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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爽细滑,入口甘甜,她打起了精神递了一个给赢魚,又给蓝舟墨,这就是雪中送炭,乐灵玑不客气的喝着。蓝舟墨看着赢魚一个接一个的喝着,贪嘴的模样与他优雅主人乐灵玑相比,吃相还真是天壤之别。狼人的事让蓝舟墨一点食欲心思都没有。 赢魚喝到打嗝,乐灵玑也喝了好些,感觉头脑开始恍惚,刚才入口还神清气爽,此刻如何又全身无力,心口跳得厉害,眼前事物开始模糊。 乐灵玑扶额喃喃道:”舟墨,我这是怎么了?喝多了?” 赢魚也迷迷糊糊在乐灵玑肩膀上晃悠,偏头栽倒下去。蓝舟墨眼疾手快一掌接住,把他放进乐灵玑衣袖里。 蓝舟墨尝出了这个小白所说的果汁,其实就是一种果汁酒,本想告诉乐灵玑,见她喝地高兴,也就没有阻拦。这下好了,她满眼醉意迷离,人就扑在蓝舟墨怀里。这酒量也太差了,庆幸没有外人在,他抱起乐灵玑,问小白:“狼人主人曾经出现在什么方位,你们可都还记得,该如何走?” 白绒绒的挤在一起叽叽喳喳,像是在讨论什么,讨论完毕由先前说话的小白出来,它用耳朵指着东南方向道:“朝着这边走,应该不会错。” “谢过!” 仙源门富丽堂皇,它哪里是豪门宅子门派,更像是一座豪华宫殿,吕卓霖家大业大富可敌国,皇宫密探的警告示威也被吕卓霖风平浪静安抚下来。他的修为众人皆知不算高,但是在周旋这些难搞的人事关系上,可谓是上天专赏给他的饭碗,如鱼得水! 少阳明办事回来晚了,门卫与威武雄壮的殿门一般,看起来强壮威武,见了少阳明的腰牌,毕恭毕敬作楫送进仙源大门。 少阳明弯弯绕绕,又是走廊又是台阶,以他健步如飞地速度都走了半响,来到一处墙院门口,墙院上垂下的月季花枝闻风而动,他忘记了月季的花香。风吹花落时把一阵阵轻重不一的风铃声带进了少阳明的耳畔,他深深地缓了一口气,掀袍踏进了山水院子。 临近五月天,烈日当空,花园里左右分别站立男女侍者各六人,他们手中男女相连拉着一条绳索,绳索上面挂着风铃,少阳明粗略点了一下,一条绳上系着十个风铃,六条就是六十个。 侍女侍卫被晒得汗水涔涔,豆大的汗珠从脸颊一路滑进衣襟,男侍卫有些功底还好,可怜了那些侍女年少体虚,一个个晒得面目通红口干舌燥,诚惶诚恐还得规规矩矩站立,看着一只黑猫在风铃下,伸着前爪对风铃挠来挠去。 少阳明来到廊下对轮椅上的诸葛长老拱手作楫道:“见过长老。” 诸葛长老指节背上把玩着一只圆圆的铜铃,铜铃在他指节上转来转去,伴随铃声却总是不见掉下来。 风动了风铃,猫爪扬起撕扯风铃,手指节上把玩地铜铃.........整个诗情画意的山水花园,此刻充斥着满园的铃声,在炎热里逼得气氛即紧迫又灼心,每一声皆如催命符令人闻声丧胆! 诸葛长老真是闲着太会玩了! 他微微扬手,示意少阳明一同观看。少阳明抬首站在一旁,顺着诸葛长老的的视线望着黑猫跃起锋利的前爪,在六条绳下来回抓扯悬掉在低空的风铃。 “那丫头又溜出去了?”诸葛长老随意问道。 “她去了一个镇上书院,带着里面几个孩子满街乱跑,撒银子了。”少阳明侧回身颔首道。 “这丫头从小无人教管,蛮横冲动,只要不惹出大事随她去。但树大招风盯紧点,不能松懈。”诸葛长老端起茶盏,吹了一口载浮载沉的茶叶,灌了一口茶水。 “是,长老!” 黑猫终于不负所望抓落了一个风铃,单独立在一旁的侍卫抓住黑猫取下风铃,快步呈上。 黑猫又开始它的抓铃任务,少阳明眉目微蹙,它为何知人性? 诸葛长老看出了他的疑惑,“它是我精心挑选出来的猫,自然不同一般,你且拿起风铃看看上面是谁的名字?” 少阳明从命,在躬身侍卫手里接过风铃,风铃口下挂着纸牌,上面赫然写着“良人国国师曹良”,少阳明神色微变:“长老,上面写的是‘良人国国师曹良’此为何意?” 诸葛长老把玩的铜铃收在掌心,混沌的双眸突然发亮,连声音都轻了起来,答非所问道:“你娘季雪吟,写得一手好字,她最爱看书写字,每次去她书房就送一个不一样的风铃给她,最后满屋子都是风铃,她坐在书房看着风铃笑地样子,是世间最美的人。” 多年以后的今天,诸葛长老耳畔依然能响起季雪吟那温柔似水的喊声:“阿幸,阿幸,你快来看!阿幸........” 诸葛幸的眼眶奇迹般的有些微潮泛红,“有一天,那个人带着自己做的风铃,满心欢喜再次去到她的书房时,她不见了,满屋子的风铃也不见了,屋子空荡荡的却总能听到她清脆的笑声........ 是世间伦常!什么纲法纪律伦理道德,不如说金钱权利的诱惑,埋葬了循规蹈矩的人,只有离经叛道逆天改命,方能立世!”诸葛长老神情猝然狠戾,“这区区六十人留不得,既然一时全要不了,就由猫奴来选,被选中的只能说他们运气太好了,终于可以为我所用。” 他做事狠辣,少阳明是见识过的。但是,第一次听他说起自己的母亲,而且还是这样的情景下。他只知道他的母亲季雪吟是大家闺秀,饱读诗书气自华,是出了名的才女。后来嫁入富贵人家,没几年却消声灭迹,再无迹可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