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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风慌忙对秦宽恭敬作楫,告罪道:“徒儿知错,是清风太过鲁莽,往后谨记师尊教诲!” 这边,乐灵玑缓缓睁开双眼,凝神片刻。卫安在一旁欣喜道:“主人你终于醒了!” “是啊,主人,赢魚好担心你。” 乐灵玑听到他们的声音就知道已经安全了,她又闭目凝神。 “怎么?还想睡吗?”褚若兰温柔的声音传来。 乐灵玑脑海中一个激灵,怎么是师姑的声音,她猛地坐起身,突然一阵头晕,她一手撑在赢魚背部,一手扶额,“师姑,您怎么在这?天龙灭了吗?”话说出口心中就突然明白,陡然抬头问道:“谁受伤了?师尊还是舟墨........” 就在乐灵玑左右查看时,发现躺在一旁的蓝舟墨,他脸色惨白毫无血色,双唇紧闭一动不动,再看看一旁的逍遥垂首不语。 褚若兰因为乐灵玑说出天龙二字当即怔住,很快她便回过神。 “舟墨他怎么了?”乐灵玑膝行上去,看着他胸前被染红的衣裳,停在半空中的手都不知道放哪才好。 “舟墨.....蓝舟墨你醒醒。”乐灵玑试图想唤醒蓝舟墨。 “千锤万凿出无间,烈火焚烧若等闲【1】!这是他在梦魇中念叨的话,他就喜欢死撑强,他说好儿郎就应该拥有铁骨铮铮的傲气........”一旁的逍遥苦笑一声,垂眸看着没有反应的蓝舟墨,平静的说道。 他又戴上了斗篷帽,侧着脸看不清他的神情。 “逍遥,你在说什么了,别吓我。”一句桀骜不驯的话令乐灵玑第一次叫出逍遥的名字。 褚若兰见到乐灵玑能说会动也就放心了,在他们身后说道:“让我看看。”乐灵玑方才醒悟过来,连忙移到蓝舟墨头部一旁,给药尊褚若兰腾出位置。 乐灵玑双膝都跪在赢魚背上协助褚若兰,一直牢牢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褚若兰把了脉,想要扯开蓝舟墨衣襟,她看了一眼乐灵玑。 乐灵玑不明白褚若兰为何看她,又看看逍遥,愣了愣。褚若兰见她没有避嫌的意思,也就让逍遥扶起蓝舟墨,扯开他后颈衣襟往肩膀下褪去,在被碰触的那一刻,蓝舟墨在昏迷中也不自觉的抽搐了一下。乐灵玑方明白褚若兰看她的用意,连忙将头撇开。 半响后,迟迟没听到动静,乐灵玑忍不住回看,这一看就瞧到蓝舟墨后颈往下延伸,白皙的皮肤露出殷红灼伤的溃烂,黏着皮肤,褚若兰动一下就撕扯到粘连在一起的皮肤,再看蓝舟墨眉目微动,身体伤口在撕扯他便会抽搐。 乐灵玑此时才顿感心头针扎的疼痛,好个蓝舟墨,这也太会隐藏了。原来他在洞底就已经受伤,自己却丝毫未察觉。 “他内伤很严重,倒是可以慢慢调理,他背部的灼伤应该有些时辰了,因为没有得到及时处理,又引发伤口裂开,”褚若兰言谈举止轻缓肃然,看得仔细。 “那怎么样了?”乐灵玑比逍遥还着急地问道。 褚若兰又仔细查看一翻,蹙着眉,“内伤很奇怪?” “就直说轻还是重,关键能不能治?”逍遥干脆利落问道。他心急了。 “简单的来说,外伤重内伤也重。”逍遥早有心里准备,乐灵玑瞬间僵住,褚若兰顿了顿又说道:“不过,有我药尊在就还可以治,只是可能花的时间要长点。” 乐灵玑与逍遥同时松了一口气,这师姑说话也真够吓人。乐灵玑很是后悔,当初被蓝舟墨三言两语的柔情蜜意轻易就带偏,他还没有告诉自己那个小男孩是谁,庆幸还能治,时间有的是。 “......舟墨......”乐灵玑看着蓝舟墨手腕手上的红丝带,丝带刺目耀眼微微晃动,他手背上那道划口已经开始愈合。乐灵玑凑在蓝舟墨耳边说着他俩的悄悄话。 “舟墨,大捷。” 她的莺歌燕语犹如春日暖阳更似柔风甘雨潺潺流进蓝舟墨的大脑。 “灵玑你师尊在那边,你去与你师尊说一声,他需要找一处疗伤的地方。”褚若兰看着前方众多人都在看着这边,等待着回复。 乐灵玑顺势望去,这才发现原来有这么多人在师尊身后等待着,还不知道师尊一切是否可好,乐灵玑对褚若兰点点头,起身掠下赢魚朝她的师尊奔去。 就在乐灵玑下去那刻,蓝舟墨微微动了一下浓密纤长的睫毛,虚弱无力声若蚊吟的念着。 逍遥只隐约听到“大捷”两个字,听着他喘息的气息,也没听清他最后呢喃着些什么。 乐灵玑开始还是大步前行,走着走着,当看清那再熟悉不过的白色身影时她脚下仿佛踏风似的飞奔过去。 “尊师——” 乐灵玑此时此刻含情眼里只有他的师尊,当经历了大劫,又大难不死,就更懂得什么是她珍惜的,所以她才不管其他人怎么说,怎么看! 她把她的师尊抱了个满怀,她跑得快,撞上来的力道让江进未身体往后仰了一下。 “师尊..........” 乐灵玑怕不够真实,抱着江进未重复的念着,把脸蹭在他胸膛上,嗅着他身上淡淡的兰花香气,丝滑的白衣被蹭出了热度。乐灵玑念着念着就染上哭腔,嘴角也变得苦涩。 多年以来江进未是何等的冷漠淡然,众所周知,连他长居的清静殿都没有一个固定的侍者,更别提有人能亲近他。众多弟子被眼前发生的一幕看得目瞪口呆,僵硬的难以置信。一旁的秦宽直接侧身扶额,轻叹一声,无以言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