我,书中自有黄金屋啊……” 小女孩面露不甘,难以置信自己竟然被面前这个白白嫩嫩,看上去完全不能打的小天师算计到了。 但她刚刚打的太用力,现在已经失去了能量,身上的火焰瞬间消失了。 井底水气弥漫,那男鬼没再进攻,却依旧死死盯着小女孩,喃喃问道:“你刚才说什么……阿兰她……死了吗?” “没有没有!”何畏赶紧站出来辟谣,“她虽然跳楼了,但没有什么大碍,正在医院休息,你是她的丈夫吧?” 男鬼这才注意到何畏的存在,只见他浑身金光,闪的耀眼,脸上竟然瞬间变幻出贪婪的神色。 何畏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他刚在资料里见过,鬼都会渴望吸取更多的罡气,而经过这几天的事判断,他显然在某些时候会变成行走的罡气源泉。 雪上加霜的是,他刚刚在井底布下了金阵,还能生水,男鬼的实力显然更强了…… “没错,吃了他!”小女孩还在旁边煽风点火,“吃了他你就有力气自己去见阿兰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把我叫醒……”男鬼竟然泣出两道血泪,逐渐失去理智,“我……我这个样子……怎么见你……” 说罢,他便直直向何畏扑来。 何畏显然没什么实战经验,只能下意识伸手阻挡,没想到就在双手碰到男鬼身体的一刻,竟然迸发出了两道金光,将他的肩膀烫出了两个大洞。 何畏赶紧甩了甩手:“内个,不好意思……你没事吧?” 男鬼呜咽不已。 何畏扶额,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第一次能驾驭罡气是在这种情况之下…… 但超过能力的副作用很快就来了,他只觉得自己双臂酸软,几乎失去力气。可那男鬼并不给何畏休息的时间,再次发难。 突然,一道金光在何畏眼前乍现。与刚刚罡气的金黄不一样,这个金色更暗,有金属的质感…… 何畏来不及多想,凝神感受片刻,只觉得周围的五枚铜钱似乎都在散发着能量,而这能量在空气中仿佛细线一般丝丝缕缕的存在,向他身边聚积,竟然在片刻间变成了一道泛着金光的墙壁。 就在男鬼冲过来的一瞬间,何畏福至心灵,轻轻一弹,这墙壁果然如他所料迎向男鬼飞去。 “咚”的一声撞击闷响在井底形成回音,男鬼被弹开,踉跄几步才勉强站稳,难以置信的看着何畏。 而何畏更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一时兴奋难以自抑,问那男鬼:“你看到了吗!!!我我我是怎么做到的?” 男鬼:“……” 虽说他也没见过什么天师,可面前这个也太不正经了吧??? 但何畏的兴奋只维持了半晌,片刻后,这金色的墙壁倏然消散,男鬼觉得终于轮到了自己的回合,活动了一下脖子,又想进攻,却突然发现自己四肢僵硬,动弹不得。 他低头,只见自己胸口不知何时被塞进了一小块木头。 何畏掸掸手,嘿嘿一笑,“这是枣木,之前垫在铜钱之间的,木本就克水,而枣木又是木头里阳气最重的。” 他刚刚趁金墙向前的时候手快就弹了过去,没想到准头还不错。这才是他最原本的策略,什么金光什么罡气之类的,其实根本不在他的计划内。 毕竟从爷爷的短信里,也只学了点基础的五行相克原理…… 男鬼显然不知道这些,只当自己遇上了一个扮猪吃老虎的大骗子,发出一阵绝望的哀嚎,但已经无济于事,于是双眼一闭,等候何畏发落。 不过何畏并没有下一步行动,真相是他不知道还应该干些什么。但为了避免尴尬,他还是开口问道:“你能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我本来只想救个朋友罢了。” 男鬼抿嘴不答。 你把我定住了还要反问我发生了什么……哪有这种事啊? 何畏这才想起了什么似的,掏出手机,把女孩坠楼到被自己救下的视频播放给他看。 男鬼浑身颤抖,过了半晌才接受了阿兰没死的事,喜极而泣。 可哭出来的都是血,更恐怖了。 何畏掏出纸巾,帮他擦干净脸,客客气气问道:“所以你能不能讲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怎么死的?阿兰又为什么这么做?雍荟城里这个财源滚滚的阵又是怎么回事?” 男鬼长叹一口气,终于恢复了正常神色,讲出了整件事的始末。 他四年前背井离乡,来京城打工,没有学历没有背景,空有一身傻力气,只能跟着建筑工地干活。稀里糊涂被人介绍来到了东南五环这片工地,那时雍荟城刚刚建好地基,这八根柱子都还不存在。 某天,包工头突然找到他,问他的生辰八字。按老家的习俗,这种事不能轻易告诉别人,可包工头承诺会给他发奖金,还威胁他如果不说就立马滚蛋,软硬兼施。而他正打算和留在老家的青梅竹马阿兰结婚,缺这笔钱,所以想来想去,还是同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