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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秦闿最讨厌别人这么叫他:“再叫闿子上了你。” 十七八岁的少年总是满嘴胡诌,觉得说的越糙越显帅气牛逼。 “那可不行。”余彬彬对秦阔眨巴眨巴眼睛,风情万种:“虽然一样帅,但你哥可以,你不行。” 已经是很明显的追人了,这家伙怎么还一副老神在在,尹睿抬头瞄了秦阔一眼,直皱眉。 真听不懂? 不能吧? 还喝水,哎哎,还真是不解风情的白痴! “气质这东西,天生俱来,大概小闿是学不来了。”尹睿正在安静如鸡的腹诽秦阔装逼,却突然被秦阔提名:“对吧,小睿。” “啊?啊……”关他什么事啊? “小睿从小就能分辨出我和小闿。”秦阔笑的很无害:“其实我还挺好奇的,毕竟管大我们的阿姨都分不清。” 肖慎哲终于插了一句嘴:“对呀对呀,我也挺好奇,小时候我总把阔哥和闿哥认错。” “……”尹睿脑子有点懵,细想,又说不出所以然:“就、就一看就分出来了呀。” 又是和小时候一样的回答,没有所以然,只有理所当然。 秦闿翘起嘴唇有点嘚瑟:“那还用说,当然是小睿睿喜欢我讨厌你呀,你没看睿睿从小躲你,谁让你总是凶巴巴的,吼。” “讨厌我,喜欢你。”像是咀嚼似得轻声重复了一遍后,秦阔眯了眯眼睛,盯着尹睿,“是这样吗,小睿?” 是是是! 尹睿脑子里被这一个字填满了,半天,儒嗫着嘴唇:“不,没有,不是,就…就……” 说谎,哪怕你说的顺溜一点,我还能欺骗自己一下。 秦阔猛然站起身,打断尹睿:“走吧,出去爬爬山。” “哎,哥,你有没有搞错,”秦闿哀嚎:“外面这会三十八度啊三十八度!!” “出出汗挺好的。”余彬彬挑挑眉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再说,这里风景好像蛮不错的。” 尹睿用力抓了把头发:cao啊,他真没有讨厌他啊,真没,他只是害怕,害怕不行啊,谁让他整天板着个脸,老气横秋的,开阎王殿啊。 而且,学习还老拿第一,奶奶总是拿这事念叨他,烦。 想起奶奶,尹睿更丧了。 “闿哥哥,”尹睿丧丧的戳戳他面前的西瓜,有气无力:“我好像又得罪你哥了。” 不远处,耳朵尖的秦阔顿了顿脚步,眸子迅速变沉。 闿哥哥? 撒娇吗? 你哥? 从小就是,在他面前叫秦闿闿哥,在秦闿面前就说你哥怎样怎样。 多喊几句阔哥都不情愿! 幼儿园时候,秦闿的鸡蛋争着吃,总是酥酥软软的抱着秦闿的胳膊‘闿哥哥,我想吃你的蛋蛋’,他的,则递到手里都不要。 他的蛋不香吗? 上小学总缠着和秦闿一个班,好不容易他和他分到一个班又坐了同桌,他却哭了。 每次去他家都是:‘闿哥哥,你在家吗?’ 偶尔进门叫他也是因为先看见他:‘阔哥哥,闿哥哥在家吗?’ 四年前爸爸调到部队,本来要带的是秦闿,因为秦闿是个刺头,爸爸想好好管教一番。 秦闿哭闹不去,他是有点纠结的,但最终让他决定跟爸爸去部队的,却是听到尹睿哭哭啼啼对秦闿说:‘呜呜呜,我mama和别的男人生小娃娃了,奶奶住院了,你也要走了,呜呜呜…’ 两年前回来,尹睿奶奶刚办完丧礼,他匆忙请假去看他,给他带了很多好吃的哄他,他说吃不下。 后来秦闿来了,拆开一盒曲奇塞他嘴里一片,他笑着对秦闿说:谢谢,真好吃。 曲奇,他买的,他亲自送到他手里的! 昨晚送他的军舰,他知道他弄那些子弹花了大多功夫吗! 今天就上杆子给他牵红线。 妈的! 越想越气! 秦阔压制住自己的怒意,一步步朝外走去。 余彬彬跟在秦阔身边蹦蹦跳跳,像只撅屁股开屏的花孔雀,又像只麻雀叽叽喳喳。 “阔哥,”余彬彬笑靥如花:“可以这么叫你吗,我比你小两个月。” “……”秦阔扭头看了余彬彬一眼,没说话。 “那我就当你默认了哦,阔哥。”余彬彬撩人的手法老套实用:“阔哥,你为什么要这个时候转学回来,毕竟高三了耶。” 这次秦阔不好再沉默:“我父亲下个月要从部队调回来。” 父亲的调令是上级的命令,为期本就是定格好的四年,但父亲的意思是让他在部队学校多待一年直至高考结束,可他坚决回来,反观他的成绩,想考哪个学校都能考得上,父亲便同意了。 “这样啊,”余彬彬边上台阶边歪头看秦阔:“你父亲为什么要这样调来调去啊,听起来好麻烦呀。” “这是官场上的常态。”不管怎样,秦阔并不讨厌余彬彬,和他聊天反而能缓解他心中的怨怼,于是便多了几分耐心:“当做官到一定程度,再往上升迁时,会被安排下乡或进部队,让官员从安逸的官场生活重新体会基层的辛苦和不易,才能不忘本,更好的赴任更高职位。” “哇,原来是这样啊,”余彬彬用力点头,“的确如此,当人在舒适圈里待久了,就会像温水煮青蛙一样,不知道努力跳起来就会死掉。” --