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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灵玑才想到在魔界洗澡时,着急下揣在怀里忘记带了。她从怀里掏出来道:“情急下,我忘记带了。” 蓝舟墨黑着脸,接过红色项链连忙给她戴上,又取下红缎,对红缎道:“好好给灵玑疗伤。” 红缎听懂了命令自动缠上灵玑脖子不松不紧。 卫安见到主人没有生命危险才松了一口气,赢魚也扬头闭眼安心躺在白衣里。 轮椅上的江进未就没有那么轻松了,褚若兰再怎么与秦宽作恶,也是同他一起长大的人,如今落得如此下场,难免伤感。虽然她心脉被捅透即使不杀她,她也很难逃过此劫。 可是,他终归出了手,他面色苍白,手里拢着乐小强,染着紫色血迹的袍角在风呼啸而过时,血腥味刺鼻。 天空阴云密布,薄雾穿行在山间,空气中阴郁潮湿,突然寂静中滴滴答答听到密集的雨声。 轮椅缓缓前行,发出碾压碎渣子的吱吱声响,也渐渐隐没在雨声中,当他看着地面躺着的褚若兰,雨滴无情的溅在她脸上,形态那么狼狈,面容却那么平静,他低沉说了一句。 “何苦为难自己。” 他们就近埋了褚若兰,凄凉的坟前一片死寂,如豆般的雨水砸在乐灵玑给江进未撑着的油纸伞上,仿佛黑白无常急促地招魂脚步声,每一步沉重的敲在每个人心口! 身后的蓝舟墨逍遥卫安撑着伞静默的站立。 乐灵玑俯身,看着师尊冰冷的神色眼眶却泛红,她轻柔道:“..........师尊........”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片刻,江进未转首看着她,淡漠低声道:“我们回家。” 竹屋檐下雨水如帘,蓝舟墨负手于身后,静默地看着雨帘中的院子,逍遥卫安分别靠在竹壁上,赢魚蹭在卫安肩膀脖子处,卫安睨了它一眼,“别蹭,痒。” 湿寒之气渗进乐灵玑曾住的屋子,乐灵玑拉上卫安换上的厚帘子,江进未换了身干净衣裳半躺在床榻上,旁边小几上放着木盆,里面浸着染上血迹的白衣,丝丝黑紫萦绕在水面。 乐灵玑只要身体无恙,师尊的事都是她亲力亲为,她端着木盆就要出去洗,被江进未喊住:“灵儿。” 乐灵玑放下木盆,走近江进未,她蹲在床沿前,握着师尊的手枕在上面,“师尊,我知道她在胡说,她根本不是想杀我。” 江进未的手被她握得一丝寒意窜上心头,他扶起她坐在床沿上,抬指想看看她的脖颈伤痕,发现红缎缠在上面,停顿在虚空中的手又缓缓放下。 他就看着她,静静地哪怕什么也不说。 乐灵玑被师尊看得莫名心酸,颔首垂眸,咬着下唇道:“.........师尊,对不起,如果你没有收养我,也不会走到今天这般.......” 江进未颔首握上她纤细发凉的手,“为师从未后悔,今天这般确实狼狈寂寥。”一丝难以察觉到的忧郁在他脸上闪过,他转了话:“你也猜出她不是真心想杀你?” 乐灵玑泛红的眼眶水波盈盈,“她应该是想杀我,但是一定不是在你面前。其实我想过,她有很多机会可以杀我,也许因为种种原因都没有得逞。你出现后她便极度想得到你的原谅,与你隐居,在她毫无防备下即将说出秦宽阴谋诡计时,被捅了心脉,自知活不下去了,便勒住我脖子想杀我,以此激怒你出手杀她。” 乐灵玑轻叹:“师尊——她是想死在你手里,好让你一辈子都记得她。” 江进未神色黯然,良久才低声道:“记得与不记又能怎样。” 他这句念得沉,平静得令人悲凉哀伤,让乐灵玑觉得其中饱含深义。 乐灵玑突然想起来:“师尊,我方想起她的血与馥郁人一样是紫黑色,起初我还在想她是不是中毒了,可是,后来发现她的血从一开始就是紫黑色,她会不会也与馥郁人有关了?” 江进未一怔,思忖未答。 屋外的蓝舟墨脑海里重复着褚若兰的话,他思潮起伏,滋生疑虑,终于忍不住轻扣房门。 “咚咚——” “.........灵玑。” 蓦然听到蓝舟墨敲门,江进未看着她道:“去把大家都叫进来,天龙鬼玉的事情大家再商议商议。” 乐灵玑起身上前打开竹门,就撞见神色复杂的蓝舟墨,他褐红色的眼眸将她上下巡视一遍,仿佛在检查她有没有少一根发丝,“..........灵玑,你们.......” 乐灵玑看着他,道:“有什么待会再说,先叫上逍遥卫安一起进来,说说天龙鬼玉的事。” 赢魚哧溜的钻回乐灵玑的衣袖。 允许进屋了,卫安带出木盆,逍遥到厨房提出准备好的姜汤,分别给每人斟一碗,蓝舟墨端了一碗正想给灵玑,发现她已经端了一碗给她师尊递去。 这情景莫名的熟悉、重叠的感觉。 江进未原本想拿出通史镜,看到蓝舟墨的神色便放弃想法,他喝下姜汤,片刻直言道:“魔尊请坐,说起来寒舍还是贵尊所建,是我和灵儿占了贵舍。” 这谦尊的一袭话听得蓝舟墨极不舒服,但撞上乐灵玑的含情眼,什么火都得压下来,“天枢仙尊过谦了。” 逍遥卫安各自喝了姜汤,眼看这局势不太稳定,逍遥暗示卫安阻止,卫安在逍遥难得的挤眉弄眼下,轻咳两声,清了清嗓子,道:“今日我与逍遥都与天龙鬼玉过了招,实际上,我们连还招的力量都没有。只能说天龙鬼玉——太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