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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纪州散懒地站在一旁,唇角带着点淡淡的笑,十分扎眼。 陆边言看着,也不自觉地笑了起来,但是眼皮很沉,浑身还有些发冷。 等他反应过来不太对劲的时候,脸上已经烫得不行。 他意识到他似乎发烧了,给谢延西发了消息,昏沉地睡了过去。 “怎么样啊?怎么烧得这么严重?” 周源着急地打转。 谢延西给他量了体温,打了针退烧,“昨天被冻了一天,今天拍海报又浇了一身水,这种天气,发烧很正常。” “那也不能烧成这样啊?都快不清醒了。” “每个人体质不一样,打了退烧针,喝完药睡一觉,明天就没事儿了。” 韩小玲还是不放心,凑到床前,十分悲痛:“小言哥,你一定要挺住啊。” 陆边言模糊地听到一声悲鸣,还以为自己要不行了,“......” “...谁?小言哥,你喊谁?” 韩小玲竖起小耳朵,圆溜溜的大眼睛慢慢睁大,“沈......州哥?” 此时裹杂着一身凛冽,相隔千里正准备登机的沈纪州接到了电话。 “州哥,小言哥生病发烧了......嚷嚷着要见你,他说很想你。” 沈纪州愣了片刻,看了眼时间,晚上八点,飞行时间要五个小时。 “告诉他,乖乖吃药睡觉,烧退了,我就回家。” “还有,跟他说,我也很想他。” 第49章 陆边言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他做了个沉沉的梦,梦里还是那颗校门口的老槐树,树下的少年依旧一身白衣。 盛夏槐花正盛, 风一吹, 淡黄的花瓣随风散落, 清新的槐花香几乎将人包裹。 陆边言提了下书包带子,快步朝他走去。 沈纪州抬起头, 远远看过来, 眉眼间带着笑意。 “又迟到了。” “早上没课, 来这么早干嘛。” 沈纪州只是笑了下,将手里的袋子递给他,“早餐。来晚了图书馆有空调的位置就没了,你又想找借口不写作业。” “谁不想写作业了,瞧不起谁呢。”陆边言拆开袋子,嘀嘀咕咕:“又是蟹黄包。” 沈纪州随手拿过他肩上沉甸甸的书包,挎到肩上,“有的吃就不错了。” 陆边言边吃边美滋滋往前走, 没听清自己说了什么, 只听到身后的沈纪州传来低低的笑音。 他抬起头,发现周围的草木逐渐枯黄, nongnong的槐花香渐渐淡去, 他动作顿住,猛然回头。 身后空无一人。 “沈纪州!” 陆边言心口猛地一沉,呼吸急促,视线慌乱。 “沈纪州!” “我在,言言。” 低沉磁厚的嗓音,温柔, 令人安心。淡淡的薰苔香气包裹住他,陆边言几乎本能的抓住了身边的人。 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基地四下寂静,房间角落放着风尘仆仆的行李箱。 沈纪州坐在床边,俯下身,轻轻扒开他额角被汗水浸湿的碎发,手触碰到额头,还发着低烧。 “沈纪州......” “嗯。”沈纪州凑近他,轻轻抚摸他的脸,柔声问:“做噩梦了么?” 陆边言半梦半醒,烧的昏昏沉沉,模糊间听到声音,很低地“嗯”了声。 沈纪州心尖酸软,直接兜着他的后脑勺,将人托起,抱进怀里。 “别怕,我回来了,可以乖乖睡了。” 似乎是感受到熟悉的气息,陆边言就这么安实下来。 沈纪州抱了许久,确定人睡熟了,才将人小心翼翼地放回枕头上,替他拉好被子。 默默看了他片刻,俯身偷了个吻。 他回自己房间洗了个澡,洗完擦了头发,担心陆边言睡不安稳,准备快点过去。 结果门拉开,就见迷迷糊糊站在门口的小朋友。 衣衫不整,头发蓬松,眼皮耷拉着,还光着白皙的小脚丫,眼巴巴地看着他。 沈纪州又好笑又心疼,忙把人抱起来,“多大了,还光着脚到处跑,还发着烧不知道么?” 陆边言跟只树懒似的蜷到他身上,搂着脖子,双腿拢在腰间,趴在他肩头,含糊咕哝:“我梦到你回来了,过来确认一下......” 沈纪州将他放到床上,顺势压了上去,面对面,陆边言的呼吸还烫得有些灼人。 刮了下他的鼻尖:“说好准时回来,我肯定准时回来。” 陆边言静静看他半晌,眼睛有点发酸,“现在才几点,哪里准时了。” 小朋友生着病,嗓音没什么劲儿,软乎乎的,沈纪州心跟着软得一塌糊涂,“因为太想你了,一刻都不想多等,正好还有趟航班有票。” 陆边言勾着他的脖子往下,脑袋蹭到他颈窝,有点委屈:“不知道累么。” 白天才拍摄完,连夜赶回来,没有休息,一点都不知道心疼自己。 沈纪州温柔地抚摸他的头发,“想念一个人的感觉,比疲惫要更加难忍受,所以听到你说也有一点点想我,就想立刻回来,不能让小朋友受到一点委屈。” 陆边言愣了片刻,回忆起曾经某些不美好的记忆,那种伤感又漫了上来。 “沈纪州,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好到他觉得自己亏欠 可是问完,他又觉得自己这个问题有点傻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