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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不敢拿,把你桌堂弄乱了怎么办?”江栩看到笔记的边角像被熨斗烫过了一样,整整齐齐的。 “没关系,乱了就乱了。你弄乱的又不只这一样。” 江栩搅乱的还有他的心,一看不见江栩,心不舒服。 “你练习册那摞书不是我动的,钱飞宇来翻的。”他显然没听出谢淮的言外之意。 谢淮单手支着脑袋看向窗外,放空了一会儿神经,几只蜜蜂嗡嗡在淡黄色玉兰花蕊上空盘旋。 熟悉的洋甘菊味道,熟悉的人在身边。 这么短的时间,江栩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他的眼睛阖上,眉宇间的凌厉淡了许多,脸颊白白的,睫毛也是栗色的,密而卷翘。 谢淮拿着签字笔,用笔帽轻轻碰了下江栩的眼睫毛,这么长啊,他睁眼睛的时候眼睛才那么有神,睫毛会不会不小心扎进眼睛里? 谢淮展开蓝色窄条的笔记本,写上几个字:他的睫毛好长。 午后暖阳,空气中溢满了淡淡的清香,轻轻的甜蜜。 江栩“哼唧”了几声,这个季节,睡醒了发一身汗,他抬头,已经下午第二节 课了。 这样不行啊,这么睡下去怎么提高成绩? “我说,学神,你能不能叫醒我,由着我睡两节课?” “前两节课英语老师考试,卷子我给你留着了,晚上你回去做就可以。” “我应该跟大家一起交的。” 谢淮笑了笑:“我勉强答应你进行个叫醒服务?” “好。” “需不需要哄睡服务?” “你们学霸还会这个?” “学霸无所不能。” “学霸,这样行不行,不管你怎么折磨我,月考前这段时间我什么都听你的,你帮我进步?” 江栩不想做个言而无信的人,当时跟爷爷夸下海口会进步一百分,哪有那么容易?他颓废这么久养成的学习习惯,还挺不容易改正的。 怎么折磨都行,什么都听你的?这话从江栩嘴里说出来挺有趣味的。 谢淮:“行啊,不过你每天都要叫我一声哥,我就对你的学习……”他拖腔带调地说:“负责。” 江栩咬咬牙,唤了声:“淮哥。” 谢淮挑了挑眉尾 ,纠正他:“去掉淮字。” 江栩四处张望了下,周围闹哄哄的没什么人注意,他板着脸,十分不情愿地喊:“哥哥……” 哥哥个音节完全由他的嘴唇摩擦产生的声音,谢淮耳朵被烫了下,胸口好像被重重敲了下。 他闭了闭眼,敛去心里的讶然,没想到听见江栩这么喊他,会这么震撼。 而且,想入非非。 如果换个场所,换个情境的话,一声哥哥足以让他失控。 谢淮嘴边的笑意凝结,他为什么要自己找罪受? 江栩把椅子搬到他身边,翻开数学笔记,问他:“这道题的答案为什么是1,我没看明白,怎么得出1这个结论的?” 谢淮垂眼看题,又看看唇红齿白的人,轻叹一口气:“可能他特别想做1吧。” 江栩:“???” 怀疑某个学霸在搞黄色,他没有证据。 * 夏天的到来让白昼特别长,晚上放学的时候,天还亮堂堂的。 校门口集结了一群人,一中的学生绕着他们走。为首的一个穿着砍袖,胳膊上露出个刺青,看上去十分不好惹。 江栩在校门口买了根糖葫芦,对着那群人扬扬下巴:“松子,过去看看那边发生什么事了。” 顾俊松垂头看手机:“不用过去也知道,有人在群里说了,A中校霸,魏庆峰来找谢淮麻烦的。前两天学校论坛上说过,因为顾雪来学校找学神被拒绝的事。” 江栩点开帖子,上面有魏庆峰的照片,还有他的个人简介:A中校霸,顾雪的干哥哥。 这个时间谢淮还没出来,他被英语老师留下,一起演练全国高中生英语口语比赛的演讲稿。 演讲比赛就在明天,这个时候魏庆峰来找茬,谢淮跟他动手的话,如果脸上挂彩了,还怎么比赛? 江栩咬了一口糖葫芦,山楂真酸啊,糖霜在他嘴里“嘎吱嘎吱”的。 魏庆峰嘴里叼着烟卷,灰色的烟圈儿一圈叠着一圈儿升腾到空中。 其中一个跟班骂骂咧咧地走上前:“你谁?什么逼玩意……” “咣当!”一脚,跟班被江栩揣在肚子上,再也起不来了。 魏庆峰抖了抖烟灰儿,单眼皮挑着看江栩:“有点意思。你谁?” “一中江栩。” “没听说过。”魏庆峰在这儿等了快一个小时了,本来就有点心浮气躁的,有人主动送上门来,动动筋骨也不错:“你来找打?” 江栩:“你来找谢淮麻烦?” “没错,跟他有点私仇。” “你想怎么解决?” 魏庆峰:“要么他让我打一顿解解恨,要么他跟我去给我妹赔礼道歉。” “顾雪?” 江栩活动手腕:“正好,你给你妹出头,我替我兄弟干这一架。” “哈哈哈”魏庆峰笑得停不下来:“你是不是没照镜子,你长得细皮嫩rou的,我一只手就把你举起来了,你跟我动手,你毛长全了?” 江栩:“A中校霸来一中门口嘚瑟,你当一中校霸是死人?来吧,怎么打?群架还是单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