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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燃和李清风对视,张燃急不可待道:“小师妹,你就别收拾了,先跟我们回吧。” 乐灵玑脚步骤停,转身看着两人着急的神色,大步上前,惊色道:“很严重对吗?——好。” 卫安按照主人的吩咐安置妥当,才赶去南峻山。 当他行色匆匆赶到南峻山时,丝毫没有防备的卫安被暗袭打晕关押。 被李清风和张燃带回来的乐灵玑半路上同样被李清风打晕,赢魚被张燃迷晕,当她被寒气冻醒的时候,人已经被关在了雪窟,她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一切来得挫不及防!快而狠! 她方想起李清风和张燃的焦急催促是别有用心,而且发鬓上的龙形头钗也不见了,李清风和张燃都属秦宽弟子,显然此事与秦宽脱不了关系。 接连几日过去了,也没有等到卫安,便猜测卫安估计也中计,金色符文让她和赢魚不能僭越,心急如焚的乐灵玑大声喊着:“有没有人啊?谁来给我解释解释?” 她温柔清脆的声音穿透在白茫茫的雪窟,待声音消散又静得可怕。 赢魚安慰她:“主人,喊也没有用,他们不来,我们就是在消耗体力。要不我们静下心来仔细分析一遍,到底出了什么事?” 乐灵玑沮丧的蹲坐在地,“李清风和张燃是秦师伯的人,这件事一定与秦师伯有关,他连天问琴在我头上都知道。” 她细思恐极。 赢魚道:“上次是褚若兰放我们出去的,卫安不在,这次我们只有靠自己解决。” 乐灵玑担忧师尊,他一定出事了。赢魚说得对,但是这符文咒如金刚坚不可摧,可不是一般人能解决的。 逍遥的生气并不是没来由,万年雪来之不易,蓝舟墨才刚刚成龙形有意识,居然就偷偷溜出来寻人也是野的不顾后果,途中有个什么闪失,小命就不保了。逍遥费了那么大的心血,不只是害怕自己消失,两人在这么多年的同甘共苦,已然如同手足。 这万年雪莲更牵扯重大事件。它之所以是南峻山的至宝,是因为它放在南峻山开派掌门的棺椁里,它能让逝者安息尸身如常,每年祭祀供给足够的法力,它便能以幻境保留逝者身前重要事迹。 对南峻山长老以及各峰峰主来说,江进未为了乐灵玑犯了弥天大错,他却认为祖师若在也会同意他的选择。 说轻点蓝舟墨是为乐灵玑心甘情愿扑死,说大点,他是为整个叶城而献身,救他也在义字当中。只是南峻山的人不这么认为,他们的祖师上千年的存在岂能为一介魔族牺牲。 尽管江进未每日在棺椁前以消耗自己的法力支撑护住,事情很快就让秦宽发现,并且他毫无保留告诉了长老以及各峰峰主。 南峻山的水牢是秦宽改进过的,水牢中央有一方绿石,江进未为了代替万年雪莲护住祖师,他消耗过多法力,被秦宽趁机制服关押在水牢,趴在绿石上昏迷不醒。 “师弟........” 秦宽温和无比的声音极近暧昧。 秦宽站在绿石上俯视江进未,此刻他无比兴奋,连呼吸都是胜利的滋味。 江进未凤眸微动,他想试着起身,手脚上沉重粗犷的铁链哗哗作响,瞬间让他清醒几分。 江进未声音极轻问道:“师兄,祖师的遗骸务必保存好.........”这是他目前最担心的事。 秦宽蹲下身,看着他发丝微乱,看着看着深邃的眸子里染上诡异,他指尖抚在江进未有些脏的脸庞上,“你还担心祖师?他很好,不好的是你,你没想到有一天高高在上,无视他人的天枢仙尊也会跌入神坛吧?” 江进未侧首滑开他的手指,努力撑起半个身子,自己犯的错自己迟早定要承受,他此刻才彻悟在山林间,从抱上婴儿那刻起,他就偏离方向。 当秦宽将他的错昭告南峻长老以及各峰峰主时,并不怪他,但是他不顾及祖师遗骸时,他就怀疑他的师兄不太对劲。可是,掌门之位随时可以还他,他却次次推脱,不知他到底意欲何为,江进未淡漠的眼神看着秦宽。 “你——到底想说什么?” 秦宽脸上没有先前的温和,转瞬变了个人似的,露出了狂妄的笑声,响彻水牢。 他扬起双手得意道:“告诉你,如今天下都是我的,你要护的苍生,我偏要毁了,你心爱的女人我也要亲手将她毁了。”他的拳头攥得骨节“咔咔”响。 江进未神色一怔,忽而冷静自持,“什么心爱的女人,怕是你想太多。” 秦宽随即哼笑一声,“当然是你的宝贝弟子灵儿,我已经将她关入雪窟,她的生死就握在你的手中。” 江进未撞到秦宽怪异的神色,“师兄弟情分多年,为何逼至如此,我自认从未对不住你。” 秦宽眸子里瞬间迸发出复杂的仇恨,他捏住了江进未的下颌,沉声质问:“你还敢说从未对不住我,多年前为何我一夜间变得不喜碰触他人?人人都说我有病,诸不知从那以后,我也讨厌女人,特别是——褚——若——兰,你很惊讶?”他一阵冷哼,眼眸变得漆黑,他沉声道:“都是因为你!” 江进未被他凶狠狠捏到生痛,自己什么也没有做,如何是他? 秦宽不想正视他面对这个问题,一把甩开他,站起身。江进未痛到揉了揉下颌,望着他高挺的背影,又颔首忍痛说道:“对于她,我已经尽力了,我没有对不起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